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极是!”房顶上的瓦片被踢飞,众人惊愕中抬头,看到一角星光。
卫衡和卢六自上而下,稳稳落在屋里。
二人一人一脚踹开捏着卢娘子双手的婆子。
卫衡从背后护住卢娘子,对李珍娘道:“今日我就让你清醒清醒!让你尝尝死是什么滋味!”
卢六上前一步,一脚将老鸨踹倒,伸手钳制住李珍娘。
李珍娘待要呼喊求助,卢六将地上的布条捡起一把塞进李珍娘嘴里。
卫衡将卢娘子的手托在掌心:“你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卢娘子推开卫衡:“脚。”
卫衡会意,给卢娘子解绑。
卢娘子得了自由,可双腿无力,站不起来:“卢六,你给我拔了她的指甲!”
卢六领命,捡起地上的镊子,利落地把李珍娘两个小指的指甲拔起。
飞溅起的血珠落在卫衡脸上。
李珍娘疼得尖叫。
疼痛自胸腔直达喉咙。
痛彻的尖叫透过嘴里的布条传出来。
“我说什么?”卢娘子冷着声音道,“依附男人得来的东西都靠不住。”
李珍娘呜呜喊叫着。
卢娘子对卢六道:“让她说。”
卢六一把扯开布条。
李珍娘疯狂地尖叫着:“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也不就是靠男人!”
卢六开口替自己辩解:“我可不是她男人,我是她义弟。若不是她管了我这么久的吃住,我今天也不会来救她。”
“待人以诚才能换来真心。”卢娘子道,“你若是平日里广结善缘,此时也应该有人来救你!你方才说要砍了我的手,戳瞎我的双眼?”
李珍娘此时孤立无援,闻言再不敢放肆,她瑟缩着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要那么做!”
“你相信我!表哥!表哥你相信我!”她想着求卢娘子许是无用,不如求一求自己表哥。
卫衡只看着卢娘子。
从他进来,卢娘子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
卢娘子轻笑,小腹一阵阵的疼痛,让她不想再多待下去。
“我不会那么做。我只会拔了你的指甲,将你捆结实了,扔进柴房!”
“不!你不能那么做!我是官家女儿!我的父兄都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坏我清白!”
卢娘子不言,兀自转身走出房子。
卢六用地上的绳子将李珍娘捆结实了,扔去了后院柴房。
卫衡跟着卢娘子:“映雪,映雪我带你去医馆包扎。”
卢娘子仿佛没听见卫衡的话。
她自顾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突然,她开口道:“卫衡,我的梦也醒了。”
“什么?”卫衡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的梦也醒了。我以为我嫁给你了,就有了依靠,不是他们口中衣食的依靠,是心的依靠。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害怕了,我与你一起,心往一处想,一起过好咱们的日子。可我现在才醒来,才明白我想错了!我从来没有看清你!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让我误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
卢娘子的手抚上小腹:“我得知我怀了你的孩子,我高兴的哭了!虽然那个时候你已经失踪半个月了。我还是高兴的哭了。怀怀章和锦绣的时候我没哭。我那个时候只知道那是为人妻子的义务。可我为这个孩子哭了,因为他是我和我爱的人的孩子!他的存在,让我确信,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如此爱我,我也如此爱一个人!”
“是!我爱你!你说的没错!”卫衡心里害怕了。
卢娘子不看卫衡:“可我错了。那日我告诉你我怀孕了,你的反应让我不能再骗自己!你和我不一样!你有我不知道,看不明白,想不透的想法!你和我......不是一条心!”
卢娘子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她还是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
“我以为我找到此生挚爱,其实我错了,也许这世上根本没有挚爱这一回事,人活着也不需要挚爱。卫衡......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是!”卫衡抱住卢娘子,极力辩解:“我不是不想要你我的孩子,只是......只是我没想清楚,还有......这个时机不对!我想要的!我想要你我的孩子!前提是......是他能平安长大,我不想他出生在动荡之下。映雪!映雪你相信我!”
卢娘子挣扎不开,就那么任由卫衡抱着。
可他能抱住她的人,却握不住她的心和灵魂。
“我不在意了!卫衡。我不在意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想要!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他的母亲,我爱他!我们和离吧!虽然这个孩子......他......他可能已经保不住了......可在我心里,他永远在!”
卢娘子已经感觉到下面有温热涌出,她一阵眩晕,还是硬撑着:“而你......你已经不在我心里了!”
说着,卢娘子倒在卫衡的怀里。
“映雪!”卫衡抱着卢娘子,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晕倒了。
他想抱她去医馆。
左手摸到卢娘子腿上一片黏腻的濡湿。
他抬起手,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
他突然明白了:“不!映雪!这个孩子不会没有的!我一定保住他!”
卫衡明白,今日这个孩子若是保不住,他和卢娘子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对身后远远跟着的卢六道:“去永兴坊太医钱穆家,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敲开他家的门,等我过去!”
卢六立刻飞身上墙,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卫衡抱着已经人事不知的卢娘子,眼角滴下悔恨的泪。
可他顾不得许多,在附近的客栈扔了定银子套了马车就往永兴坊赶去。
住在永兴坊的医科圣手钱家世代行医。
如今的家主钱穆擅长妇科,是太医院的大拿,后宫妃子有疾,第一意愿就是请钱穆去诊治。
二十年前,刚入太医院的钱穆去东宫给太子和太子妃诊脉。
年轻气盛不知官场深浅的钱穆,是唯一一个敢直白说出太子妃子嗣艰难的太医!
康王虎视眈眈,朝臣隔岸观火,皇帝心思难猜。
本就腹背受敌,小心谨慎的东宫,若是传出太子难得嫡子,将会惹来多少猜忌和风言风语?
卫衡顾着太子,直戳着钱穆的鼻子骂他是庸医!
一顿打将人赶了出去。
之后钱穆的名声坏了。
东宫不喜的小小太医,还有谁敢用?
他一句话毁了自己的前程,连累了钱家的名声。
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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