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软禁,江渺独自在房间里呆了很久,直到临近傍晚,才有送饭的人来。
给她送饭的是雀穗。
裴巡检查搜身后开门放她进去,见到她,江渺微愣,雀穗则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
她立即会意,连忙装成不认识的样子找了个位置坐。
在裴巡的监视下,雀穗走到她面前把饭菜布放好,拿出筷子递给她,随后默默站在旁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裴巡站在门口,看了二人一眼,朝雀穗问“你不走?”
堪舆司打杂的侍女都穿着统一服装,和皇宫里其他宫娥的服饰略有不同。
雀穗平静的答“送饭的宫人说让我等他吃完把碗筷一道带回去,我就在这儿等好了。”
她的声线细,语气也唯唯诺诺的,好像躲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兔子,一幅别人稍微大点儿声说话都能被吓破胆的模样。
料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裴巡便没有刻意为难,看了眼江渺,转头冲她警告道:“早点儿出来,别耍什么小心思!”
说着,便折身带上了门。
房间瞬间变得安静。
江渺夹了块肉在嘴里嚼,腮帮子鼓出圆润的弧度,见裴巡把门关上后,她才扭头冲雀穗招手,小声问“怎么样,没人发现你的身份吧?”
雀穗委屈巴巴的蹲在旁边给她夹菜,闻言,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她这张陌生的脸,怎么都喊不出“夫人”两个字,只点了点头,回道“放心,他们都只把我当成堪舆司的普通侍女,和其他人关在一处。”
江渺点点头,又问“你怎么来给我送饭了?”
雀穗:“出事后我一直想方设法打听你的下落,他们说你被黑羽卫的沈大人叫走了,然后一直关在这儿没放出来,刚好外面送饭的宫人说不熟悉堪舆司的道路,我就主动找她揽了这活,想来看看你。”
小丫头还挺聪明。
“夫……”瞥见门外晃动的黑影,她改口道“公子,堪舆司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黑羽卫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要不咱们还是找机会走吧。”
普通人对黑羽卫向来既敬畏又害怕。
他们虽厉害,但出现的地方总没好事。
“已经查到我头上了”江渺淡定的扒着碗里的饭,出言安抚她“我没事,他们就是觉得我和木老走的近,有些重要的事儿想问问我,我配合他们工作也能早点儿找出杀害木老的凶手,你别光顾着担心我了,好好照顾好自己,黑羽卫那么厉害,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
闻言,雀穗只好点点头,用送饭的借口待不了多长时间,见门外有人催促,她依依不舍的叮嘱道“公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若真有什么事儿,大不了公开身份,他们必然不敢动你!”
江渺叹她天真,心道现在连皇帝最宠爱的公主都被牵扯其中,她区区一个县主算得了什么。
不过她没和雀穗说太多,说出来也只会徒增担忧。
吃完饭,雀穗收拾好碗筷,挎着食篮离开了。
江渺独自待在屋内,没有沈翀的命令,守在门口的人不敢轻易放她离开,眼看着夜幕降临,屋内显得又黑又空旷,一个人呆着尤其瘆人。
江渺找门口守卫要了两根蜡烛,又把四周被冷风吹地吱嘎鬼叫的窗户关紧,然后将办公用的桌子收拾干净,拿了两本书放在上面当枕头。
经过白天的折腾,夜晚的堪舆司尤为静谧,远处宫道传来阵阵打梆子的回音,屋外守卫换了岗,逐渐没了响动。
蜡烛温光和夜色纠缠着。
身下木桌子又硬又冷,江渺躺在上面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酝酿出一丁点儿似有若无的困意。
就在她即将沉沉入睡的刹那,不知什么东西刺啦一声破开黑暗,快速划过的冷风把身旁的蜡烛给吹灭了,巨大冲击力直直撞来,连带着身下的木桌也跟着抖了抖。
江渺猛的被惊醒,心脏险些衰竭。
一睁眼发现眼前只余一片昏暗,原本用来起安慰作用的烛灯不知怎的已经熄灭。
袅袅白烟盘旋上升,微妙的焦蜡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她后背湿了一片,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江渺:有脏东西……
正当她思维胡乱发散,差点儿想到不好的地方去时,偶然瞥见桌子另一头,离她脚边两指远的地方,有只孤零零的箭矢插着。
因为过于锋利,整个箭头都没入桌面,箭身带了张叠起来的纸。
飞箭传信?
江渺抬头打量周围紧闭的窗户,想不出这箭矢到底怎么飞进来的,不过这种操作在武侠片,古装片里见怪不怪。
她怕有毒,用衣袖裹住把箭拔出来,又将上面的纸取下,小心展开看。
黑暗中只能隐约瞧见几个模糊的字眼。
她从桌上翻身下来,重新点燃蜡烛,借着岌岌可危的火苗看了看,明黄的烛火光晕映亮了粗粝的纸面,江渺琥珀色的瞳孔被光穿透,眉头微微皱起,像只困厄的小兽。
她仔细的分辨着上面的字眼——“邓晏楚身份存疑,勿信。”
话音刚落,信纸一角被火苗燎到,火焰瞬间蔓延燃烧,江渺连忙松手丢开。
看着地上被吞噬至灰烬的残骸,她的呼吸难以遏制的变急促。
有人在暗中监视她!
思及此,她忽然头皮发麻,总感觉身后多了双眼睛,阴森的盯着自己,可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这人会是谁?她又该信谁的话?
江渺坐在冰凉的地上,手指攥紧,纤长的指节微微泛白。
她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方向。
本来只是想躲一躲原著里各种修罗场,结果反而走上了另一条未知的道路,一连串超出预料范围的事情裹挟着她扑倒在混乱不堪的泥潭里,仍她如何挣扎都找不准方向。
江渺不由看向紧闭的房门,漆黑安静的大门一动不动,中间却好似隔着层浓稠的黑雾,挡住了她往外望的视野。
她微微发神。
过了好久才起身走到窗边,在花盆里刨了个洞,把那箭矢折成几段给埋了,又找来空的茶盏把灰烬捻进去,混着茶水浇到窗边的花盆里。
把所有东西恢复原样后,她示意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正准备躺会去睡,又想到刚才那箭矢差点儿命中自己脚踝的场面,默默挪开椅子,缩进桌子下面呆着。
*
次日。
沈翀一大早就来了堪舆司,想起昨天走地匆忙,那姓云的还关着,便吩咐裴巡先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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