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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杀露官藏命(二)

与乘岚的原计划出入不大,仙舟载着二人在午前回到了枫灵岛。

乘岚顺道把红冲送回寝庐,便准备立刻离开,他还有要事,比如还仙舟给项盗茵,又比如去找提到的那位“精于算命的朋友”打听情况,又比如……回去安抚自己的尾巴。

庭中人满为患,尽是无晨谷的求丹人,细看去竟比昨日还要多上数倍,方三益在人群中忙得焦头烂额,甚至腾不出片刻功夫招呼二人。

幸而另有一人专门为了乘岚而来而来,只待红冲与乘岚先后步入寝庐,那人如一道闪电从人群里窜出来,伴随着一声大喊:

“师兄——”

乘岚连忙接住他。

来人正是文含徵无疑,他泪眼婆娑道:“师兄,你去哪了?”

乘岚一想到红冲还在跟前,就有些难为情,连忙道:“有些事情要办,我不是给你留了信么?”

“师兄你是说这个?”文含徵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片被揉得皱巴巴的荷叶,叶片被捋平舒展开后,赫然是——一团被虫啃过般毫无章法的划痕孔洞。

“……”乘岚一时间竟不知该答“是”还是“否”,这叶片确实是他从院中莲池随手采撷,并用真气在其上刻下字句,可这麻麻赖赖的痕迹绝非他所的笔迹!

红冲扑哧一笑,打趣道:“原来兄长这般喜欢用花草树叶写信。”

他这是回想起昨日乘岚的那片“竹叶拜帖”了,倒也算是一语中的,比起从乾坤袋中取笔墨纸砚,抑或是使用法术,乘岚确实更惯常于随手取手边的任何东西刻字留信。

乘岚正想义正言辞地遮掩两分,至少不能叫红冲以为眼前的鬼画符也出自他手,然而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耳边一声尖叫。

“你叫他什么?”文含徵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面无人色,声音干颤:“兄长?”

乘岚这才想起,还未给二人互相引荐。

然而,不等他开口,文含徵已手指红冲,怒声道:“谁许你这么喊我师兄的!”

眼见着他就差扑上去咬红冲了,乘岚连忙伸手去拦,脸色亦是一沉,低声道:“修口!这是……”

乘岚想要息事宁人,可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位一向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惯爱火上浇油的,不等乘岚解释清楚,就扒拉上了乘岚拦人的那只手臂。

只听红冲矫揉造作道:“兄长,可千万别为了我引得你们同门阋墙。”

文含徵哪里听得这话,眼珠子瞪得好险没被挤出眼眶,他还想说话,却遭乘岚一道真气封住了嘴巴。

“抱歉,含徵年少无知,多有冒犯。”乘岚一边按着文含徵,一边对红冲道:“今日……日头太大,不是好时候,我先带他回去,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这话音才落,头顶竟是传来一声闷响,轰隆隆地,好似夏末的雷声。

乘岚才借口说日头太大,下一刻,竹林中竟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红冲头一次见如此异象,一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脑中立时浮现出自己曾随口胡诌过的瞎话,只道天道莫非如此较真不成?

乘岚也是一怔,可雨落在他脸上时,他眉毛一抖,便面露恍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红冲道声:“失陪。”就拎着文含徵飞身离开,转眼间消失在微雨竹林中。

说来也有趣,乘岚前脚一走,不出几息,雨水便停了,乌云消退,转眼间又恢复了早前的阳光明媚。

庭中诸人无不惊讶地仰头,议论纷纷声中,有人道:“莫非是斗魁真尊?”

话音刚落,立刻引来无数侧目:“当真?”

“竟然是他?”

“道友何出此言?”

