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蓁在墟山也不光只学武学,许多家世优越的弟子不管现在在知源宗如何,往后也是要回本家的。所以也有师长给他们讲山下,讲城中的事情。薛予蓁没有在镇里进过学堂,只在家里听父亲讲,听哥哥讲。天灾人祸,有意为之的祸害,都会让有些人失去家园,失去庇护,不说和平安稳的年代会有这些事情,更别说现如今谈不上安稳的日子了。
城中那些百姓不愿意去的脏污小巷或是贫民集中的城西,师兄妹三人都去看过,竟然真是一个沿街乞讨的人都没有。这样的发现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不禁去想象藏在这一派人声鼎沸,风平浪静之下的腌臜事情。
站在巷口往深处看去,只能看见被不知什么人堆砌的陈年货物。薛予蓁正要转身离去,余光却瞥见地上的一抹桃红。她疑惑地走过去看,在货物后面是稻草铺成的小床,桃红的手绢不知被遗弃了多久,混着泥水被丢在一边。薛予蓁倒是不嫌脏污将它拾起来看了看,桃红手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线头乱窜,边角处以金黄色的线绣着一个名字,只是这手绢?在泥水里,早看不清绣的是什么字。
薛予蓁小心翼翼地将手绢叠起来包裹在自己的绢子里放进袖中,还想再看看深处时却听见了子书珹喊她的声音。一扭头便见子书珹面色沉沉地走来,她正想向师兄分享自己的发现,却被他一扇子狠狠地敲在头上。薛予蓁吃痛地捂住额头,无辜地看向他,“子书师兄?”
观她一切安然才松了口气的子书珹道:“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吓得我和许乐禾都要去寻白掌门借人找你了。”他见小师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疼,抬手想去帮她揉揉痛处,却教人匆忙闪开了,更觉好笑,“躲什么?师兄教训的不对?我们此次并未下山进城并未声张,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外地人。若是被那藏在背地里的人找了机会钻了空子,你这落单的‘外乡人’便是新的受害者。”
听见这话,薛予蓁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明白了为何平阳城中明明怪事发生,却无人在意。那些受害者不知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流民或是一个人到平阳城的旅客,本就无人认识,即便是失踪了也没人会去找清水宗找人。她正想将自己捡到的手绢拿出来给子书珹看,他却摇头道:“咱们回客栈再说,徐赠春那边也有了新的消息。”
到平阳城时便是下午,大家又在外面奔波了许久。子书珹回了客栈便叫小二制备饭菜送到了房间。一行人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顾不得要说什么线索消息,先吃了起来。
徐赠春最先结束,她一向直白,“白掌门说近几年来平阳城便有流民乞丐失踪的情况发生,只是近日里这样的情况越发明显,再者,偶有子夜时分有人听见城西南那边有惨叫声,城中的人们也有些不安起来,所以才向知源宗求助。”她掏出一卷卷宗,“这是四年前第一起失踪案的卷宗。”
薛予蓁凑上去看了看,四年前有一个乞丐失踪,或许是另一人平日里与他交好,即便是没有什么深切的关系,却也是去清水宗挂了委托寻人,只是……
“咦?‘作废’?为何是这个结果?”薛予蓁不解。
徐赠春将卷宗递给许乐禾,“因为失踪的人还没寻见,那位挂委托的人也不见了。”她又将视线转到子书珹那边,“你们今日又有什么发现?莫不是一下午都在街上寻欢作乐?”
薛予蓁没听出来徐赠春语气里的敌意,道:“徐师姐,我们今日撞见了一位姓宋的姐姐,她说若是城西南那间老宅子的事情,可以去问她。还有,城中太干净了,我和子书师兄,许师兄看了很多地方,平阳城中现如今似乎是没有乞丐和流民了。”
面对薛予蓁,徐赠春的态度就要温和许多,她道:“宋?平阳城中虽然说是三大家族,但除却张家,其他两家都快要没落了罢。不过,”她又拿出平阳城的地图来,指了指城西南的那块地,“若是说这里,那是张家的旧宅,早就荒废了。”
陶小雨道:“今日同白掌门问询细节的时候,也听他说张家这几年如日中天,甚至有些隐隐要胜过他们这个驻地宗门的苗头。三大家族会是事情的突破点吗?”
