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镇北侯之子谢逸兴,我是父亲的老来子,也是镇北侯府唯一的男丁,我上面有着三位嫡姐,最小的那个姐姐长我六岁,长姐更是年长我十岁。
我的出生导致母亲身子孱弱,因此...我更多是长姐带大的,她之于我如姐如母。
在我七年那年,南夷来犯,军中出了奸细,父亲遭遇埋伏,身负重伤,数位叔伯堂兄战死沙场,谢氏一族顿时陷入风雨飘零的困境。
更令家中雪上加霜的是噩耗传来京都,母亲惊厥过去,一病不起,最后撒手人寰,短短数日之间,他经历了大夏将倾,亲人离世,朋友疏离的种种。
“你以为你还是身份尊贵的世子爷吗?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你父亲急功近利导致大战溃败,很快你们一家子都要下大狱了。”赵乐宁一副趾高气昂地指着他道,“你若乖乖听话,兴许我一高兴了就帮你们家求情了。”
年幼的谢逸兴分辨不出事情的真伪,也是真的忧心父亲,便也听从了她的话,爬上了大树上取下了风筝,可随后便是一阵阵奚笑声。
“你们信了吧,就算是世子又如何,还不是我招招手就听话了...”
“还是郡主有本事,我还道他又多高傲呢,呵...”
“这次我赢了。”赵乐宁高傲地宣告着。
“行,手链稍后的让人给郡主送过来。”
“夫子来了...”
树下的人群一哄而散,独留他孤零零地留在树上。谢逸兴那时是难堪和伤心的,也是他第一次直面人性的恶。
后来他千辛万苦从树上攀爬往下,更是狠狠地摔了一跤,狼狈不堪地回到了书房,等待他的又是一顿奚落嘲讽以及夫子的惩戒。
后来的日子里,这样的捉弄和欺凌每日都在上演着,每次从上书房回来,他身上的伤痕都会多一些。他原本是想和姐姐倾诉的,可是她们太忙了,总是见不到人,幼年的他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些痛苦...
“这是谁家的小哥哥啊,怎的一个人在这里?”憨娇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吓得谢逸兴一个哆嗦,四下张望。
纪婉卿见状吐了吐舌头,歉意地朝着他道,“是吓得你了吗?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别生我气哈。”
“你、你是谁?”月光之下,粉团娇可的小脸突然出现,一身粉白色的衣裙看起来娇俏可爱极了。
可是谢逸兴分明记得自己的后院,更是没有这样的小孩。
纪婉卿歪头笑道,“我是从隔壁来的,我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
“才没有。”谢逸兴害怕被嘲笑,胡乱摸了眼睛,背过神否认着。
“小哥哥...”
“咝...”手臂上的刺痛传来,谢逸兴疼得倒抽一口气,抱着手臂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对方,“你干什么?”
纪婉卿这才看清他嘴角处也有些淤青,那张俊俏干净的小脸上绷得紧紧的,像是炸毛的小苗,倔强又可怜。
纪婉卿顿时生了怜爱之心,轻声道,“你是受伤了吗?我给你擦药好不好?”
“我又不认识你?”这段时间来的经历让他警惕了旁人的好,因此态度并未松软半分。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纪婉卿拉过他的手道,“我叫纪婉卿,很高兴认识你小哥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谢逸兴感受着手中的柔软,一下子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姑娘跑到墙角去,然后蹲下身...不见了...
后来他才发现那里有个狗洞。
那一夜后,两人时常趁着夜色在后院见面,纪婉时常会给你备着药和糕点,教他怎么反击那些欺负他的人。明明是比他还小的孩子,话说起来一道道的,鬼主意更是层出不穷。
也让他的心防一点点放了下来,他身上的伤也逐渐变少了,也交了新的朋友,一个会鼓着脸像个小大人教训他的小姑娘,一个会在他受伤是眼泪汪汪地给他上药的小姑娘。
她是他在这黑暗岁月里的一道光...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什么是情爱,他只知道这个人他想护着,想让她一直这般无忧无虑的活着,想要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后来长姐嫁入安王府,父亲也反击南蛮,赢得了胜利,镇北侯府一下门庭若市,仿佛他七岁那年遭遇的奚落和不堪从未有过般,可谢逸兴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十六岁那年,父亲找他谈话了。
“纪家书香门第,其父又是国子监祭酒,想来更是欣赏有建树的年轻人,我见你对纪家那姑娘极为上心,若你...若你想走科举一道,为父也可厚着脸皮上门说说情,以我儿的天资,学个三五年定能获得功名在身,届时...也好说话。”谢父早就看出儿子的心思了,故而也想着为之铺路,且那纪家的姑娘长得粉雕玉砌的,又是文人之女,对儿子的心思更是乐见其成。
谢逸兴见父亲嘴角的挪喻,尽管已是少年人了,不免还是有些羞涩,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孩子,点破的人还是自己的父亲,羞耻感一下就涌了出来。
“父亲...”
