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闱在一场细雨后落下帷幕。放榜这日,苏州府学外的广场上挤满了人,红底黑字的榜单悬挂在高高的木架上,周围围满了踮脚张望的学子与百姓,喧闹声、欢呼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热闹又复杂的景象。
沈砚、林墨、苏珩三人站在人群外围,手心都攥出了汗。自苏彻暗中相助后,他们住进了城西的客栈,每日埋首苦读——沈砚反复修改关于江南水利的策论,将自己调研的田间数据一一标注;林墨背完了《论语》《孟子》的注疏,还特意临摹了苏彻颁布的商贸文书,学习务实文风;苏珩虽咳嗽未愈,却依旧熬夜整理经义要点,将祖父留下的奏疏反复研读,学习如何针砭时弊。考前那日,三人还互相出题,彼此批改,都觉得发挥定不会差。
“让让!让让!”人群渐渐散开,有人高声念着榜单上的名字:“乡试第一甲第一名,温启元!第二名,柳承宗!第三名,王景明!”欢呼声从人群中爆发出来,三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被众人簇拥着,走上前接受祝贺,脸上满是得意。
沈砚三人挤到榜单前,从第一甲看到第三甲,反复核对了三遍,却始终没找到自己的名字。林墨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颤抖:“怎么会……怎么会一个都没中?我们明明答得很好……”苏珩扶着榜架,咳嗽得更厉害了,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沈砚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盯着榜单上“温启元”的名字,心中咯噔一下——温启元,正是温承业的侄子,他此前曾听说温家为了让自家子弟中举,在各州府走动,却没想到竟真的能霸占三甲。
消息很快传到帅府。苏彻正在查看科举的阅卷记录,听到秦槐的禀报,手中的笔“啪”地掉在桌上,墨水染黑了卷宗:“你说什么?沈砚、林墨、苏珩三人,一个都没中?三甲是温启元、柳承宗、王景明?”
秦槐点头,语气也带着疑惑:“是,府学那边刚传来消息。属下也觉得奇怪,之前暗中观察,沈砚三人的才学在学子中当属顶尖,尤其是沈砚的策论,条理清晰,数据详实,怎么会落榜?”
苏彻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一团:“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温启元我早有耳闻,是温承业的侄子,平日只会斗鸡走狗,连基本的经义都背不全,怎么可能中解元?柳承宗和王景明,也都是江南世家子弟,素来无才名,怎么会突然成了三甲?”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锐利:“传我命令,立刻将乡试三甲召到帅府,就说我要亲自考察他们的才学,为朝廷选拔真正的栋梁。”
半个时辰后,温启元、柳承宗、王景明三人来到帅府。三人穿着崭新的锦袍,头戴官帽,走路摇摇晃晃,眼神躲闪,显然没料到苏彻会突然召见。苏彻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三人,开门见山:“今日召你们来,是想亲自测试你们的才学。温启元,你且说说,你在策论中提到‘江南水利需重筑堤坝’,可有具体的选址与预算方案?”
温启元愣了一下,眼神慌乱,支支吾吾地说:“这……这选址嘛,自然是选在水多的地方;预算……预算自然是越多越好,朝廷拨款便是。”周围的官员们忍不住窃笑起来——江南水利最忌盲目筑坝,需结合地形与水流规律,他竟说“选在水多的地方”,简直是外行中的外行。
苏彻脸色一沉,又看向柳承宗:“柳承宗,你在经义中注解《论语》‘为政以德’,说‘德者,钱财也’,此解出自何典?你且说说你的依据。”
柳承宗脸瞬间涨红,额头冒出冷汗:“这……这是我……我自己悟出来的!钱财能收买人心,人心齐则为政顺,自然是德也!”这话一出,连秦槐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论语》中“为政以德”的注解,历来强调道德教化,从未有将“德”等同于“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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