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晏从一阵头晕目眩中缓过神,她正跪坐在一处广阔大殿上,有身着玄袍,手执玉笏的人分坐两侧。
众人无言,只是紧紧低着脑袋。
“……”
“……”
这是,穿了?
在几分钟前,她还躺在家里,穿着自己小怪兽的睡衣,看一本名为《王侯将相》的古早文。里面说的是王朝末年,君王宠幸妖妃,荒淫无道,在内忧外患之下,天命之子顺时而生,集结队友带领民众推翻暴政,建立全新的国度。
随着耳边突如其来地一阵轰鸣,她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就到了个虚空一样的世界。
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在现代的□□已死,但念在她命不该绝,就让她托生到《王侯将相》这本书里,只要她帮助暴君改变结局,就能回到现代重塑肉身。
她一开始觉得这是个十分简单的任务。
暴君妖妃文,她看得可多了,一定抓准这个金手指,开启预知技能,帮助暴君改变结局。
只是,等到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衣服上绣着的九爪金龙。
何晏晏就彻底混乱了。
不对啊,这衣服怎么是龙袍?
难道她不是妖妃?
反而是暴君?
暴君!
正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从右眼开始,一股疼痛就从她右眼蔓延到太阳穴,最后在她整个脑袋上钻孔。
何晏晏下意识地就捂住了眼睛,但是她没敢出声,只是哼哼唧唧了几声。
“陛下!”身后的内侍随侍已久,早就清楚帝王的身体情况,立刻上来扶住她,“陛下身体抱恙,退朝,退朝,快传御医!”
等到何晏晏被人搀扶着出了大殿,坐上了轿辇,方才放下了遮着眼睛的手,小小的吐出一口气。
她刚刚半是真疼,半是装的,好在暴君平时就够暴,她穿越也很突然,还是糊弄过去了。
太吓人了!
她立刻摸了摸自己。
……
很好,没有少了什么,也没有多了什么。
不对!
何晏晏反应过来后,觉得眼前更黑了。
这个好像更加糟糕了。
帘子被小心翼翼的掀开,眼前的内官弯下腰,正好比她车辇矮上了半寸,示意到地方了。
何晏晏看也没看,直接换了个方向直接跳了下去。
弯着腰的内官还浑然不知,直到被人轻轻拍了拍才抬起头,他茫然看着眼前帝王背影。
陛下头风已久,每每发作,脾气就更加乖戾,折磨人取乐更是不在话下,若是往常这个情况,陛下在下辇的时候,定会狠狠摩挲他的背脊,可是今日却什么都没发生,甚至直接从车上跳下去了?
他没有觉得逃过一劫,只觉得脾气向来暴戾的帝王,又在想什么折磨人的办法。
何晏晏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目光,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尽量让自己声音压低一些:“朕想一个人呆一会,御医也别叫了,你们都别进来。”
说完,她也不敢回头,直接进了寝殿。
…
确定里面没有人了,何晏晏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忆这篇文的主要剧情。
这是一个男频小说,其实她只是看了一个囫囵,回忆了半天,也只能想起个大概剧情。在这个情况下,如果只是暴君打头,她打打辅助,偶尔预言下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现在……
何晏晏扯了扯她的衣服。
暴君原来是我自己。
何晏晏看着眼前的这情况干瞪眼。
只觉得她要完蛋了。
这个是人神共存的时代,但是这里的神明可不是后世那种普度众生的神,他们和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并无破界飞升之说。
那些“神”有好有坏,他们有私欲,有斗争,需要贿赂,需要“酬神”。
但这里的酬神不是像现代一样供奉一点瓜果就行,他们是吃肉的。
而且不仅是六畜。
建个房子或者建个桥,都要“杀个人祭祭天”,甚至这本书的结局里暴君的身死,也有一股祭祀的意味。
——暴君说着“我还会回来的”,然后就被烧死了。
在这么个有着非人力量的时代里,又是这么一个瞩目的身份,加上她性别都变了,被发现被换了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这种社会背景下被发现,她怕是真的要被烧了。
何晏晏抓了抓头发,觉得脑袋更疼了。
她望向身边的水镜,里头倒影出少年君王的面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男女莫辨,皮肤苍白,尤其眼尾勾勒出眼线,颇有一股邪魅妖娆之气。
难道!
——何晏晏眼睛一亮,暴君其实是女扮男装?
为了验证她的猜测,她把暴君的房间翻了底朝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里面一件女性物品也没有,虎鞭酒倒有不少。
暴君还真不是女扮男装,是她,一穿越过来,脸还是暴君的脸,但是性别变了。
意识到现在自己这个近乎地狱的处境以后,她在盘腿坐在软垫上呆坐了很久。
突然间,她福至心灵。
虽然暴君惨烈无道,但是没关系,下个朝代就迎来了一位明君,不仅让国民富足,还扫清了困扰数百年的外敌之扰,足被万世称颂。
她对暴君可能没信心,但是对其后的君主信心很大。
算一算过不久这位圣主就会来都城做客了,自己倒是定然抱紧大腿,将江山双手奉上。
至于改变结局?又不一定要夺回江山,她禅让保住小命,不流血的情况下完成权力交接也算吧。
反正暴君不得民心,圣主风评确是极好,想来不会太困难。
想明白这点以后,她满意了,这颗吊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
但现在还有个问题摆在面前。
暴君就算再暴戾,也是当了十来年的君王。
但是她,何晏晏,好吃懒做,胸无大志。她手不提,肩不能扛,无治理之能,无经商之才,至于胸中那一点墨,全部留到了高考那一刻。
何晏晏很是头疼。
再把这个位置禅让之前,她还得想办法让自己别上班了。
“陛下,”门外的内官看出帝王今日举止奇怪,但帝王暴戾在外,他不敢妄加猜测,又还惦记着帝王之前的交代,小心翼翼开口,“太傅大人正在外候着,是否宣他进来。”
太傅?
何晏晏在脑子里一扒拉,几乎大喜:“快,快宣!”
片刻之后,随着“吱嘎”一下,身姿挺拔的青年迈入屋内,她逆光看去,只能看着青年长身玉立,挺拔如松。
他双手在前,行了一个半礼:“臣,见过陛下。”
声音清冷沉稳,似金石掷地。
他看着大约二十五六岁,举止进退有度,眉眼微垂,可是那双眼却像是白雪覆盖的冷刃,虽然被雪原覆盖,但是不经意流转间,却能看见稍纵即逝的凛冽。
与此同时,何晏晏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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