“哈哈哈...少年爱慕,人之常情。”谢父索来直来直往,也没感知到儿子此事的窘迫。
好在谢逸兴脸皮够厚,心志坚定,敛了心绪后直言心中所想,“镇北候府素来从武,儿子志向亦是在沙场之上,不过父亲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儿子想...想去从军,继承先辈之志。”
谢父闻言沉默不语。
“父亲!”
“若你母亲还在,只怕是...不会允的,兴哥儿...”
“男儿志在四方,母亲若是还在,也定会为儿子欣慰的,她的儿子也会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英雄。”少年的谢逸兴意气风发,志气满满,更是傲骨难训。
谢父欣慰又复杂地看着儿子刚毅的面容,他原本儿子欲走文人之路,虽有些遗憾却也乐见其成,不想他还是想继承祖业,走武将之路。
谢父自然是欣喜后继有人的,可他清楚这条路有多危险和艰辛,故而...心有顾忌...
“父亲,孩儿心意已决。”谢逸兴看出对方府沉默了,再次表明心意。
“兴哥儿,战场凶险...”谢父刚开头便顿住了,战场凶险,可总得有人守卫边境,抵御外敌,那些将士也是别人的孩子,与他儿又有何不同呢?
“父亲的顾虑孩儿明白,但边疆之地,总要有人守卫牺牲的,儿子...心存报国之志,还望父亲成全。”
谢父看着拱手作辑的儿子,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扶起道,“好,既然我儿志向远大,为父愿助一臂之力。”
“谢父亲成全。”
......
“我要走了。”还是那个地方,夜幕之下,谢逸兴柔和的目光落在小人儿身上,抬手擦了擦她的嘴角缱卷地笑着,“卿卿要记得我啊。”
“你要走去哪儿?”纪婉卿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这里就是他的家啊,难不成他还有别的家。
她的心思显露于脸上,谢逸兴太容易看清了,解释道,“我要去从军了,要随父亲征战沙场了,北境路途遥远,再回来的话恐怕要几年后了,不过我答应你...待到你及笄那日我定会赶回来为你庆贺。
所以...卿卿,哥哥不在这段时间,你不许忘记我,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写信的,你要记得看,若是有空也回一下我。”
纪婉卿看着叨叨絮絮说了许多的谢逸兴,慢半拍地明白过来话中之意,面色紧张地抓着他道,“你要去战场?为什么?”战场那么危险,为什么要一个孩子去拼杀?
“男子汉大丈夫,本就该征战沙场,自挣前程。”谢逸兴轻抚着她脸颊道,“日后说不得你还得唤哥哥一声将军呢!”
“你便是封侯拜相了也是谢逸兴,还能不认我不成?”纪婉卿白了她一眼,察觉到对方心意已决后她也没了劝说的喜心思了。
谢逸兴眸色深邃了几分,郑重其事地看着纪婉卿,“卿卿说的对,无论什么的时候我都是谢逸兴。”
“战场凶险,你定要小心谨慎应对,多听伯父和长辈们的话,别冲动,最重要的是...一定平安回来。”纪婉卿认真地看着他道,“你答应的,要给我贺及笄的。”
“好,我答应你。”
“拉钩盖章,说谎的人是小狗...”纪婉卿拉着他的手掌盖了章。
这一夜两人叨叨絮絮聊到了深夜,次日一早他便随父亲离京了。
这一走就是五年。
再次回京是随父诉职的,当日他连家门都没入来了纪府找纪婉卿,却不想佳人已伴他人身侧。
那一日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谈诗论词,绵意缱卷互诉情谊,看着他们月销花下,约定终身。
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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