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望了对方几眼后,秋余甘默默收回视线,在心里暗骂一句。
孔雀开屏。
其实汪去苦的容貌只不过算微微偏上,较之妖冶且锐利的江容苏稍逊些精致。
但汪去苦能清晰认识到何为优点缺点。
他今晚着纯白高领毛衣,或许是因外面罩有围裙,丝毫没被油烟污染,柔软的羊绒质感是洁净的温馨,衬得整个人居家、贤惠和乖巧。
最特别的是,毛衣大概小一号,绷得紧,突出巧到好处的线条。
秋余甘轻咳两声,佯装神色平静,双手环胸,定睛瞧着别处,眸中略带刻意的嘲弄:“现在有个词叫厌蠢症,你知不知道?”
好吧。
她承认美色对她还算管用。
不过秋余甘偏要嘴硬。
一边,汪去苦自知露馅,但伤口做不得假,接着去脱围裙的机会,继续将手捧高些。
失去遮挡,薄肌男生穿紧身毛衣的特色优势愈发明显。
“但确实疼。”他落寞一瞬,应对得却游刃有余,这招失败,另起伎俩延续苦肉计,“那小甜,你会嫌弃我吗?我突然穿越过来,身无分文,一无所有,还变成个笨蛋。你会嫌弃的吧,没关系,我理解,你别赶我走就好,毕竟我只剩你了。”
姿态低,然而心机多。
又是小甜又是姐姐得叫着,次数多后,总有秋余甘习惯的一天。
挽回爱人,不叫欺骗,而是甜蜜的手段。
有点心机又如何?
汪去苦招数颇多,一招接一招,扰得秋余甘的态度略软几分。
如此,秋余甘见今日心情尚可,没纠正他的称呼:“身份的问题我交给汪晏礼去办,你年龄还小,重读高中然后考试,按部就班上学工作,很快会不再需要我。”
汪去苦的人生本该这般。
她愿意运作帮他重新高考上学,是顾念往日情分的补偿。
二十七岁的汪晏礼离开她后能活得很好,十九岁的汪去苦也能。
就算不能...可同她没关系。
“重读?”汪去苦与她往屋中走,垂头丧气,发顶仿佛冒出对飞机耳,“你觉得我碍眼,所以要迫不及待地赶我出门。”
“嗯,因为这是我家,家中不该有外人。”饭菜味道香,可秋余甘晚上没食欲,进餐厅后先找酒,冰块倒满杯,切个青柠,拿可乐兑朗姆调自由古巴喝,“哎你干什么...汪去苦,你管得太多了吧。”
才饮过几口,便被汪去苦抢走。
“寒凉的饮品伤胃,空腹饮酒更伤胃。”汪去苦捧住冷冰冰的玻璃杯放到橱柜上,“小甜,我做了汤,先喝汤吧。如果你实在想喝酒,睡前喝一点好不好?”
秋余甘不快,瞪向他。
汪去苦拉开椅背,示意她入座:“你可以讨厌我可以不喜欢我,但身体健康重要,即便你今日就赶我走,我都不退让半步。”
“事儿真多。”秋余甘冷哼一声。
冰块减缓酒精的辛辣炙热,入喉时只觉顺滑,可片刻后胃中是翻江倒海的不适,热意浮红爬上耳根。
“没事吧?”汪去苦轻抚她脸颊,刚摸过酒杯的手心微凉,不似冰块那般刺激,腕间或许涂了滚珠香水,浅浅橘子味,令秋余甘舒适些。
嘴硬归嘴硬。
但待这熟悉的气味接近时,秋余甘谈不上厌恶。
之前醉酒,头疼但又无法吃药,她便常窝在汪晏礼怀中,伴随助眠的柑橘精油香入睡,醒来后,对方心细,若忙,会叮嘱阿姨做过暖胃甜汤与早饭再上班;若不忙,则亲自下厨抚慰她的疲惫。
汪晏礼的“替身”攻势生效了。
这是离婚后,秋余甘头一次十分平和地回忆两人相处。
“没事,我饿了,盛饭。”秋余甘侧头避汪去苦的手,“我不喜欢烂七八糟的香味,自己身上的行,旁人身上的闻不惯。”
“好,我记下了。”汪去苦听她这样说,进厨房后先到水池边洗过手腕,才又来端菜。
小炒鸡枞菌、葱油茭白、鸡汁烩丝瓜、莴笋炒山药和茄汁牛肉丸,四菜一汤。
“我以为会是番茄牛腩。”秋余甘介于想吃肉与不想吃之间。
