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暮春去猎场巡游,带走京中不少官员,沈麟父子均在其列。
行程过半,父子俩的马并肩而行。
“你的婚事当真不改了?”
两人的马不约而同慢下来,沈麟目不斜视:“不必改,成不了。”
镇远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怕引起队伍里其他人的注意,真想在自己亲儿子的马上狠狠来一鞭!
“你就这么笃定?”镇远侯不清楚沈麟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不论什么主意,沈麟这举动都是在胡闹。
“再笃定也该有个度,你如今二十多了,婚事该早早定下,如今和这钱氏沾上关系,京中好女子还有几个看得上你?”
“别以为你是老子的种就多厉害,厉害的是老子又不是你!”镇远侯虽然不大喜欢京城那些闺秀,但更不喜欢钱多多。
“你的身份,该配一门贵女为你打理后宅,战场上刀剑无言,能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你不娶一门贵女,往后出门征战什么人能帮你稳固后宅?”
镇远侯的这些话沈麟都知道,也都考虑过,娶一位性格温驯的大家女子,为他守住沈家,照顾荧蝉……
可那是之前,现在的沈麟另有打算。
沈麟侧过头,平静又认真的望向自己的父亲:“后宅无人,便无需稳固。”
后宅之乱,多是妻妾不和,可若他后宅有妾无妻,便不会有这诸多事端。
镇远侯这下是真生气了,一巴掌拍到沈麟的肩上,一双大掌下了大力气去捏他的肩头。
沈麟不为所动,仿佛感觉不到肩上的疼痛:“钱氏不是良配,京中女子我不喜欢。”
“子嗣一事,看命。”
沈麟是镇远侯府的天之骄子,镇远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家耗尽运气蕴养出的天之骄子,竟不打算传延血脉!
这和绝后有何区别!
镇远侯这次是真没忍住,狠狠一鞭抽在沈麟的马臀上,战马骤然前冲,让沈麟快速脱离队伍。
围猎之行,一共三月。
距离陛下给的半年之期,不过一月有余。
神炮的消息都被送到工部,钱多多至今也只做出个炮架,连火药配比都弄不明白,空吹嘘神炮的奇异之处,只会让人觉得愚蠢。
她面对的是皇帝,如果她不能满足皇帝的期望,等待她的只有欺君死罪这一条路可走。
婚期就是钱多多的死期。
沈麟许久不和二皇子见面,平日在外所言所动都有那群太监盯着,他鲜少情绪外露。
如今这一举动,在阉党看来更是异常,愈发小心谨慎。
·
钱多多在工部跟着人一道研究神炮,工部的人虽然有所启发,但试验了无数次也不明白这黑洞洞的玩意儿到底如何才能达到钱多多所说的那等境界。
“钱娘子,又失败了。”
第二百零七次实验,仍旧以失败告终。
钱多多瘦了许多,眼睛里满是血丝,骤然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挥开。抱着头蹲在地上嘶吼着:“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又失败了……这不对……这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墨汁,砚台,纸张散落一地,工部的官员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将东西收拾好,继续研究那黑洞洞的炮架。
“又说疯话了。”
“我就说,这东西怎么可能做的出来,这一个大铁疙瘩还不如投石器管用。”
“幸好世子替咱们求了情,否则咱们就得跟着她一块儿死。”
几个官员围着铁炮来回转悠,有人看出了门道,也只将想法藏在脑子里。
帮着钱多多这样一个无根基的人制作出神炮有什么好?不如等三五年后,自己独自一人将神炮制作出来,独享皇恩!
钱多多蹲在原地,抱着脑袋的手青筋毕现,徒劳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怎么会呢……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吗?”
钱多多低着头喃喃自语,看着自己沾满墨汁的手,上面还有不少擦伤的痕迹。
“为什么沈麟不喜欢我?他不是男主吗?他不是男主……那真的男主在哪里?”
掌心没有答案,只有一条看上去有些短小的命线。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里,面对皇权她毫无胜算……她就不该因为沈麟的几句话而跟皇帝立下军令状……如果不立下军令状,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钱多多满心懊悔,但事到如今早已于事无补。
她强撑着站起来,再度站到神炮面前:“我是女主,我是女主……如果我做不出神炮,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出神炮了……这些都是考验……”
一句一句,仿佛是给自己催眠一般,求生的本能促使钱多多再一次站到神炮面前。
半月之期越来越近,身为新郎官的沈麟半点不着急,看的镇远侯气的直接在半夜将人逮住抽了一顿,这才气顺些。
围猎毫无意外的圆满结束,沈麟算着日子,越发的好心情。
离钱多多的死期又近一步。
侯府当中一切如旧,沈麟一回来就去苍山院沐浴,待头发一干,便马不停蹄的往荧蝉家去。
如今已是傍晚,荧蝉家中有了炊烟,沈麟想着有她家里人在,便耐着性子敲了敲有些老旧的木门。
门里人听见动静,喊了一声谁呀。
沈麟认出这是荧蝉的母亲,没有出声。
等过了几息,屋里人没来开门,里面反而没有动静。
沈麟疑惑皱眉,闹不明白荧蝉这是闹得哪一处,旋即察觉到木门后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
步子小,声音也轻。
抿起的唇又无声勾起,心想也罢,她要闹他就让她闹一闹,也让她开心些。
下一刻,木门打开,门里的妇人手持菜刀,一脸惊慌的看向沈麟,待看清沈麟的瞬间,菜刀落地,妇人跪地磕头,吓得连声讨饶:“是仆妇不对,求世子赎罪!”
门里没有沈麟想见的人影,只有一个吓得不知所措的老妇。
一股不详的预感传来,沈麟心跳下意识漏了一拍。
“荧蝉呢?”
老妇跪在地上不敢起来,颤颤巍巍,也不敢说荧蝉早已离开,只能在心中暗骂荧蝉这丫头不懂事,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但凡多等几日,就能等到世子。
屋子桌上只摆了三个人的碗筷,沈麟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越发明显,他立即回头:“人呢?可是回清河去了?谁去送的?”
荧蝉母亲哪里敢说真话?只能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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