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在说完婚礼提前的消息之后就离开了。
他也知道自己招人恨。
“这可真是……”
宁汐柔想着老人离开前那副掩饰不住得意的姿态,嗤笑了一声。
真是弄巧成拙。
九个未婚夫候选人,一下子废了六个,这个程度超过了宁汐柔的预计。
原本她的计划,是通过除掉自己的候选人,让长老会在现有形势中占优。
这样,已经被排除在候选之外的教廷必然跳脚,做出反应。
不管是教廷以候选人数量减少的名义,重新要求将自己的候选人加入备选行列;
还是教廷因此对长老会产生忌惮和针对,彼此之间的合作关系随之破裂;
总之,都是这两方对上,是宁汐柔想看到的局面。
然而,离秽随手杀了三个人,天平倾斜的程度就变了。
宁汐柔想到了教廷和主教会因此收到打击,从而更加针对长老会。
但她忘记了,长老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个一直隐藏声量的组织,手上有着一张场上最大的牌。
可宁汐柔忘记却计算在其中。
长老会,目前仍然代行政权。
领主继承人的成年礼和婚礼,这是一个会影响整个德伦郡格局的政治事件。
长老会理所当然地拥有着筹备和安排的权利。
其实这一点,在刚开始的时候,副本就已经提醒过了。
只是那个时候太早,玩家们都没有进入状态,包括宁汐柔。
在舞会上,伊卡瑞斯接过水晶杯时,明确提到过,将婚礼和成年礼合在一起是长老会的决定。
但这个信息没有得到太多关注,宁汐柔将注意力放在了后面克莱自己说的那句:
“如果继承人没有心仪的人选,长老会有权力为她选择一位合适的丈夫。”
如今的情况也正好符合克莱自己说的那句话。
剩下的三个候选人都是长老会举荐的,自然是他们来挑谁能在最后雀屏中选。
“到头来,替他们把活都干了。”
宁汐柔看着克莱离开的方向,眼睛危险地眯起。
像是猛兽锁定猎物。
“要杀了他吗?”
伊卡瑞斯站在她身后,声音温和地问。
刚才在书房里的示弱撒娇被打断,没有得到安抚的男仆想要再次证明自己的价值。
“杀了他有什么用?他死了,婚礼也不会因此取消。除非把长老会所有人都杀干净,不然,他们不会停下的。毕竟,他们离成功那么近了。”
宁汐柔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又回到了书房。
恶魔正躺在地上等待着。
姿态懒散,肢体舒展,渐渐西沉隐去的夕阳照耀在他身上,为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躯体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仿佛某种用尾巴圈地的小动物一般,他将小腿搭在椅子腿上,是不是蹭着,正是宁汐柔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
“主人……”
他的声音带着甜蜜的旖旎,紫罗兰色的眼睛被空气中萦绕着的香气浸染。
看到宁汐柔的神色似乎并未意动,恶魔神色中的暧昧也从善如流,化作讨好和安慰。
他手掌撑地,翻身换作跪坐的姿势,将下巴放在她的腿上,撒娇一样:
“看来那个老家伙嫌自己命长了,我今天就去杀了他!”
“不,你要杀的不是他。”
宁汐柔摇头,转头看向伊卡瑞斯:
“伊卡,长老会送来的人还住在庄园里吗?”
“克莱要把他们带走,估计是担心我们今天杀人灭口。”
伊卡瑞斯笑了下,点头:
“我提前安排了人阻拦他,不过,可能拖不了太久。他有筹备婚礼做借口,我们也不能一直不放人。”
“好,那就放他们走。”
宁汐柔想了想,招手让伊卡瑞斯附身过来,将唇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伊卡瑞斯安静听着,随后点头,离开。
他走得急,难得这次都没瞥一眼宁汐柔膝盖上的恶魔少年。
“装什么正宫呢。”
恶魔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打了个哈欠,又转过来看着宁汐柔:
“我呢我呢?我干什么?”
他的确热衷于被使用。
“你去杀另一个人,从他手里,替我抢过来一样东西。”
她说。
暮色渐沉,宁汐柔独自坐在书房里。
放置着红宝石的木盒再一次被打开,安静地躺在她眼前。
为了避免再受到和上次类似的影响,她没有伸手去触摸宝石的表面,而是拿起了盒子里面的那封信。
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看不太清楚。
纸张上没有被水痕或者烧痕这类被破坏过的痕迹。
所以宁汐柔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被放置的时间太久,所以信上内容才会这样。
但仔细想想,按照已知信息,前领主是在德洛丽丝十二岁时候病逝的,今年是德洛丽丝成年的日子。
所以这封信,理论上最多被尘封了六年。
六年的时间,能够让信上的字迹都模糊吗?
还是这封信,就像这个木盒之前的状态?
是某个她摸索到了轮廓,却还没满足“看到”要求的线索?
宁汐柔将信放下,眼神忽然看向某个方向。
夕阳即将彻底沉入夜色。
她面色平静地将盒子盖上。
然后小腿踩在椅子上,整个人向后翻去,飞扬起来的裙摆被劈砍而来的重剑斩断,剑身的轨迹被带偏了一点,砸在椅背上。
由一整个黄梨木雕刻而成的椅子顷刻间碎裂满地。
一身重甲的高大骑士单手举起半人高的巨剑,冲宁汐柔的方向挥过来,动作间铁甲发出独属于金属的冷冽碰撞声。
宁汐柔侧身避过剑锋,脸颊边的头发被风刃斩断,在空气中缓缓飘落。
这可不是人类的头发,这是魅魔的拟态,看起轻盈的发丝,实际强度远远超过精钢。
离秽身上武器盔甲,带着加起来少说两百斤的负重,还能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量。
这绝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至少不是现实中的人类。
这个无限游戏,对人类的强化可以到这个地步吗?
宁汐柔心下一沉。
她并不反击,游刃有余地在巨剑边游走。
可一瞬,一息,一刻钟过去了,离秽的体力似乎并没有被消耗的迹象。
怎么会?
宁汐柔皱起眉,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落在巨剑的剑身上,神色第一次变得认真了起来:
“离秽。”
她的声音平静,褪去了惯常带着的戏谑和散漫,底色中的冷然显露无疑。
长久以来,作为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魅魔,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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