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蝉从侯府祠堂离开以后,脑子里不断地想着今晚张楹在祠堂里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心不在焉,刚走到广宁王府的门口就碰见了谭鹰。
谭鹰唤住她,指着自己的胳膊道:“还真是被你说中了,那丫头太难对付了,你看她把我打的。”
张蝉看了眼谭鹰被划破的袖子,心想许是自己下午拜托谭鹰的事有消息了。
她淡淡道:“我早就说过她身手不差,叫你记得带上杨六哥你偏不。事已至此我先拿药给你,你在这里稍等会。”
“诶诶诶,不用不用,”谭鹰连忙拦住她,说:“比起这件事,你先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张蝉怔了怔,她避过谭鹰的目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把那人捆哪去了,我要见她。”
“一码归一码,你当初对我说的那什么痴情女子上京找负心汉的话是诓我的吧,还有今早去京郊找我,说那丫头抢了你未婚夫,你想让我把她捆了好教训教训,这种瞎话也就你说得出口。”
张蝉眼神里故意装出来的无知渐渐褪去,她尴尬地笑了一下,“你当初要是不让杨六哥拿刀吓唬我,我也不会这么说,何况那日王妃情况危急,我只好出此下策。”
谭鹰指着她的鼻子,不耐烦地说:“我告诉你啊,我捆那丫头之前还有几个人看起来也想捆她,废了老子不少功夫才甩掉这些杂碎,那丫头现在嘴里骂你骂得狠,她可是说你叫张蝉来着。”
张蝉拉着谭鹰走到偏门,低声问:“你没把她怎么样吧,捆归捆,你不许动她。”
“我说你也太小看老子了,别说老子现在已经从良不干那缺德事,就连老子曾经行走江湖的时候也从来没欺负过女人。”谭鹰皱着眉,道:“今晚你要是不老实交待再敢诓老子,一会回去我就将那丫头丢河里去。”
谭鹰这人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张蝉无奈,只好简单地将关于自己的一些事告诉他。
她望了一眼天色,对谭鹰说:“大致就是这样,所以你千万别杀她。时间不多了,天亮之前我有一些话要同她说。”
张蝉挑着一些重点讲的,她说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把谭鹰听得云里雾里。
谭鹰大致了解情况,也没耐心再听下去,只好答应带张蝉去见那个被他捆起来的女人。
这一夜,等张蝉再回到广宁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寅时。
临近天亮,她丝毫没有睡意便埋头趴在桌子上小憩。
迷迷糊糊地听见卧房外凌乱的脚步声,起先她以为是广宁王府的丫鬟在洒扫庭院,随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传进她的耳中。
张蝉起身开门,问道:“出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来者是徐青宜身边的近身侍女玉梅,她道:“薛姑娘,王妃让奴婢唤您快去前厅,好像是大理寺的人来找姑娘,像是出事了!”
张蝉一头雾水,大理寺的人为何会来广宁王府传她。她整理好衣裳,出门之前看了眼铜镜里自己的脸。
张蝉犹豫了一下,原先正要踏出房门的脚即刻又收了回来,她转身拿过梳妆台上的面纱才离开房间。
刚过长廊,还未进门张蝉就听见徐青宜的声音像是在同人争辩。
“你们抓人也要讲由头,随意擅闯王府就要带走我身边的人,就不怕我告到太后娘娘那,治你们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吗?”
大理寺司直陈安昌笑了笑,道:“小人不敢,只是王妃私藏嫌犯这件事要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届时先遭殃的怕不是小人。”
张蝉听见这人的声音,他不过只是一届大理寺司直,竟然如此大胆出言顶撞。她走到正厅,抬眸望去是几个身着官服的衙差。
陈安昌看了一眼眼前带着面纱的女子,问:“你就是薛蝉,薛大夫?”
“是。”张蝉神色不改,从容问道:“不知是出了何事竟然惊动大理寺的人?”
“长平侯的丫鬟芳儿你认识吧?”
她答道:“认识。”
“据侯府里的二夫人所言,她昨日午后曾派身边的侍女芳儿给你送赏银,不知你们二人可见过?”
