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闻玳玳睁大了眼睛,却不敢轻易挪动半步。毕竟,谁也无法确保四周是否还潜藏着未露面的影卫,在自己稍有动作之时,便如暗夜中的冷箭般射向尉迟长云。
在视线死角的尉迟长云,焉会看不懂闻玳玳用自己的身体给他阻隔一切危险?
手臂猛地肌肉紧绷,剑光马车内划出一道刺眼的精妙弧度,先一步挑断了柳相手筋,及时阻隔直逼闻玳玳面门的致命一击。。
软剑掉落在地,柳相发出一声痛苦的呻yin,似乎无法相信,无法接受自己明明能够掌控,却再无反击之力的局面。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顺着额头滑落,痛苦与愤怒交织在他的脸上,狂咳吐血不止。
尉迟长云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他紧握着手中的剑,苏白带着天火卫速速上车,生怕他自戕的控制住柳相。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
四肢无力的闻玳玳被尉迟长云扶着下马车时。
不约而同,听到了直逼两人而来的破空之声。
混乱再次爆发。
徒然在一瞬间,闻玳玳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在马车上猛然跃去,落入尉迟长云的怀抱中,将上半身的致命之处遮蔽得严严实实,毫无破绽,而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留给了未知的命运,像一只待宰的羊,再一次,无畏地面对死亡。
叮!
接二连三的暗箭,被尉迟长云精准地一一打落,他单手持剑,另一只手则半扶着闻玳玳,迅速朝着自己的车架方向奔行。
与此同时,天火卫也反应过来。
一支小队紧握铜盾,负责护送尉迟长云安全撤离;另一支小队则肩负着押运柳相的重任。而剩下的天火卫则分散开来,在各个角落里展开了对剩余影卫的严密搜查。
这场较量犹如狂风骤雨般突如其来,激烈的缠斗与厮杀声不绝于耳。直到尉迟长云亲自抱着昏昏欲睡的闻玳玳,步履沉重地走进皇宫,皇城之中已经乱了起来,动荡不已。
通往宫城的主道,被风吹草动所影响,窜登百姓的柳相党羽,闹得拥堵不堪。押送柳相的囚车,更是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
苏白带头,毅然站在囚车之上,立于柳相其侧,高声宣读党羽之名,历数他们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警示他们将为自身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带着忌惮,那些煽风点火,企图生事、混迹于百姓之间的人,纷纷暗中操纵着撤离,人群在此时略显疏离。
金华殿外。
百官们肃立于,等着上朝。
云光殿——尉迟长云的寝殿。
紫檀木香炉中的暖烟流淌,淡青色的烟雾丝丝缕缕,与解闻玳玳四肢无力之毒的药粉交融,轻轻消散于空气中。
以苏青为首的医官们恭敬地候在闻玳玳的床周围,气氛焦灼而紧张。
尉迟长云担忧的拨弄香炉中的药粉,同时等待着苏白押解柳相回来。。
此时,山山匆匆入殿,向尉迟长云禀报:“圣上,柳相已经由天火卫安全押解入宫,此刻正候在金华殿中。另外,柳相其女柳雪云没躲过乱箭,已在乱箭之下香消玉殒。”
听到柳雪云身故的消息,尉迟长云表情并未显露出丝丝毫诧异之色,他神色寡淡的放下手中细细拨弄药粉的金针,又不放心地瞥了一眼仍旧昏睡未醒的闻玳玳,凝思片刻道:“更衣,准备上朝。”
闻玳玳这一觉睡的很是沉长,梦中前世记忆凌乱,真伪难分。
冷风烈烈,尸体累累,残骸四零八落,一片凄惨景象,破败不堪。
“闻玳玳!”
一声熟悉至极,似乎能穿透地层,非要把她从无尽黑夜地狱拉回来的哀嚎,比任何时候都具冲击力的,重重刺痛她的心。
关听肆人皮面具被尉迟长云愤怒地撕下,他紧抱着刚气绝身亡的她,哭的像个走投无路,支离破碎,痛苦又愤怒的凶兽,他对着尉迟万月吼:“给梅让知报仇,你冲孤来,为何要伤及无辜?”
