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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附身灵宠蛇

靳长生拢手遮阳,喃喃:“这排场……”

想当年,他们万卦宫人出门都是用的坐骑“暝鸟”,宫内设有豢养专职,一般一到两人一骑,毛色可以通过喂食染料果专门培养。每每集体出行,坐骑颜色各自不同,五颜六色、争妍斗艳的,多好看!

但跟承载多人的巨型法宝相比,还是有点掉档次了。

靳长生一想到江雪庭可能正在鸟首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迎风而立,居高临下地俯瞰阮城,就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心中直犯嘀咕:江雪庭这人,明明都已经弃“明”投“暗”,舍弃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做派,往一方富豪巨擘的路子走了。可他在外人眼里,还是那么超尘拔俗、如坐云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旁人发觉本性,翻车翻个大的。

马上就有人现身说法。

“是剑尊!必是剑尊亲驾!”一修士激动道,“剑尊风采何其令人心折!即便我等渺如尘泥,却也如受这巨鸾投下的阴影庇护一般沐其风仪。”

“剑尊出身于我们上岚县,上岚县人最珍贵的品质在剑尊身上直如日月光辉那般闪耀……”

“你梦里的上岚县?剑尊明明跟我们岑溪山谷关系更密切!”

“别给自己贴金了。剑尊那样一个人,当然是自小受家中严苛教导、重视培养,加之天赋拔群,一点一点打熬筋骨才能成长起来!你们山谷里连整块儿布都没有,家家户户又穷又抠,养得出剑尊这般的天才吗?”

“二位都甭吵了,在下倒是时常听家母说,剑尊之母实际上是箱亭县人,当年就住在与在下祖宅只隔一堵墙的街道上……”

靳长生:“……”

他负手拔腿就走。

江雪庭定是怕自己家族遭扰,因此把出身瞒得死紧,世人猜测纷纷却从未得证,这保密工作做得属实不赖。如今天下人只知他来自訾州,也反哺訾州到尚剑为荣的地步,但若要说父母何人,故居何处,谁也不知道,就不会被踏破门槛,扰了清净。

话说回来,江雪庭的年岁到底如何……?

靳长生只知江雪庭早在两百年前成名,而他父母若非修道中人,必已不在人世了。所以诸多修士会早早与凡尘疏远联系,只怕别离惹了心伤,影响道心稳定。

走了两步,靳长生化作魂烟,附着在一个挑担夫的后心处。那梅菜饼也相应缩小,在烟气里晃来晃去,每每出现都又少了一小半。

烛南偃意料之中地飞往城主府。许多人呼喊奔走,要往城主府去一睹风貌。

靳长生才不去,却一时半会也不打算回客栈,专心致志地啃完了饼子,抬头却见附着的这人已经来到了城主府的墙沿。

“……”

这儿的热闹就那么好看?

来都来了,靳长生跳下脊背。有许多人围在外面,被高墙拦了视线,看不见里头,但仍热热闹闹地议论着,兴致勃勃。

靳长生不受阻碍,穿墙而过。进去之后沿着路走了一段,发觉城主府也是七拐八绕,他便跃上屋檐,这下视野彻底开阔了。

化为魂烟飞了半刻钟不到,就看见了停放烛南偃的巨大校场。烛南偃下,两个人正在交谈。

一人身着官服,四五十岁模样,絮语叨叨。一人银冠束发,腰悬长剑,白衣玉立,安静地侧耳倾听。

后者自然是江雪庭;前者是訾州知州没跑了。

“城主府”是旧时称呼,阮城人一直没改过来,实则为当今官衙,里头住的最大的官儿便是訾州知州。凡间的四海十八州并未统一,行道宗作为当世修真门派之首,与大国小国皆有往来,算得上是维系人间和平安定的纽带之一。

——正因如此,江雪庭作为行道宗长老,不能如靳长生当年那般想去哪就去哪,爱怎样就怎样,去一个地方办了事就走,不管搅得多动荡,也从不与当地官方打交道。江雪庭的应酬并不少,比方现在。

靳长生飞速接近,化作魂体,在烛南偃突出的一方木榫上坐下,抱着手臂无聊地看着他们。只要不主动现身就没人能察觉他,所以他现在作得很。

那头,知州和江雪庭“相谈甚欢”。

江雪庭忽然身形一顿,抬起了手。衣袖下有一条细小凸起,正在缓缓滑动。

知州一惊:“剑尊大人,这是……”

江雪庭拂开袖子,却见一条小蛇闭着眼,蔫蔫地在他皮肤上趴睡。

他温声道:“算是灵宠。”

知州呵呵笑道:“这小蛇细幼可爱,有趣得紧。不知能被尊上选为灵宠,又该是哪里的珍稀血脉?”

江雪庭垂了垂腕,小蛇从袖管滑出,在他掌心蜷成了一团。他微微一笑:“是朋友的爱宠新诞的小子,大约是母体在孕卵期受了惊,致使它出生时身骨十分羸弱,受了些罪,便只好放在我这养着了。”

原来,馥月血脉珍贵,怀胎不易,近日诞下一卵,就是这条小蛇。

孕卵期有过宗内弟子偷食蛇蛋一事,馥月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又是自己亲身诞子,因而不眠不休守了四十九天孵化,未曾想刚破壳的小蛇虚弱至极,命若悬丝。

馥月去求锦华,但锦华的灵气天性霸道,不擅蕴培,便过来求江雪庭。江雪庭答应下来,将小蛇带在身上,用吐纳运功时周身泄露的精纯灵气温养它。

小蛇未开灵智,也没觉醒血脉,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蛇一条,与凡间其他蛇类无异。

而以靳长生的五感和这个距离,看那条蛇就是纤毫毕现。

——它给靳长生的感觉不太对劲。

灰鳞小蛇动了。江雪庭随它攀爬,指腹摩挲着鳞片把玩。它盘绕着江雪庭修长的无名指节,从筋络微浮的手背上蜿蜒而行,一路缠上瘦削的手腕,头颅又钻进了宽大的袖子里。

靳长生陡然觉得太阳穴一跳。

顷刻,他长吁一口气,手掌覆面用力揉了揉,再抬眼,不去看蛇,只从指隙里紧紧盯着江雪庭的侧脸。

明明是一个剑修,怎么能任凭珍贵的手被灵宠缠住?更别提是这样还未开智,根本没养熟的幼年蠢物。

他跳了下去,大摇大摆走到江雪庭身边,毫无顾忌地凑近打量那条蛇。

看了半晌,靳长生终于知道那股隐隐不对的感觉是从哪来的了。

他对这蛇,有一种对温床般的渴求。

小蛇先天慧根有缺,但又身怀高贵血脉,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养魂器皿。倘若靳长生的残魂在这里头住,就能够健壮魂力、减轻不适症状——譬如失忆。

或许可以找时间附体这个试试?得趁江雪庭忙不过来,或者他休息睡觉的时候。毕竟是长留身边的灵宠,被不明魂魄附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江雪庭应该很敏锐才对。

这么想着,靳长生随意地伸手一碰小蛇。

未曾想那一碰非同小可,蛇体内仿佛有黑色漩涡,不可抗拒地将靳长生卷入。一阵头晕目眩之后,靳长生睁开眼,猛地抽了口气,口中却传出了标志性的嘶嘶声。

“……”

!!??

知州低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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