“见过,她给我送完钱以后就走了。”张蝉看了眼陈安昌,问:“所以到底发生何事?”
“芳儿找过你之后便没再回侯府,也就是你们二人相见后的那段时间芳儿就下落不明,出于芳儿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我等奉命传召你回大理寺接受审查。”
徐青宜不忿道:“笑话,区区一个丫鬟失踪关我广宁王府何事,还要惊动你们大理寺的人,这长平侯的二夫人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因为侯府的二夫人来大理寺报案,她说芳儿并非失踪而是遭人杀害,她怀疑的人正是王妃身边的这个女人。”
陈安昌的话令张蝉一怔,她问:“芳儿是怎么死的?”
“有人在护城河边找到芳儿身上的饰物,上头还带着血,河边空无一人,草丛里出现一滩人血,周边又有打斗的痕迹,由此可见这个芳儿也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陈安昌的话像是想将矛头引至张蝉身上,他冷声说:“薛大夫,你目前是侯府侍女失踪案最大的嫌疑人,劳你跟我们到大理寺走一遭。”
一旁的徐青宜被陈安昌的态度气得满脸通红。
她自知自己在盛京无权无势空有王妃头衔,也没成想今日就连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司直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敢不经过通传就直接进王府拿人。
见陈安昌准备上前缉捕,她拦在张蝉身前,怒道:“慢着,她是我身边的人,岂容你们说抓就抓,你们府衙的公文呢?”
陈安昌见状,从怀中掏出缉捕文书。
他将文书交给徐青宜,道:“劳王妃看仔细了,这上头盖的确实是大理寺的官印,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请王妃莫怪。”
徐青宜看了眼文书上的官印,确实是大理寺的缉捕文书,突如其来的命案将张蝉牵涉进去,这让徐青宜有些措手不及。
她看向张蝉,“妹妹,这......”
张蝉握住徐青宜的手,她摇摇头示意徐青宜不要跟陈安昌硬碰。
隔着面纱,张蝉仰头对陈安昌说:“我可以跟你们走,只不过你刚才对广宁王妃出言不逊,王妃身为广宁王亲眷,品阶更是在你之上,依照大周律例,下级官员以下犯上好像是要罚笞刑五十。这位大人,我应该没记错吧?”
原以为张蝉是准备妥协跟他们离开,没成想她后面说出的话让陈安昌面色铁青。
他心想怪不得聂桓当时派人跟他交代过,此人不是个好应付的主,让他言语上莫有闪失。
张蝉笑着对陈安昌身后的几个衙役说:“劳烦诸位记得提醒这位司直大人,回去以后要向你家大人领罚。今日他以下犯上对广宁王妃无礼一事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传扬出去旁人便会笑你们大理寺的人目无尊上,知法犯法。这要是传进皇上的耳中,便要降罪你家大人御下不严,管教无方。”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
陈安昌唯恐张蝉的嘴再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当即咬牙向徐青宜请罪,他躬身作揖,“小人为了缉捕有关命案的嫌疑人,刚才多有冒犯,饶王妃恕罪。”
徐青宜皱着眉,不耐烦地瞥了陈安昌一眼,道:“你既已经知晓自己所犯何错,记得回去向你家大人领罚便是。”
徐青宜眼下更担心的是张蝉的处境,林氏指控张蝉涉嫌芳儿失踪一事已是蹊跷,张蝉现在的身份尴尬,此时跟着这些人进了大理寺接受审查,恐怕还会引出别的事端。
“带走!”陈安昌的话里带着不悦。
“等等,我有几句话要对王妃说。”张蝉看向徐青宜,又偏头看了一眼陈安昌,说:“就两句话,说完就走,不会让你们为难。”
陈安昌猜不出张蝉又想耍什么花招。
只是他们现在仍未出广宁王府,想到刚才自己刚才已经得罪广宁王妃一回,这会要是又出言阻止,不知张蝉待会又要说出什么话来堵他。
也罢,只是说几句话。
他摆摆手,让张蝉说完再走。
张蝉知晓徐青宜的意思,她附在徐青宜的耳边,低声宽慰道:“妹妹只是接受调查,不会出什么岔子,徐姐姐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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