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和陆司语回到了办公室,把陈思雪所说的话告诉了几位组员,只是略过了她治好了眼睛那一环节。
傅临江垂头消化着宋文所说的信息,整理思路道:“现在的案情进展,也就是说,真正的陈颜秋,他拿走了张瑞的手机和证件。从元旦左右多活了一个多月后,被人杀死,投尸在了化工厂。陈颜秋……这个人,身患绝症是吧?还有个妹妹,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文道:“他出现这样的行为,应该是和之前的‘打工’是相关的。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打工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老贾开口道,“那小子干完了拿了钱害怕了,就换了自己和室友的身份,假装自己死了。”
宋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分析死者的这种行为。他抬头看向陆司语,陆司语咬着指甲,想得十分专注,过了片刻他开口说了四个字:“金蝉脱壳。”
两个人互换了身份之后,这一到两个月间,陈颜秋一定是用张瑞的身份做了一些事,并且他希望别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宋文又问朱晓:“关于死者陈颜秋的社会调查,你进行得如何了?”
朱晓取出几叠资料:“我找到的信息都在这里了。”他犹豫了一下道,“该怎么说呢……这个人,是个好人。”
看众人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朱晓解释道。
“我无论打电话到哪里去,只要问到这个人,都是这个评价。然后他们对他的患病与死亡觉得同情和惋惜。”
朱晓进一步把事件具象化:“这个人,一直是品学兼优,在小学的时候就是各种三好学生,还得过什么拾金不昧的奖状,上了初中高中更是各种五讲四美的道德标兵。到了大学是他们那一届的学生会主席。”
“大学毕业后不久,他做志愿者的时长已经比很多干了几年的老志愿者还多。在生病以前,他就献过5次血。就算是得病了,他也是积极乐观面对。在互助会用自己的例子鼓励其他的病友,还经常免费让他们住在他租住的地下室,手头富裕的时候,他会借给生活困难的病友钱,还会主动帮助他们。所有的病友,医生,护士,都评价他是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人……”
朱晓叹了口气,“说真的,要不是各种资料证据都摆在面前,单听别人这么说,我都怀疑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存在……”
听了他的话,众人一时沉默了。
老天是不公平的,这样的一位年轻人却得了绝症……
谁也不知道他生命的最后时间发生了什么。他最后又是因何而死?
再往下查,各种的数据和分析就帮不上他们多少了,陈颜秋化身为张瑞之后,只发出了几条短信,那几条短信是在证明张瑞的存活,是陈颜秋在掩盖着张瑞已经死亡的真相。
假借着朋友的身份,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人类社会之中……
他没有再用银行卡,可能住了小旅馆,或者是租了房子,却没有任何记录留下来。
那个年青人,断绝了一切往来,亲手把自己的生命的最后两个月变成了一个谜。
宋文把那个Q群号给了朱晓,群里现在还有两百多人,朱晓通过各种信息,很快确定了张瑞和陈颜秋曾经用过的号码,虽然他们已经去世,但是他们的号码都还在群里,一时没有被踢出。
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进入Q群无疑是最快的方法。
宋文问:“能否破译他们的号码,登陆看下群里的情况?
朱晓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马上申请下。顺便问下能否查阅群里过去的记录,不过这些都需要点时间。
“最好一起调取出来。
宋文布置好这边的工作,一回头就看到陆司语站在了办公室的白板前,凝神看着板子上贴着的资料。
随着陈颜秋身份的确认,他们现在所知的信息越来越多。
张瑞死亡时,法医也做过现场勘察,随手拍了几张照片,不过当时是当病故处理的,所以并不是很详细。
陆司语低下头,凝神看着几张现场照片,那是之前处理地下室的尸体时留下的,照片上的尸体早就腐烂,完全无法辨认面容,只是能够看得出来是个穿着冬装的男性。
还有几张照片拍摄的是室内的环境,那是两间阴暗的地下室,只有靠着南面的地方,有一排小小的透气窗,这样的环境,一天都不一定看得到阳光,地下室里很杂乱,各种家具也都是旧旧的。隔着照片,就可以闻到地下室的霉味。
陆司语的指尖在一张照片上稍作停留,那是一张小小的书桌,上面放了纸笔,书桌的上面是两排书架,张瑞的文化水平不高,那书架明显是陈颜秋的,可以看得出,他比较喜欢哲理和游记类的书籍。
屋子里没有厨房,但是有个小小的操作台,上面放了一个破旧的电饭煲,还有一个微
波炉,旁边竖着一块案板,还有一个简易的刀架。
“刀架上,似乎是少了一把水果刀。”陆司语把照片推给了宋文,在菜刀的旁边,有个空位。
宋文想起了什么:“林修然之前的法医报告上写,陈颜秋……就是那具干尸的致死凶器,好像就是一把十五厘米左右的刀,倒是和这把水果刀有点类似……”随后他又摇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这种刀太常见了,就算是差不多,也不能证明什么。”
虽然受害人的身份确认有了一些进展,但是接下来的行动却要等着下一步的调查结果,宋文和陆司语晚了半个小时,还算准时下了班。
进了门,陆司语走了几步就倒在了沙发上,药量减少的后遗症已经完全出来了,昨天他只睡了几个小时,脑子里就像是浆糊一样,忙了一天以后,陆司语感觉每个细胞都超了负荷,一动也不想动。
宋文早就看出来他不舒服,却又咬着牙不说,走过去问他:“要不晚饭我来做?”
陆司语抬起眼睛看他:“宋队,别闹,我还想吃顿好的。”
宋文道:“那好吧,我帮你,你教我。”陆司语自己看不到,他却察觉的出,那人的脸色白得不正常,连唇色都淡了起来。
陆司语考虑了片刻,实在是没有力气爬起来,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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