“小人不才,这三大家的情况,下午是问出些门道了。”许乐禾笑道。
他本就口才了得,又是健谈的性子,到哪都能和别人说上两句。下午在那脂粉铺子里乱窜的时候,更是谁说话都要接上一句,许乐禾也不卖关子,“大家说是三大家族,其实说不定过个把年就是张家一家了。”
平阳城三大家族——宋,刘,张。宋家和刘家世代在此,彼此之间有些姻亲关系。而张家是四十多年前一场时疫时进的平阳城,那时他们家中有一药师。张家便凭着疫病时售卖草药丹药起家,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另外两家虽然在此已久,但不知是不是故步自封的缘故,逐渐开始走下坡路。宋家要稍微好些,刘家若是说一句泯然众人也不为过。不过三年前宋家和张家结了亲,攀上张家后更能挺直腰板了。又过了一年多,刘家眼馋张家给宋家的好处,也把自己家的女儿送进给张家小子做了小妾。
“不过,那位刘小姐进门后没过五六个月便失踪不见了,张家给的说辞是出去游玩时遇见山贼,被人给——”许乐禾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刘家也是吃相难看,先前还不依不饶的要给女儿讨说法,张家又给了几个好处之后便不再作声了。”
薛予蓁又想到宋璇,“这也太过分了吧。”她掏出自己捡到的手绢,“我在巷子里捡到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发现什么。”
陶小雨打了盆水将手绢洗干净,一行人围在一起看上面绣的名字——宋璇。
薛予蓁有些怔然。今日虽然是匆匆一见,她便感觉这位宋璇宋小姐是一位温柔的人,更别说她一身华服,怎么看都和这块破破烂烂的手绢没什么关系。
子书珹将手绢收了起来,“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去张家拜访一下这位,宋小姐。”
薛予蓁和陶小雨回房后一直心不在焉的,也不去洗漱,只是站在窗前愣神。见状,陶小雨问她要不要再出去走走,“你若是一直这样,也睡不好觉,不如出去看看。”
薛予蓁摸了摸鼻尖,“虽说只凭一面之缘就去相信一个人有些太过于蠢笨了,可子书师兄也说宋璇是一个…”她还没说完就被拽出了房门,陶小雨牵出一抹笑容,“不说了,咱们直接去看看。”
两人不多时就到了白日里薛予蓁去的那条小巷子里,临近宵禁,城中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人对视一眼,抽出佩剑小心翼翼地往巷子深处走去。路过那个小草铺时,薛予蓁留心看了一眼,并未有什么新的发现。小巷七拐八拐的,又窄又长,两人神经紧崩着走到了最后,都没再看见什么。
而这条小巷尽头竟是一条不知道通向哪的小路,薛予蓁正思索着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抬眼便发现眼前一抹银色逼近,她脸色一变,侧身躲过了这一剑。那人立马转了剑锋,薛予蓁提剑抵挡,“铮铮”两声将落后几步的陶小雨吓了一跳,她快步奔走到薛予蓁身边,提剑就要攻去。
那蒙面人一愣,嘀咕了一句“居然不是一个人”,便撤身离开。薛予蓁拦住意欲继续追赶的陶小雨,“子书师兄说得对,”她对着不明所以的陶小雨道,“这几日,千万不要独自——”想到这里她愣了一下,若是假意被抓,能够混进那些人的大本营里,说不定事情就能解决了。
“予蓁,千万不要独自什么?”陶小雨问道。
薛予蓁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现如今他们刚刚进城,对敌人的底细一点都不知道,要是就这样去做,后果不堪设想。她摇了摇头,把剑收回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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