云潭步履迅速地赶往迷醉楼,半路犬灵撵上来不过却被云潭赶了回去,云潭指示它回去跟叶无痕说一声,带上聚宝局外街巷自己遗落的衣物和符纸。
此时云潭眼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救活樱儿,只有这样鱼散才会履行承诺。
半路上实在是有些累,停在街边歇息片刻,红夜也在此时现身于她身边,“潭儿,我已经将那两只妖物解决了。”
“好,我看她们修为不深,想来你对付她们不算难事。”云潭没忍住朝红夜竖起大拇指,“叶哥哥和那个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
“这正是我想同你说的,方才我与另一位小友近身接触,按理说在那样昏暗的环境下他无法看见我,可是他发现了我并且似乎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红夜接着道,“我摸不清他是什么门路,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些危险,你以后与他接触还是要小心些。”
幸亏云潭提前溜走了,这样倒跟她扯不上什么关系。
“果然如此,不瞒你说我也发现他有问题,我的符纸对他竟然没有丝毫作用。”云潭说着重新扛起地上的男人,“不过这事急不得,只能以后慢慢调查。”
“对了潭儿,那只叫紫烟的小妖临死前似乎给人传了信,她管那人叫主上。”
云潭眸色微沉,重重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完,云潭又迈着大步快速朝迷醉楼奔去。
等叶无痕和鱼散到达,外面天色染白,城中偶尔传出鸡鸣之声,时辰已然来到丑时。
迷醉楼发生命案,生意必然是做不成了,里面的娼妓老鸨也换了地方安寝,整栋楼除了三楼房间亮着一盏微弱的烛光外,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昏黑。
两人推开门,樱儿的尸身板板正正地摆放于房间地面中央,身体周围摆着一圈符纸,她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血色,只是皮肉暂时还干瘪着。
他们迈进去,门后突然歪倒下来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那画像中的男人,不过男人此时也陷入昏迷之中。
叶无痕四下张望找寻云潭的身影,再往深进才发现云潭正蜷缩在卧榻之上,呼吸深浅交加,显然是疲累过度睡着了。
只是她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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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爹的野种,克父克母的灾星!”恶毒的话语从稚童口中说出,四面八方的攻击像是没开刃的刀,生生剜噬血肉。
云潭缩在墙角,双手堵在耳边,拼命想要阻止这些话进入自己的脑中,可越阻挡却越清晰。
“不是我!”她终于忍受不住,爆发嘶吼出声,“我娘是女将军,她救了这天下,不是我害死她的!”
“就是你!”
“对,就是她,当初她娘可是问过她的,是她自己心生怜悯想要救别人,结果自己却没了亲娘,真是活该!”
那一张张面孔不停变幻,时而是稚嫩的儿童,时而变成恶魔,时而变成厉鬼,最终全部变成少时云潭自己的模样。
恶语突然停止了,云潭颤抖着看着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庞,看着她启唇,脸上挂着纯真的笑。
“母亲,这些孩童真可怜啊。”
“母亲,潭儿想要天下太平。”
“母亲,潭儿不喜欢战争。”
“母亲,你帮帮她们吧。”
接着又换上母亲云思度的面容,她一如当初那般,沉重而又温柔地问云潭,“潭儿,你想不想让母亲阻止战争?”
“不愿,我不愿!”
云潭突然惊醒,从床上坐起。
“潭儿又做噩梦了?”巫玄异笑呵呵坐在床边看着云潭道,“别怕师傅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糖糕,快,还热着呢。”
说着巫玄异就要起身去桌案上拿糖糕,云潭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巫玄异诧异地回头望着云潭,不解问道,“怎么了?”
“潭儿……潭儿梦见母亲了。”说完云潭将身子埋进巫玄异的怀中,声音带着哭腔,“师傅,潭儿害怕。”
“怕什么?”巫玄异温和地捧起云潭挂着泪痕的脸,“你母亲就是因你而死啊,潭儿,若不是你她就不会死了,你知不知道是你的怜悯之心害了她?她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要抚养你长大,你就是她的克星啊。”
他语调温柔,却字字诛心。
云潭瞳孔震颤,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迷茫震惊怀疑恐惧的情绪将她吞没,吞入混沌深渊。
“小丫头?小丫头?你醒醒。”叶无痕摇着云潭的肩膀想要将人唤醒。
云潭缓缓睁开眼,还未分辨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身体下意识往墙角缩去,“别过来,不是我,我不是灾星!”
叶无痕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硬悬于空中,不敢再向前,只能轻声安慰,“是我,叶哥哥,别害怕小丫头。”
“我给你买了早点,你要不要过来用些?”叶无痕亮出手中的糖糕,掩下眸中酸楚,“小丫头别怕。”
云潭眼神呆愣在原地,直到看见从门外进来的鱼散,她才渐渐有了真实感,此时天色已然泛起鱼肚白,想起昨晚的经历,再看房间的装潢,思绪同理智一起回笼。
云潭嘴角扯起一抹笑,伸手接过叶无痕递来的糖糕,“睡傻了。”
叶无痕深吸口气,装作没看出她的异样,转身坐回桌边,“昨日确实是累到了,今日案子结束后我带你去逛逛。”
“好。”云潭笑着应下。
鱼散的视线落在云潭身上,迟迟没有挪开,云潭忽略不掉直直回看过去,不悦地问,“看什么?”
鱼散沉默地走向云潭,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块湿巾,递给云潭,“脸上哭花了,擦擦吧。”
“……”
“……”
叶无痕将他拽到桌子边,强行按在椅子上,咬牙道,“吃饭吧,待会凉了。”
“我不吃。”鱼散有些疑惑,“她都哭了一夜了,不用请大夫瞧瞧吗?”
“我说你这人……”叶无痕气道,“你简直不像个人!”
原本这话任谁听了都会生气,至少也该不悦,可偏偏鱼散颇为认真地想了想,随后点头,“的确,云潭,你似乎很会难过,可否教教我?”
云潭:“???”
怪不得这么好心,又是拿湿巾,又是要让她去看大夫,原来是有求于她。
云潭突然想起鱼散昨日总是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神,当时没分辨出他眼神中的含义,现在一看,全然就是在把她当野猴子研究啊。
鱼散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必然会觉得是在阴阳怪气,可他满脸诚恳,这是云潭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羞愤气恼又无可奈何,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身边了解云潭的人都知道,云潭是个极度要强之人,她可以哭亦可以好心,但绝对不能被拆穿,若是被人当众指出她的软肋,那同将她扒光了游街没什么区别。
当年叶无痕是吃过几次亏的,所以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有熟练的应对之法,可鱼散不知。
云潭翻身下床,一把抢过鱼散手中的湿毛巾,边胡乱擦拭着边道,“你都知晓我的名字,可到如今,我还不知你叫什么。”
“鱼散。”鱼散今日似乎心情很是不错,云潭问他,他也不拐弯抹角。
云潭擦完脸将湿毛巾放到桌子上,咬了口手里的糖糕,“你父亲当真是孟叔父?那为何你姓鱼?”
“不知,那现在你可以教我吗?”鱼散还在执着刚刚的话题,他打心底觉得云潭是个“感情充沛”之人,正好孟仁安说他不懂难过,他既已离开白下,无法再像从前一样隐居只与那从小将他带大的老道人相处,所以务必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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