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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初到昆仑山

昆仑山上常年云雾缭绕,北风萧萧,漫天飞雪,正可谓是“瑞雪惊千里,同云暗九霄”。

三人落地于山脚,拾阶而上,前往位于昆仑山顶的天门宗。

山下还只是秋意渐浓,凉风习习,越往山上走,雪花飘飘,气温渐低,三人踩着雪吱呀吱呀的走,直到到达天门宗大门口,这冷风吹得让人直打哆嗦。

戚子瞻与戚言华纷纷拿出百宝袋中的狐裘穿上,见戚幽璃一直未有动作,戚言华问道:“师姐,快把狐裘拿出来穿,这昆仑山上也太冷了。”

戚幽璃眉毛上扬:“你们怎么都带了狐裘?”

戚言华道:“那日掌门决定我们三人出山后,阿爹与掌门商讨鬼界的结界之事时,见掌门嘱咐二师兄带上狐裘,想起昆仑山上奇冷无比,回来就将狐裘给我装上了……师姐,你没带吗?”

“不冷,我灵力深厚,不怕冷,不需要狐裘。”戚幽璃尬笑了两声,摆了摆手,还在嘴硬,试图蕴起灵力暖暖身体,但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寒风依旧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而来。

“要不,师姐,你穿我的吧。”戚言华说着,就要把狐裘脱下。

“不用,我说了真不冷,你灵力还没我深厚呢,别再把你冻病了。”戚幽璃呼出阵阵白气,牙齿止不住的打仗,遂蹦跳着跑向守山门的弟子。

“我等乃赤玄宗派出的弑灵师,前来天门宗汇合。”戚幽璃上前递上拜帖。

戚子瞻看出了戚幽璃的嘴硬,跟在她身后,正要脱下狐裘给她披上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骤然闯入三人的交谈。

“昆仑山常年酷寒,天门宗的弟子皆要穿御寒的服饰,掌门担心尔等未带御寒的衣物,特派我来此等候。”来人说着,将一件雪白的斗篷递给了戚幽璃。

风凌寒对三人作揖:“在下名绪,表字凌寒,乃天门宗掌门亲传弟子是也。”

只见他身着蓝色天门宗弟子服饰,外披雪白大氅,腰中环佩在北风吹拂下叮当作响,面若冠玉,面带浅笑的看着三人,戚幽璃被他碧色的瞳孔吸引,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了“瑟兮僴兮,赫兮喧兮”这句话。

戚言华在身后戳着戚幽璃的后背,提醒道:“师姐?师姐衣服……”

她骤然回神,接过斗篷,连忙道谢,心中暗想:太贴心了,感天动地,我都快冷死了。

不穿不知道,这个斗篷还带了一圈白色的毛领子,这下四处都漏不着风了,她快到僵直的身体终于渐渐回暖。

戚幽璃道:“赤玄宗戚幽璃幸会。”

风凌寒十分惊喜:“名扬百家的剑术第一?”

说着,将目光转移到了戚幽璃的剑上。

“这便是惊鸿吗?”

戚幽璃好奇道:“我的剑这么出名吗?”

风凌寒笑了笑,如沐春风:“现下百家谁人不知,赤玄宗大弟子戚幽璃年仅十三岁时,便击败蛇妖救下其十一岁的师弟,自此之后,百家传唱,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剑修天才,数年之后,定是能与惊鸿剑做到人剑合一。”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届宗门大比,我定要与你较量上一番。”

“戚昀,表字子瞻。”戚子瞻不知何时突然来到二人之间。

戚言华也从戚幽璃的身后站了出来:“戚晔,字言华,幸会。”

风凌寒面露愧色:“与幽璃道友相见恨晚,倒是忽视了二人,甚是失礼,先随我进山面见掌门商议前往若水城之事吧。”

守山门的弟子道:“掌门已等候多时,诸位请。”

天门大殿。

“这便是玄明口中所说的幽璃、子瞻与言华三人吧,你们掌门与我的书信中总说,自家弟子个个龙驹凤雏,芝兰玉树,我本还以为是他夸大,结果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尔等一看就知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哈……”

未进大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笑声太过粗犷,戚幽璃有些诧异。

见过风凌寒与守山门的弟子均是一副皎皎君子的模样,戚幽璃还以为天门宗中人皆是如此。

走进大殿,见到声音的来源,没想到其掌门都已两鬓斑白,却活脱脱像是个老小孩,大冬天还在摇他的扇子,走到三人面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口中喃喃:“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风寻澈道:“现下天色渐晚,我已吩咐了弟子打扫客居,你们就在此住上一晚,明日再出发也不迟。”

语毕,又摇摇晃晃地走出大殿。

风凌寒道:“掌门一向如此,让几位见笑了,诸位请跟我前去客居。”

戚幽璃回应:“没有没有,掌门甚是亲和。”

夜半,房内炉火烧得正盛,温暖如春,戚幽璃进入梦乡,却恍惚间如坠冰窟。她孤身一人走在一个漆黑混沌的空间中,四处寂静无声。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面前突然闪过一丝亮光。

她提裙向光亮处奔跑,冲破黑暗迎来亮光时,身体仿佛被禁锢住了,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看着眼前的一幕刀光剑影,鲜血飞溅,尸横遍野。

此时,一双血红的眼睛盯上了她,就好像野狗碰上了肉骨头,眼神中带着那样的垂涎,可在向她走近的那一刻,眼中又闪过一丝阴毒的怨恨。

戚幽璃从榻上惊醒,猛地睁开了眼,弹坐了起来,额上布满了冷汗。

想到昨晚的梦,不免让她心悸,那明明是个静谧幽深的山谷,却染上了无尽的杀戮,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但她却可以肯定,她从未来过这里。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也不过才卯时,但她实在无法继续安枕,便穿好衣裳,推开了房门。

冷风拂面,冰冷刺骨,戚幽璃瞬间清醒,抬手扶了扶狂跳的心脏,突然听见窗外震耳欲聋的开明兽的嘶吼声。

与往日的温顺截然不同,警告意味十足,就好像遇见了仇敌。

等等,仇敌?

院子外头嘈杂的人声陡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天门宗惊慌失措的弟子,从门前疾驰而过。

“……有人擅闯了镜湖!”

“快去告知掌门、大师兄和大师姐。”

隔壁的房门也骤然打开,戚子瞻拧眉看向院外的动乱,二人面面相觑。

戚幽璃道:“要不,我们也去看看,万一能帮忙的呢?”

二人混迹在人群中奔跑,到弟子聚集得多的地方站定,发觉开明兽正处于镜湖中央的石屿上,身边一个黑衣人在与其私斗。

镜湖附近的长亭,围过来的弟子越来越多,镜湖边上站定的是风寻澈与他的两位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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