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川双目无神，垂着头，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双手都被拷住，一动就是铁链碰撞的声音，听得令人心惊。
姚川恍惚，他……他是怎么会在这里来着？
受打击过重的大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等他想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收了秦洛的钱，答应帮他在盛佑的饭里投毒的时候，悔恨和不可思议同时冲击了他的脑海。
不！那不是……秦洛明明跟他说，那只是一点能对冲盛佑减肥药的东西，它连药都算不上！
秦洛明明是那么说的，他说盛佑能光速瘦下来肯定是吃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姚川加这些绝对安全的东西进去，是在帮助盛佑找回初心，做回自我。
因为秦洛这样说，姚川才会帮他，才……才不是因为嫉妒盛佑变帅，想让他重新丑回去呢！
尽管，姚川心知肚明，如果秦洛真的让他做的是一件好事，他干嘛不自己动手？
没风险，秦洛凭什么要给他那么多钱？
都是出于侥幸。
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做的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就算盛佑真的被他害了，那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咎由自取，他活该。
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肯好好做个丑陪衬，不就是活该么？
可是。
狂妄的大脑被一阵冷风吹得清醒。
姚川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银手镯。
他被抓住了、被扭送到公安局、被控诉投毒。
他吓傻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些人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还有同学，室友，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鄙夷。
这一刻，姚川想清楚了他面临的是什么。
牢狱之灾，案底，以及社会性死亡。
就算秦洛像事先承诺的那样，愿意帮他运作，至少让他免除牢狱之灾，再好一点，能够和解，不留下案底。
他也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其他人会怎么议论他？
他以后，还能当明星吗？
……
姚川终于见到了秦洛承诺为他安排的律师，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求助对方，但对方的态度和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失望。
秦洛……不打算全力帮他和解。
他倒是会再给他一笔钱，这就是封口费吧？
姚川想明白了，哑声地笑了出来。
秦洛想省点钱，他觉得给自己这些钱，足够收买这样一个普通家庭的大学生去坐牢。
姚川会吗？
姚川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他还有别的选择吗？把秦洛供出来，就意味着所有的钱都要交上去，他做这件事一分钱也没有，白白留下案底。
他不甘心！不甘心没有害到盛佑，自己反而失去一切!
现在他认下所有，至少还有钱。
虽然如此，但姚川心里骇然过后，对之前让他十分崇拜的秦洛，也彻底冷了下来。
如果，他当初没有利益熏心，被秦洛几句话说动，去害盛佑。
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好好的，前途无量的大学生。
……
“他不肯说？”
祝汐临微笑：“没事——他背后的人摆平了一半，留下一半。”
“也挺好。这样，姚川就会变成他自己的回旋镖。”
秦洛安插下的棋子，将来可能会毁了他自己的一盘棋，听起来不是很有趣吗。
盛佑感激道：“多亏您提醒，要我警惕姚川。您又救了我一次！”
盛佑现在看起来已经和初见是两个人。他又瘦了十斤，达到了最佳上镜体重，最近每天坚持最健康的作息和饮食，还有专业团队顾着他的身材和造型。
被金钱、夸赞和爱滋养起来。在镜头下训练出来的大男孩，曾经那些局促和躲闪，彻底从他身上脱去了。气质出来了。
盛佑看着祝汐临，眼神专注，充满敬佩和折服。
他对祝汐临，几乎是盲从。
这是一个彻底改变他人生的人，而他看到薛遥，或者说，看到薛遥之前就知道，祝总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自己只会是其中一个。
即使如此，看到薛遥的那刻，盛佑心里还是有点慌了。
最近他就觉得，祝总对他的关注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他展现出来的需求感少了？他不再像最开始那样，什么都做不好，需要祝总操心了？
他不想祝总操心，于是努力把每件事情都做好。可是如果做好每件事，祝总就放心地把目光转向了其他需要帮助的人，怎么办？
比如，眼前的薛遥……
盛佑看着第一次见到的薛遥，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他都能想到，薛遥看祝总的目光，会是多么的依赖和敬仰。
眼下这个阶段，祝总一定更喜欢薛遥吧？
盛佑知道自己这样想非常可笑，但他忍不住。
于是，当姚川屡次尝试干坏事被逮住的时候，盛佑第一反应就是：
太好了，终于有理由把祝总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我身上了！
祝汐临看着眼前眼睛亮晶晶的盛佑，总感觉他身后好像有根尾巴在摇。
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
“要矜持啊。”祝汐临语重心长地劝道，“人设课你上过了吧？像你这样的外形是吸女友粉利器，女友粉喜欢的是高冷冰山，你可以偶尔脱线接接地气，但是尽量别露出这种奶狗眼神。”
“把你的尾巴藏好。”
什么，什么尾巴？
盛佑茫然。
“给我好好做狼狗，狼大于狗。”祝汐临拍拍他肩膀，“我看好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就记下来回去问老师。老师教你的，对着镜子多练。”
“是！”盛佑立刻立正，就差给祝长官敬个礼了。
盛佑和薛遥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第一次在公众前的亮相——和祝汐临另外挑的十个练习生一起。
其实组大型团也颇费了祝汐临一番心思。
他要组大型团，无非是为了快点把公司做大做强，解决就业，保障世界平衡。
——但薛遥和盛佑这两张SSR卡是书里写的，如果自己去找，SR也很难找到。
并不是没有，只是不在娱乐圈。
祝汐临看简历看得头疼，还三不五时接到一些圈内人的电话，要给他推荐人。
他一概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他最不想接收的就是资本家的丑娃娃！
且不说这些丑娃娃够不够得上当艺人的标准，是否整过容之后都会伤观众的眼睛。
首先，这些丑娃娃就不缺钱啊！
这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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