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经来了,就好好做大沅的太子吧。我是这个时代的老人了,未来的路怎么走,你们自己商议吧。”叶绍说完所有能说的话,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
临行前,他抬头望着天边一轮弦月,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叶家军既已拿下靖北州,我的历史使命算是完成了吗?”他摇了摇头,负手而去。
书房内一片沉寂,只有烛火跳动,映在赵煜的眼眸中。他忽然开口:“你可还记得我方才提过的婚事?”他有些小心翼翼,微皱的眉头也暴露了他的急切。
叶斯年从沉思中抬起头,目光依旧是那么冷淡:“太子殿下为何说这是你的私事?”
方才赵煜提起婚事时,叶绍沉吟良久:“历史上的太子赵煜早夭,与叶斯年从未有过交集。如今你提起这桩婚事,究竟算公事,还是私事?”
赵煜毫不犹豫,坦然答道:“私事。”
叶斯年意外于他的直白,却冷冷地侧过脸,未作回应。
赵煜上前一步,眼中带着真切而执着的光:“我方才说了,我心悦于你。”
叶斯年笑了一声,却带着几分讽刺:“太突兀了,赵煜。这样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
“哪里突兀了?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对?”赵煜的神情一滞,但还是勉强露出一抹笑。
叶斯年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只把我当老乡就好,不必把这么多感情投射在我身上。我会觉得窒息。”
赵煜的笑意彻底凝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窒息?”
“没错,窒息。你把太多感情投射在我身上,而我根本无法回应,无法给你任何情绪价值。这样的关系,只会让我感到负担。我会觉得很窒息。”叶斯年神色冷淡,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一丝责问。
她眼神微微闪烁:“更何况,听叶太尉方才的意思,我在他们的历史中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怕吗?”
她再次侧过脸,声音低了下来,喃喃自语:“连我自己都怕了。”
赵煜自方才起便僵立在原地。他没有回应叶斯年的话,只试探着问:“那你还会进宫吗?”
“进。”叶斯年毫不犹豫地答道,语气坚定而冷静:“我想做的事不会变,不管他们的历史中我是什么人,好坏随意。我需要的是权势。将门嫡女、王府郡主,这些都不够。”
她的眉眼缓和了些许,语气稍稍放软:“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们只能是合作关系,其他的事一概不谈。第二,日后若是斯年回来了,她选择苏廷章,你放她离开。”
赵煜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她,眼底满是深深的失落,却依旧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都听你的。”
叶斯年心中升起一丝内疚,终于抬眼与他对视:“你也可以向我提条件。”
“什么都听你的。你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他目光依然温和,却带着一丝隐忍的酸涩。
叶斯年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赵煜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回过神来。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她觉得自己好像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一片空荡荡的。
泪水不知何时涌了出来,她在心里一遍遍地斥责自己:赵煜没有错,他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想关心她、了解她,这怎么会突兀?这不正是男男女女之间最正常的感情吗?难道这不是一见钟情的戏码?不是命中注定的天赐良缘?可我为什么非要说那些话?什么窒息……太伤人了。难道赵煜不正是因为皇后而感到窒息吗?
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她总是被拒绝,所以她只会用拒绝来回应爱。
秋风裹挟着夜露扑在脸上,冰冷刺骨。她慌不择路,只想赶紧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却跌跌撞撞,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郡主!”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
她抬头,是青枝半跪着稳稳撑住她,脸上写满担忧,却什么也没问,只默默将她扶起,搀着她一步步回到了房间。
她失魂落魄,心中一遍遍地问自己:历史上的叶斯年,究竟是谁?是我,是斯年,还是瑾年?她到底做了什么,竟让李清荣讳莫如深,要将她困在叶府,不许她接触皇室?
青枝端来一碗姜汤。叶斯年低垂着眼,不敢与青枝对视:“想知道吗?可能有点危险。你走不走?”她害怕看见青枝犹豫的眼神。
青枝没有回答,将一碗姜汤递给了她:“走什么呢,我现在是叶青枝。”
叶斯年抬眼与青枝相视一笑,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下来。几天前,她曾与叶绍提起青枝的事情,担心未来局势动荡,想为青枝留一条后路。青枝身手不凡,进宫做侍女实在屈才,且宫中规矩繁多,到处是皇后的眼线,难免要受刁难。她不愿让青枝受这样的委屈。于是,这件事便就此定下。
“是玄月司,前朝余孽。”叶斯年语气幽幽,向青枝讲述起方才叶绍的话,却有意抹去了有关李清荣和赵诘的部分。
玄月司,自前朝起便已根植于这片土地。霓裳馆与花月阁皆是它的触手。李氏不过是大沅开朝时被玄月司选中傀儡。
李家凭借玄月司的资源迅速崛起,到了李谟远掌权时,才试图摆脱其掌控。结果,不仅被玄月司牢牢缠住,更因权势膨胀而招致皇室的忌惮与压制。如今,李家枝繁叶茂,表面风光,但分支早已被玄月司腐蚀殆尽。即便李谟远有意退位以保全家族,也已深陷泥潭,难以脱身。
正如叶绍所言:“若能鱼死网破,就是李谟远最好的结局了。”
然而,玄月司的触手岂止李家?朝堂上下的高官显贵与世家大族,又有几个能免于沦落这罪恶深渊?
在叶绍北伐之前,他曾与官家立下军令状。官家深知,唯有北境安定,无战事之忧,才能着手拔除玄月司。玄月司盘根错节,其触手牵涉众多官员和王爷,一旦动手,朝野必定陷入混乱,大沅也难免再次动荡。
更为棘手的是,玄月司手中握有赵家皇室的丑闻。一旦这些丑闻曝光,皇室威严将轰然坍塌,朝局也势必陷入动荡。当年官家得位不正,局势已然风雨飘摇。这正是为何赵诘当年只能一把火烧了霓裳馆泄愤,却无法对玄月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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