红冲亦驻步侧耳,只听那人又道:“他虽精于各道,据说引雷降雨皆不在话下。”

质疑声便化为惊叹声:“不愧是方岛主的弟子啊。”

——斗魁真尊,正是项盗茵的尊号。

想来他大约是来寻乘岚的,故意赶着乘岚说“日头太大”的功夫布雷降雨,恐怕是他给乘岚的信号——他这等身份若是骤然在此出现,难免引起轩然大波,难怪乘岚仿佛豁然开朗。

不过,二人这才返回枫灵岛不久,项盗茵便亲自赶来,他资产雄厚,总不会是为了区区一条仙舟,必是有要事相商。

红冲便顾不得打扰了,随意走近一位等候订丹的道友,问道:“道友,昨夜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那人惊讶地看了一眼他,嘴巴像连珠炮一样不停:“昨夜那么大动静,你不知道?你住哪里?还是你是今早才来的?整个枫灵岛都乱成一锅粥了!”

“今早刚到。”红冲懒得与他解释太多,况且他与乘岚趁夜离岛又反悔是凭借着项盗茵的面子,这沾亲带故、徇私枉法的事也不好解释,只管问:“那昨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人道:“昨夜有人在丹堂行窃,被引心宗弟子发现,连夜搜查了整座岛!”

“行窃?当真?”红冲眉头一蹙,既是惊讶于竟有人胆大包天至此,敢在引心宗这等老虎头上拔毛,却更觉奇怪:引心宗何等纪律,丹堂更是宗门要地日夜看守,怎么会真叫人的手?若未能得手,又怎么至于彻夜搜查,以至于此事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都不是要紧事了。”那人故作玄虚地压低声音,凑近道:“听说是有魔修混进了岛上为非作歹!”

原来如此——这倒有几分意思了。

万仙会举办的百余年来,东海岸与枫灵岛港口俱设下了通行关卡,又有层层登记,便是为了防止邪道浑水摸鱼。

而不知是因为方岛主的威名赫赫,还是关卡的设立实在有效,这些年来,确实也并无发生任何妖魔邪道作乱之事,昨夜乃是万仙会有史以来的头一回,这便不难解释引心宗何至于大半夜地把整个岛翻来覆去地查了。

红冲若有所思,心道这方赭衣算是个实在人,当机立断搜查魔修,全宗上下倾巢而出,丝毫不因担心有损威名而遮掩此事。

“那魔修被抓住了吗?”红冲又问。

“就是奇在这儿!”那人道:“搜了一整夜,连飞禽走兽都被查了个遍,却没找到!”

红冲顿时了然,想来项盗茵正是为了此事——昨夜他为乘岚行了方便,却碰巧遇上这等大事。

如此说来,恐怕项盗茵问过乘岚之后,少不得也要把自己传去一审,亲疏有别的道理红冲明白,人家认乘岚做弟弟,可不代表也肯把和弟弟八字还没一撇的人一同视作自己人。

既然如此,他倒是无需打听,关键人物迟早会自己找上来的。想通此事,他不再逗留,与人道了声谢,便打算回屋趁此机会休憩会。

只可惜,不出几步,红冲就看到自己的屋前有另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倚立在红冲的门上,不显得吊儿郎当,更像是几近力竭,若不靠外力支撑,就要滑倒在地上。

见红冲来,他勉强抱拳:“道友可还记得我?”

红冲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叹一声冤孽,只道:“师公子,进来说吧。”

师小祺道了声谢,让开位置,跟在红冲身后进了屋。

“你这是怎么了?”红冲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连忙示意他自己寻个地方坐下。

师小祺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书案前的竹椅上,喘了两口气,才道:“道友那日告诉我的事,我如今信了。”

红冲正准备把榻前随意放着的蓑衣斗笠挂起来,闻言动作一顿,却没出声,静静等着师小祺坦白来意。

果然,师小祺沉默片刻,开门见山道:“我还是想再问一次。”

他撑着桌案,固执地站起身,也不管面对着的是红冲的背影,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红冲,沉声说:“小祺不求拜师,哪怕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也好,求道友给我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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