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魏岱已经在家了。
闻嘉嘉心里藏着事儿很容易被人看出来,至少魏岱一眼就瞧出来了,问她:“发生啥事儿了吗?”
“没啥。”还没想清楚,闻嘉嘉得再思考思考再说。
这事先抛脑后,闻嘉嘉兴冲冲地把手腕伸到他眼前:“瞧瞧,好不好看?”
她专门挑了偏小巧精致,有点类似女士表的手表。虽然贵,但越看闻嘉嘉就越喜欢。真要是换上粗大的,她恐怕戴个新鲜就不戴了,从此留在床头当固定钟用。
魏岱认真看两眼:“很好看。”
他夸得很真诚,闻嘉嘉信了。
闻嘉嘉美得一直晃悠着手,连袋子里的东西都是魏岱整出来的。
“哦对了,闻春和闻萱呢?”闻嘉嘉想起两姐妹问,又看看桌上,没饼了,“她们今天中午吃午饭了吗?”
“在隔壁谢家。今天中午有吃饭,我打饭回来给她们吃的。”
闻嘉嘉放心了。
魏岱问她:“可以明天请人吃饭吗?”
搬家后得请亲朋好友吃顿饭,这里没有亲戚,好友倒是有不少。
“最好是明天,如果后天的话,肉和骨头得用盐腌才行。”闻嘉嘉皱皱鼻子,不喜欢吃用盐腌过的鲜肉。
当然,腊肉这些不算。
天气尚且有点冷,魏岱把肉和骨头放在橱柜里也不怕坏。
又将米面放到厨房的粮食缸里。
这是魏岱今天从老乡家里买来的大缸,里面最起码能放200斤的大米,再用木盖盖上,能很好的防鼠防潮。
闻嘉嘉问他:“明天大概会来几个人,我好安排。”
魏岱沉思片刻:“12个人吧。”
闻嘉嘉诧异,魏岱交友还挺多的。她略微有些担忧:“菜会不会不够?”
魏岱安慰道:“没事儿,我明天想办法再买些来。”
他将两瓶酒放在客厅的柜子中,又说:“最近是训练时期,这段时间都不能喝酒,你中午吃饭的时候倒是可以小酌一杯。”
他记得闻嘉嘉酒量似乎还挺好。
闻嘉嘉发出声“咦”,嫌弃道,“才不要,我喜欢果酒,要不然就是黄酒。”
白酒辣嘴,她不喜欢。
不过再
过两三个月杨梅熟透后,倒是能用这白酒来泡杨梅酒喝。
既然买菜买粮了,今天晚上自然是自己家做饭吃。
毕竟再有钱有票,也没法天天吃食堂,那太过奢侈。
魏岱要去院子里翻地,闻嘉嘉接过做晚饭的活儿。
时间有点晚了,虽然天空还亮着,但它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变脸就变了,不出十分钟,肯定就要暗沉下来。
闻嘉嘉不打算蒸饭,决定做面吃。
啥面?
榨菜肉丝面。
面粉揉成面团,闻嘉嘉在砧板上撒面粉,开始扯面。
她很讲究,厨房里足足有三块砧板。
一块切生食,一块切熟食,再有一块就是做面食专用。
魏岱对此表示很不理解,但闻嘉嘉骂他是糙人,在她强烈的镇压下,魏岱最终屈服了,给她做了三块砧板。
其实闻嘉嘉觉得还不够呢。
她还需要个切水果的,要晓得上辈子她家里可是有整整五块砧板。
不过考虑到这年代也没啥需要切的水果,就勉勉强强放过魏岱吧。
新鲜的肉切成丝,再把桌上的那碗榨菜拿进来。
锅中先炒肉,肉熟放榨菜。
炒的差不多,往锅中倒入开水。
虽然这个灶台不大,只能放一口锅,但锅边的角落里还开了个小口,这个小口既能烤些东西,又能把小砂锅放上去熬汤,实在方便。
锅里的汤水咕噜咕噜大开了,闻嘉嘉把扯得细细的面放入其中。
想了想,又洗几根蔬菜扔下去。
“吃饭了!”
闻嘉嘉从厨房的窗户上探出头,对着正在挖地的魏岱喊。
“好嘞!”
