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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人鱼族复生

送走了异族代表团,爱丽丝静等那边消息的同时,也终于腾出了手,准备人鱼一族暂时依托边境河流复生之事。

按照卡尔帕斯的要求,她已经事先安排人准备好了他们一族复生所需要的东西,并且秘密地派耶尔带着剩下的狼人们押送到了边界河流附近。

卡尔帕斯已经利用这些东西搭起了祭坛,现在,只差进行复生仪式了。

她思索着之后的安排,一脚踏入去往边境的传送阵。

不久后,爱丽丝便和耶尔他们汇合,一同站在了为人鱼族选定的宽阔河流边。

为了掩人耳目,此时正值夜晚。

今夜天气不好,乌云密实地遮住了天上的月亮,河面上能见度极低,除了传进耳里的水声证明着河水仍在流淌外,仅凭一片漆黑的河道,是根本看不出哪里是河流的。

更别提卡尔帕斯搭在河底的祭坛。

“主人,我们要下去吗?”耶尔问道。

“下去吧,也该开始了。”

爱丽丝应了一句,给自己和耶尔施了可以维持呼吸的水系魔法,然后便循着水声缓缓走进了河里。

狼人们被留下在岸边潜伏警戒,很快,就算以他们优越的听力也再听不见一丝一毫人体搅动水花的声音——那两人已经潜下去了。

初春时节,河水依旧冰凉刺骨,冰冷的水流迅速让爱丽丝感到一阵寒意。但好在有着耶尔在身边,比起人类,暗精灵体温偏高,而且他下水的瞬间就有意识地贴近了爱丽丝,似乎是想用体温给她取暖。

依旧不擅长游泳的爱丽丝索性任他抱着自己往下潜,视线追逐着前方隐约冒出的一点光芒。

是卡尔帕斯,以及他身边的祭坛。

随着她和耶尔逐渐接近河底,祭坛的外形也变得清晰。

它和爱丽丝之前在皇宫的地下水宫内见过的那座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有了爱丽丝的大力支持,祭坛的用料和布置更上一层楼——奇异的符文和水晶嵌入了石板之间,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辉,甚至还用上了林顿街道出产的特殊材料。

卡尔帕斯到了水里便重新长回了鱼尾,他此刻漂浮在祭坛中央,见到爱丽丝他们赶到,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爱丽丝大人,你们终于来了。”

爱丽丝对他点了点头,顺便确认了一句:"准备好了吗?如果还有缺少的东西,我可以现在再叫人去取。"

"感谢您的慷慨,"卡尔帕斯微笑回答,“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差举行仪式了。”

“那就开始吧,我和耶尔在这里守护仪式进程,万一出现意外,我们可以帮你。”

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让耶尔带着自己往后退了一些,以方便卡尔帕斯一会儿施展大动作。

卡尔帕斯弯曲鱼尾点头,随后闭上眼睛,聚集起体内的魔力,开始和身下的祭坛交相呼应。

随着奇异的魔力涌动,周围的水流开始汇聚,整条河流都随着他的动作活跃了起来。

爱丽丝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片水域中的生机在快速聚集,然后化作潮水朝着祭坛涌来。

"曾被命运指引的魂灵,请从沉睡中醒来,游向复生的归途。"

在卡尔帕斯低声的吟唱中,原本平静的祭坛忽然大放光芒,浓烈的魔力波动裹挟着庞大生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遮住了祭坛,还有祭坛上卡尔帕斯的身影。

爱丽丝和耶尔不得不向后又退了一些,以免被激烈的水流卷进去。

“这就是人鱼族的复生仪式……”爱丽丝凝视着眼前的奇景,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他们奇妙的献祭仪式,但没想到,复生仪式也这么独特。

耶尔小心地护着她,在两人周身撑起了一小块防护结界,以免河底的水草乱石被卷起来撞到他们身上。

很快,漩涡内传出的波动愈发强烈,但那浑浊的水流却在某种奇异力量下开始变得清澈,重新露出了祭坛上的景象——

卡尔帕斯,已经用锐利的手爪,剖开了自己的腹部。

装着族人的囊袋破裂,大量血迹喷涌而出,同时一尾尾红色的小鱼也游了出来,它们吞食着卡尔帕斯流出的血液,体型越变越大,最后在一片暗红色的血雾中重新化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完整身形。

他们闭着眼,一动不动地漂浮在祭坛上。

卡尔帕斯面色惨白,大量失血令他连摆动尾鳍都显得虚弱无力,但是仪式还剩下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他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爱丽丝睁大眼睛,在她震惊的视线里,濒死的金尾人鱼开始歌唱,那是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古老的人鱼语宛若天籁,盘旋着响彻在水底,指引着族人们寄宿在王心中的意识回归本源。

卡尔帕斯的心脏沉入了祭坛,一片幽蓝色的光雾升腾而起,分散成一缕又一缕,温柔地钻进了沉睡着的人鱼们额心。

随着歌声走到最高亢的章节,人鱼们终于张开了双眼,他们茫然了一瞬,然后迅速意识到当前是什么状况,立即毫不犹豫地行动了起来。

他们一边开口加入歌唱,一边齐齐划开掌心贴住祭坛,以己身力量再度反哺,取回先前被祭坛吞没的王之心脏。

比原先苍白了许多,也干瘪了一圈的心脏从祭坛内缓缓浮起,重新回到卡尔帕斯被剖开的胸膛内,人鱼们围住他,各自将掌心的血洒落在他胸前的伤口处,很快,肉芽蠕动,筋膜合拢,卡尔帕斯胸前那可怕的伤势便愈合成了一道缓缓渗血的长疤。

虽然明显是还要好好养上一段日子的模样,但好歹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随着卡尔帕斯胸口的伤口渐渐愈合,他也从濒死的状态缓过一口气来。

人鱼王子进化后的身形因为消耗力量萎缩了一圈,他满脸虚弱和疲惫,但看着身边成功复生的族人们,卡尔帕斯的眼神前所未有地亮。

他和族人们简单解释了一番离开帝都后发生的事,还有选择暂时在这里复生的前因后果,随后便带着他们游到了爱丽丝和耶尔身前。

卡尔帕斯神色庄重地领着族人们向爱丽丝弯起鱼尾,深深俯首道:“感谢您,爱丽丝大人,是您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一族能够顺利复生。”

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而随着他的话,人鱼们纷纷摘下自己的一片鱼鳞,送到了爱丽丝面前,仿佛是在向他们的救命恩人表示敬意。

看到仪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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