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空,江禾这才回过神来,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倚在裴伽颜怀中。
和以前画摊上的肢体接触不同,那时候她一心只顾着慌张害怕,没心思生出什么旖旎。但这会儿,看着裴伽颜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闻着他身上存在感强烈的沉水香,江禾实实在在有些心猿意马。
爹的,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热。
“可有伤到你?”裴伽颜没江禾那么心思不纯,语气很正经地关切道。
“我,我没事!”江禾从他怀里挣脱,背过身拍了拍自己的脸。
幸好天色已晚,室内光线昏暗,才不至于让她羞赧的样子过于暴露。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禾一面拍着自己通红的脸颊,一面在内心狂叫。
即便她方才还死皮不要脸地唤人家裴兄,但面对此情此景,一个女孩家家的难免有些臊得慌。
“这处书籍放置得不太合理,改日我让宋玄青重新改改,免得再伤到别人……”
裴伽颜这个领导很负责地开始规划起典籍室的布局来,走又走停停,徒留江禾一个人在原地,内心波涛汹涌。
“……嗯嗯,你说的有理。”
想起了什么,江禾拍脸的动作一顿。
她举起自己的右手捻了捻,想起刚才在裴伽颜手臂上摸到的那种湿热触感,再加上那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血腥味。
“你手怎么了。”江禾转过身问他,“你受伤了?”
裴伽颜云淡风轻地道:“上次长乐居与那伙刺客纠缠时,不慎被砍了一剑而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会许是牵扯到了,没什么大碍。”
被砍了,一剑,而已?
这些词是怎么组成一句话的?
江禾这种怕疼的人,光是听着就已经呲牙咧嘴了。
裴伽颜应该是刚才为了护她才牵扯到了旧伤。
“对不住,是我找画册心不在焉,不曾想连累你了……你真不要紧?”江禾盯着他的手臂。
裴伽颜的官袍本就是红色,血迹即使渗出来,在这样暗的环境下也瞧不来状况如何。
“嗯,不必挂心。”裴伽颜淡淡道。
这人死犟,坚称好得很。某一瞬,江禾很有把他衣服给扒开来看看伤口的想法,但她又怕裴伽颜宰了她,只得作罢。
“好吧,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告诉我。”她退而求其次。
裴伽颜和她隔着个书架,正在查书。闻言,他发出质疑:“告诉你,你能如何?”
他这话里透着笑意,不知是不是江禾听错了。
“……”
江禾被问住了。
她太没用了,好像确实不能如何。
想了想,她正色道:“我可以安慰你,或者……我帮你吹一吹?可能会好点。”
江禾在安慰人这方面可能的确没有什么天赋,她这话一出,就听到书架对面传来轻笑,声音低醇,听得江禾又有些恍神。
甩了甩脑袋,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开始翻那些画册,尽力给自己找事做。
君墨大概常常在典籍室办公,角落桌案上备了些简单的东西,蜡烛数量很多,还有茶水,要是不幸被关一晚上的话倒是不至于被渴死。
裴伽颜慢条斯理地撩袍坐下,从袖中摸出火折子,点亮了案角另一盏灯。
他说:“我将轻羽派出城去了,不然他该来寻的,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明日画坊来人了。”
灯火“噼啪”一跳,映亮他苍白的唇色。
龟兹画册摊在紫檀案上,金粉勾的火焰纹在光下流转。
江禾并坐在他身边,心不在焉地翻着页,余光却瞥见裴伽颜好几次去按右臂。官服袖口的深色水痕早已干涸,可那抹暗红却越来越刺眼。
“裴大人。”她突然合上册子,“您要是疼昏过去,我一个弱女子可扛不动。”
裴伽颜抬眼看她,眸色在灯下深得惊人:“江姑娘这是……关心我?”
江禾早已经取了面具,鬓角边的碎发被烛火染成琥珀色,面庞也仿佛笼着一层薄雾,为她添了几分灵俏。只可惜一双弯眉轻蹙,唇瓣紧抿,面露愁容。
看着她担忧至极又濒临生气的脸色,不知怎的,裴伽颜觉得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他发愣的功夫,江禾正在身上找些什么。
“我关心明早能不能出去。”她从袖中扯出条素帕,蘸了茶壶里的冷茶,温声道,“裴伽颜,手伸出来。”
裴伽颜没动,还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点。
“……你怎么跟三岁小孩似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江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拽过他手腕,一把撸起袖子。
许是没想到她那么大胆,裴伽颜又是一愣,一时间竟忘了把手抽回来。
江禾把烛灯端得近了些,仔细打量着他的手臂。
一道狰狞刀伤横贯小臂,皮肉翻卷处泛着不正常的红。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此时又裂了开来。
“这叫小伤?!”江禾愧疚更甚,手一抖,帕子上的冷茶滴在他腕骨上。
裴伽颜轻轻“嘶”了一声,却笑:“江姑娘这是要谋害朝廷命官?”
江禾看着他倒吸一口凉气的样子,不免也有些好笑:“你不是说无碍吗?”
裴伽颜很傲娇地把脸撇到一边,不理她。
“我跟你说,你运气不错。我这人呢没什么优点,历经几回生死磨难,就是怕死,所以各种药身上常备。”
江禾说话的时候,还伴随着一阵乒乒乓乓地声音。
裴伽颜把脸撇回来,就看见了排在桌子上的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各类药瓶子,颇有些吃惊,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大概有十来瓶。
他发自内心地问:“你平日里就带着这么多,你不嫌重吗?”
“这不是怕用得到嘛,你看,像今天一样,不就用上了。”
江禾一边说,一边查看那些瓶子上的字样。
“啊,找到了,金创药!”
裴伽颜看江禾大刀阔斧地就要把药往自己手上倒,连忙抬手阻止:“算了,不劳烦你,我自己来便好。”
江禾躲过他要来接自己药瓶的手,摇摇头:“你伤在右手,上起药来多有不便,况且你是为了帮我才又伤到,还是我来帮你上吧。”
裴伽颜不可置否,顺从地递出手臂。
江禾小心翼翼地先拿干净帕子处理好血迹,又用茶水仔细清理了一番,这才把金创药轻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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