已经杀疯魔的尉迟万月拎着带血的剑,剑尖直指尉迟长云,也万念俱灰的嘶喊:“我就是要你尝我噬骨之痛!受我煎熬之苦!尉迟长云,我在外颠沛流离不能回家十七年,我的命,活下去的希望,是梅让知救的,也是他给的,我早已发誓不想要做什么公主身份,我只想做个普通女子,与自己喜欢男子相守余生。但你为什么非要将我们拆散?他帮助紫殇,不过是想救我而已,你不仅杀了他,还要将他的头颅悬挂于城门,如此侮辱他?”
“因为野心远不止救你那么简单,你根本不了解他,如果他真的仅仅是想救你,为何他不来亲自见孤?为何他要与紫殇合作,而不是直接前来与孤共商大计?”
尉迟万月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我不听!我说了,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家国大义,我也不在乎他杀了多少临渊军,我只要他活着。如今他已离世,我要为他报仇,要让整个临渊族为他陪葬!”
“好!”尉迟长云握起尉迟万月的剑,决然对准了自己胸膛。
尉迟万月:“.……”
尉迟长云:“你杀啊!你但凡能对孤下得了手,就不会屠了鬼膺村。”
“别逼我!”尉迟万月泣不成声。
尉迟长云缓缓将她的尸身安放:“孤也同样,孤现在也恨不得立刻宰了你。但纵使你罪孽深重,你仍是孤在这世上的唯一血亲,是孤的至亲妹妹,吾无法亲自下手。尉迟万月,梅让知已逝,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你既已报复,也得偿所愿让孤倍受失去挚爱的煎熬,念你无心再活,不如尽早随他去了吧。孤做主,会将你与梅让知,以夫妻之名合葬。”
双目中,满是凄然的恨,大滴的泪滚滚滑落在地,直至落地破碎。她缓缓地转身,注视着尉迟长云那看似想让她做出最后抉择的背影。
尉迟万月抬起了剑,对准了尉迟长云渐行渐远的身形。
终,她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饮恨而去。
画面一转。
已是十年后。
尉迟长云,这位后宫空悬、无子的君主,竟从寐国带回一名孩童,立其为未来的储君,并倾注了十年的心血悉心培养。
“珈蓝,为父的时日已到,辅佐你的可靠之人,父皇已妥善安排,你尽管按照你心中所想,放手大胆去做就是。”
“父皇请放心,昔日您十岁便能独当一面,如今珈蓝已至十岁,定能胜任。只是,父皇您将前往何处?何时能归来?”
未等看清孩子的面孔,画面再次交替。
尉迟长云已然立于翠微之巅,然而此行却少了石九笙的踪影。
他望着破败不堪、满目疮痍的鬼膺村,没再有任何留恋,一跃而下。
“师父。”
闻玳玳眼虽尚未完全清醒,但她的身躯却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弹起,惊慌失措间扑倒了床下的桌椅。
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呆呆。”
察觉到她心脏砰砰直跳,牙齿咯咯作响,脸无血色,双手颤栗,额头仿若小溪的汗液,一双世界崩塌的眼睛,倍感绝望的痛哭。
不能自已。
无论尉迟长云怎么劝,怎么哄,泪如决堤的洪水,愈来愈凶猛,闻玳玳都收不住。
无奈之下,尉迟长云把一直侯在殿外的苏青叫进来。
但闻玳玳见到白衣,瞥见那袭白衣,犹如撞见了幽冥之鬼,梦中族人的悲惨命运,皆在那白衣的阴影下终结。未及苏青近身,就警惕的护在尉迟长云身前:“滚开!”随即,目光瞥见桌上横卧的利剑,她连滚带爬地将其抽出,寒光一闪,便向苏青刺去。
苏青:“……”这活是没法干了。
师徒俩只要凑一块儿,总想要她命是怎么回事?
幸而尉迟长云及时从后面抱住了闻玳玳,急切问道:“苏青,她缘何如此?不是说一旦醒来,毒便自解了吗?”
躲藏之中,苏青察觉其双眸虽满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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