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看似在亲吻男人的胸口,其实是将他胸前的水蛭全部衔出来。流星白隐约知道她做法的初衷,依旧皱了眉头。
片刻后,施刑侍人捧来只小木桶。女人面不改色从中瓢起什么。顺着木瓢的弧度,有红浆滴落,比血液浓稠,稍作联想就知道为何物。
她把红浆灌进自己嘴里,祭台下的族人见状大声唱起颂歌。
莫名诡异的虔诚。
好一会儿,歌声渐消,受刑男人虚弱的声音凸显出来,他反复念叨着:“你们这些蠢货……愚昧自欺,只会让你们被桎梏蚕食……灭亡……你们信仰的神女根本不存在,古人族的血统只是个骗……”
话未说完,他被侍人塞了嘴。
阿衡目露怜悯,但没对他说话。那些恶心的东西似乎被她吃下去了,她朗声向台下道:“治愈病疹的药会酝于我身,药成之后,他会平安的。”
流星白身边的大姐见他淡定至极,很是诧异:“外乡人见到这场面,吓得原地厥过去的都有,小兄弟居然不怕么?”
“我眼神不太好,看不清那么远,”流星白随口糊弄,话题一转,“那姑娘是神女侍者么?”
大姐点头应:“食虫饮血浆的术名为至掌(※),是神女秘术,听说法门复杂,要用自己的身体做药基,为病患养出对症药,数千年前,神女用此法救治了古人族民,神女离开前,将此方法传给她的侍者,侍者们代代传承至今。这位阿衡上师很好的,即便不是古人族民,有人求她医病,她也会帮忙。”
大姐话音刚落,流星白突然察觉身后气流变换。他蓦然回头,见川素商飘魂儿似的不知何时来了,正撑着顶红伞,似笑非笑地看他,有点子骚气。
“好的没学会,光学离家出走了,三天两头,第几回了?”仙人眼眸里漾着不多的责备。
流星白眨巴眼睛:“你怎么来了……”
“嘿哟,这是跟师父说话的语气吗?”川素商在他额头一戳,“整个仙门,就你最没大没小。”
他目光飘晃落在大姐身上,立刻清雅起来,莞尔一笑。
大姐顿时慌神了,即刻意识到自己眼珠子黏在人家脸上太没出息、赶快“抠”下来,羞色一闪而过,将眼神变换成欣赏二人 “师慈徒孝”。
川素商清嗓子,单手把袖子一甩,彻底端起来了。
出门在外,终归是要给师父面子。
流星白拱手躬身:“弟子得知娘亲在此有位故人,忍不住来寻,师父先回山门修养,弟子定会守约回去领罚的。”
言外之意明显:您回吧,跟着我怪碍事的。
川素商双眉微吊,笑容极淡地看人:“我在这也有位故人。”
说完他扭头走了。
流星白一时恍惚,川素商刚刚说话时不错眼珠地笑看着他,给他种错觉——所谓“故人”所指是他。
但怎么可能呢?
不过对方轻易走了,他总觉得里边有事。一时想不通师父的鬼心眼,他转头见那大姐眼珠子又黏师父身上了,无奈笑着摇头。
大姐不扭捏了,直言问: “公子的师父多大年纪,娶亲没有,你有师娘吗?”
流星白顺嘴想答,忽而想象师父身边站着个小师娘,好像挺别扭。更甚,此乃千载难逢的“报复”机会啊。
他脑子开小差儿片刻,在乱点鸳鸯谱和肆意抹黑二者间选了后者,毕竟人家姑娘没得罪他,犯不上一块儿挨涮。
不得不说,三殿下恩怨分明、异常拎得清。
眨眼间,他愤恨且怀念起来:“师娘……嗯,曾经有,被他气死了。你别看他人模狗样,其实玩得可花了。有次,我师娘去外室宅前寻他,风吹雨淋还要受那小娘子嘲讽,内火外寒,后来,”说到这他惆怅地抬眼望着天,“后来啊……就病了。可他呢只在家照顾一天,就又去花天酒地了,就连我师娘走时,他都没回来见一面……”
大姐听完愣住了,反应好半天才嘟囔:“这……天呐,真是看不出来,他长得那么好看……”
流星白想笑,赶快偷偷掐自己一把,没笑出来:“人不可貌相嘛。你看他为何头发白?”
大姐呆愣,片刻明了了:虚啊……?
流星白还她个会意的眼神:“若阿姊要将我他介绍给仇人,我倒是可以帮你搭个线,算攒功德,诶?你们族规不是不允许与外族通婚吗?”
“罢了罢了,自家闺女,可经不得这么糟蹋,”大姐赶快摆手,“我不是古人族,正统古人族不与外族通婚,人口已经很少了。”
“原来如此,那可不能便宜了他,”流星白编排师父特别来劲,“你看他,在这里也有故人,委实花开万里。”
与此同时,河边祭台上的仪式结束了。
阿衡提裙摆下台阶,心不在焉。木阶湿滑,她踩了偏,猛地出溜,眼看要摔个大的。千钧之际,被个魁梧汉子扶住手肘:“上师当心。”
阿衡惊魂稍定,退开一步,还礼道谢。
汉子笑眯眯地,与她对视分毫,摊开手掌——一条用金丝线串成的白贝壳项链安静地躺在掌心。
阿衡脸色即刻变了,匆匆与身后侍人交代两句,跟随汉子快步离开,隐没入人群。
人潮如缓流般散开,看中川素商的大姐“随波逐流”地走,注意力早不在台上了,左思右想心有不甘——她自认为看人很准。刚刚那男子仙气飘飘,眉宇间有股凛然中正气。且他若真那般不堪,年轻人为何还要留作他门下弟子?她打算再细问问,可环顾一周,刚还在她身旁咫尺的年轻人,眨眼功夫不见了。
雨依旧在下。
流星白跟人的本事很高明,俊逸倜傥的年轻人,偏能像落雨掠过人群,让行人注意不到他。
他尾随阿衡来到城镇中心,进入茶堂。
二楼听风居,阿衡与汉子对面而坐。
汉子摘掉斗笠,是个连巴胡子。
“朵儿呢?”阿衡问。
连巴胡子笑着扬手,残影流过,房间里凭空出现两人。
“我不仅请令嫒来,还请了尊夫,”他笑眯眯地起身,将贝壳项链戴回女孩脖子上,“物归原主。”
方才,阿衡一直顶着张“万事与老娘无关”的出尘高人脸,见到女儿直接破功了。
她腾地站起来,带翻茶杯,水洒湿了鞋。
湿冷让她警觉,对方大变活人,明显不是善茬:“你想做什么?”
连巴胡子笑得像个无赖:“我是好心,替上师解母女、夫妻相思,作为回报,请告诉我神女在哪里。”
这是威胁。
阿衡身为神女侍者,与外族人生下女儿,早犯了大忌。
她暂没说话。
连巴胡子手一挥,解开衡叔的定身咒:“夫妻二人商量商量?”
“你……”阿衡开口。
而下一刻,“啪”一声脆响。
衡叔毫无预兆扇了阿衡一耳光:“荡/妇!”他破口大骂,丁点长乐岛上的怯懦模样都没了,他横眉立目、指着阿衡鼻尖,“岛上的人说你……说你淫/荡时,我费尽口舌护你、又受尽指摘,你却……你为我妻,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旁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他脸涨得通红,“你在我之前还有几个男人,你说!你那劳什子的神女到底在哪,我倒要看看她是何货色!”
阿衡半张脸火辣辣的,怔怔看着丈夫,眼泪在眼眶里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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