魏岱放下锄头洗洗手,去隔壁把玩得正嗨的两姐妹带过来。
“小姨!你今天去哪儿了呀。”闻春跟着炮仗似的冲过来,抱着她的大腿。
闻嘉嘉发现春儿搬来这里之后反而活泼许多,这真是让她感到意外。
她猜想,大概是老家带给闻春不好的回忆太多了。
闻萱是个心大的,当时也还小,关于家人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
现在,连面容都忘了。
可闻春记得。她早慧,也更加敏感。
让这位依然紧紧记得家人的小孩儿,住在满满都是家人留下的痕迹的屋子中,其实是件有点儿残忍的事儿。
而村里人……不能说他们坏,大概是觉得闻春和闻萱不懂事,他们往往不会过多关注三岁小孩的心理问题,经常会在闻春和闻萱面前露出“你好可怜”的表情。
闻萱看不懂,对此无所谓。
闻春就不行了,这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她家人已经离开。
即使是一起玩的小伙伴,有时也会口无遮拦地说起她的家人。
闻嘉嘉摸摸她脑袋,捧着她脸蛋说:“我去了城里,我还给你们带了蝴蝶酥,等吃完饭后你和萱萱可以合吃一片。”
闻萱耳朵顿时竖起来,匆匆洗洗手,跑进来问:“小姨,什么是蝴蝶酥?”
闻嘉嘉打开橱柜,把蝴蝶酥掰两小块,塞到闻春和闻萱嘴里。
两位姑娘的眼睛如按下开关的电灯,瞬间亮了。
蝴蝶酥松脆香酥,浓浓的黄油香充满她们的口腔,分泌的口水把蝴蝶酥打湿,顿时间黄油香味儿更加浓厚。
她们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即使是酥酥脆脆的桃酥,麦香十足的法饼,也无法和蝴蝶酥媲美!
“好吃吗?”闻嘉嘉问。
闻春和闻萱直点头,喉咙一直吞咽,眼巴巴地看着闻嘉嘉,希望能再吃一块。
闻嘉嘉竖起手指摇了摇:“现在不能吃了,得吃晚饭。”
桌上热腾腾的面还等着吃呢。
闻春和闻萱没那么不懂事,白面条对她们来说也是很好吃的东西。
两姐妹开动了,然而闻嘉嘉借着关橱柜门的功夫,又掰半块下来。
若无其事地来到院子中,掰开蝴蝶酥,对还在收尾的魏岱说:“张嘴。”
魏岱很听话的张嘴。
闻嘉嘉将蝴蝶酥塞进他嘴巴,眼眸明亮:“好不好吃?”
魏岱凑上去亲她嘴巴,“很好吃,你吃过没?”
闻嘉嘉把手上那块放进自己嘴里,嚼啊嚼啊,酥脆的蝴蝶酥依旧和上辈子吃到一样香,她不由得眼眶微热:“吃了。”
早就吃过了呢。
魏岱微愣,他觉得妻子心情似乎瞬间低沉。
“怎么了?”他问。
闻嘉嘉撇撇嘴,把眼泪压回去:“我就是觉得在大城市里生活长大的人真好,从小就能吃到蝴蝶酥。”
魏岱失笑:“那咱们以后就不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话想法子在城里也买套房,让春儿萱萱和咱们孩子,也从小吃蝴蝶酥。”
“……”
敢情你从前还想着回老家呢?!