工作繁忙压力大,总会衍生出奇奇怪怪的病症,她并非完全不爱吃肉菜,但入口后,总觉恶心。
汪去苦盛出一碗番茄汤给她,满眼期待:“我听张阿姨讲过你如今的饮食习惯,便将牛腩换成牛肉丸,你尝尝,是否可以接受。”
十分不错。
茄汁酸甜浓郁,纯手打的牛肉丸劲道Q弹,令秋余甘破天荒地生出想拿汤汁拌饭的念头。
其余四道素菜也各有千秋,鸡枞菌脆嫩并散发着山间自然的本味、葱油搭配微苦的茭白很和谐、丝瓜多汁咸鲜、莴笋炒山药清新却不寡淡。
从前,秋余甘是极厌恶吃蔬菜的。
童年里围绕着吃饭这件事的不快颇多,继母孙芸偏心,每每到餐桌上,混沌的大脑忽变计算机,精准严格地分析秋余甘吃得所有肉,若过量,自要训斥。升入高中后,正是长身体,奈何她永远觉得囊中羞涩,硬生生节省着。
故而当被亲妈秋霞带走后,她如大部分暴发户般先在吃饭上宽纵起来,家中常备牛排龙虾鲍鱼海参,出门只选要额外付服务费的餐厅,短短半年胖了三十多斤,直接超过一百二,但得益于一米七的身高,倒是正常体重。
暴饮暴食过一圈后,知道这种作派容易被人笑话,终于恢复理智。
口腹上的饥饿就此消失,内里的空缺却依旧难填。
饮食欲望转变为金钱贪欲。
“还吃吗?”汪去苦见秋余甘吃过一碗饭,问道。
“不。”秋余甘现在讲究吃七分饱,仿佛若遏制其他欲望,贪欲也能同时被遏制,“晚饭少吃些,否则睡前要消化不良。”
况且,仅仅一碗饭已属难得。
之前秋余甘几乎连续小半年,晚上只喝半杯酒配些沙拉,偶尔喝碗汤,即便同朋友聚餐也不过是挑菜吃,几筷子便饱了。
故而,掐着点来准备收拾饭碗的张阿姨见状,一笑。
汪去苦谨记秋余甘现在的饮食习惯,虽做的四菜一汤,但份量均是精致,由他最后捡捡剩下的菜,轻松完成光盘行动。
“哎呀,秋总的食欲很久没这么好过了。”她收走餐具放进洗碗机,“秋总,您以后要是都多吃饭,估计不会再犯胃病的。”
秋余甘开的是影视公司,偶尔为调研市场,会稍微了解些当下的热门小说,自然十分熟悉这种句式。
“张阿姨,你最近又看什么短剧了?”她颇为无奈。
明耀影视下面另有小工作室,拍过不少爆红的短剧。
“我这是支持您工作嘛,我还付费解锁观看全集了。”张阿姨笑笑。
“是吗张阿姨,那以您的经验来说,我适不适合去演短剧?”汪去苦慢慢做铺垫。
张阿姨说话滴水不漏:“我是业余的,看不出来,但你长得好看。”
秋余甘闻言深深看汪去苦一眼。
“与我过来。”她领汪去苦离开餐厅,进了三楼书房。
也许因为这间是秋余甘平日里用作休息的私人书房,布局稍显紧凑,二十平左右,中间被书柜隔开,摆着一套美式胡桃木桌椅,两只布艺沙发,铁艺屏风后是张单人睡床。
秋余甘随意坐下。
但汪去苦知礼得很,乖乖立在她身前。
“好了,你也坐。”秋余甘边打字回消息,边指沙发。
沙发上放着油画风刺绣的靠枕,艺术气息浓厚,一个是几朵风头玫瑰,另一个是几株绿茵茵的薄荷。
相伴的背景,皆好似就是秋余甘家中。
谁画的,又是谁费尽心思定制成刺绣送来的?
汪去苦知道秋余甘没这种闲情雅致。
他一坐,故意坐得靠后,将抱枕挤成个薄饼。
“汪去苦,你方才问张阿姨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去上学,想借我的门路进娱乐圈演戏,走捷径?”显而易见的,秋余甘回消息的接收人不太会讨人欢心,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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