闻嘉嘉被他这番话打得……心里多少的多愁善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吃饭去吧。”闻嘉嘉说,“剩下的我明天白天来就行。”
种菜她还是会的,更何况只需要种些葱蒜辣椒。
魏岱洗洗手,到客厅吃饭。
天果然已经暗了,不过还没到要开灯的程度。
魏岱是真的饿,拿起筷子大口吸面条,两三筷子后碗里的面少了一半。
早就知道他胃口大,但每回看他吃饭闻嘉嘉都无比震惊。
“你慢点吃。”闻嘉嘉蹙眉,“当心得胃病,而且太烫了吃着对食道不好。”
魏岱应好,放慢速度,还呼呼两声吹面散热。
闻嘉嘉这才满意。
天色渐渐暗了,魏岱去盛第二碗面的时候把灯也打开。
“榨菜是谁给的?”闻嘉嘉问他。
魏岱:“我一个朋友,杨天川,他是川渝那边的,吃不惯这里的口味,家里年年给他寄各种辣椒各种菜。”
闻嘉嘉暗道果然,人家这榨菜做的确实很正宗,口味和几十年后吃的也没啥两样了。
其实吧,不能一直觉得这年头的东西就是好吃的。
这年头的东西真材实料确实没错,但真材实料不代表着好吃,毕竟现在调味品不多。
像闻嘉嘉,她炒菜时常常会用到蚝油,用到鸡精,再不济就是味精,更有就是要用大量的油去煸炒提香。
她现在没有这些调味品,很多菜做出来的味道,其实都不如上辈子。
吃完晚饭得洗澡。
有了洗澡间,洗澡再不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儿。
以前喊两姐妹洗澡她们就躲,如果可以的话一个月不洗都行。
现在呢?乖乖去洗了。
洗澡间没有安电灯泡,闻嘉嘉干脆把手电筒带去。
闻嘉嘉用香皂打出泡沫,把两姑娘全身都搓一遍
。
“你们这头发明天得洗了,都有味儿了,中午吃完饭别跑。”她闻了闻说。
两姐妹嘻嘻笑,也不尴尬。
因为没拖鞋,所以她们洗完穿好衣服,直接让魏岱抱到房间去。
闻嘉嘉琢磨着要想办法买几双拖鞋来。只是这年头拖鞋多是塑料拖鞋,贵就不说了,丑是真的丑。
丑到闻嘉嘉在家里都不想穿的那种。
“那就用草鞋。”
面对闻嘉嘉的为难,魏岱给出答案。
把小孩抱进去后他又拎着两桶水出来了,站在洗澡间门口脱衣服。
人高马大的,举起手臂肌肉明显,压迫感十足。
闻嘉嘉:???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开始□□。
她疑惑:“你想先洗?”自己衣服都湿了,就不能再等等吗。
魏岱走进去,“跟你一起洗。”
闻嘉嘉:无大语。
行吧,早都坦诚相对过了,啥也都干了,不差共浴。
洗澡真的只是洗澡,毕竟手电筒的电池也是很贵的。
是房间的床不够软还是卫生间的墙壁不够粗糙,反正闻嘉嘉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
魏岱是想干些什么的,奈何避孕套没带,他的想法还没说出口就胎死腹中。
夜晚来临。
没有光污染的天空真的很美,群星闪耀,熠熠生辉。
闻嘉嘉有的时候很感性,比如现在:天空夜景美到她了,她不嫌脑袋累,昂着头紧紧盯着瞧。
偶尔看到流星划过,心里就会冒出小小的惊喜。
魏岱实在是不懂这有啥好看的,但他尊重妻子的爱好,毕竟妻子也能容忍他喜欢光膀子睡觉。
“等我有空了,做几张躺椅来,你晚上能躺在院里看个够。”魏岱说。
闻嘉嘉:“真的啊?”
“这还能有假?”魏岱心想,只要你不嫌蚊子多就行。
回屋了。
魏岱想起蚊子,就在思考要不要买几卷纱窗回来。部队靠山,又有湖,蚊子是真多,又大又毒的那种。
闻嘉嘉也在想事情,她问魏岱:“咱们分到的那两垄菜地啥时候能去种菜?”
魏岱回神:“现在就能去。不过现在会不会
太冷了,温度没起来不好种,往年家属区的人都是等到三月初才种。”
闻嘉嘉点点头。
葱蒜那些冷就冷没啥关系,好养活嘛。有些菜太冷确实种不起来。
她有点想念老家的温暖了。
看看书,刷刷题,又到了要关灯的时候。
闻嘉嘉躺到床上,枕着魏岱的手臂问:“你认识王富海吗?”
魏岱惊讶:“认识,你知道他?”
闻嘉嘉:“我今天去城里的时候碰到他妻子虹姐。”
魏岱眉心微皱,“嗯……他们家在家属区里事儿比较多,听人说虹姐还不错。”
闻嘉嘉懂了,那就是王富海在家庭里比较不行。
魏岱懂的其实也不是很多:“我和王富海关系一般,见面点点头打打招呼的那种,私底下不往来。他家的事儿我多数也是听别人说的,别人说他家有五个孩子,其中三个是他侄子侄女。他大哥得病走了,后来他爹娘没法养三个孩子,就带着三个孩子来找他。”
说完,房间寂静无声。
十几秒后,闻嘉嘉戳戳他:“然后呢,说啊。”
魏岱笑笑:“然后我不知道,我和人家不熟,没故意去打听他家的事儿。”
闻嘉嘉深深呼出气,这人真是,说话说半截容易挨打的。
不过想也能想得出来,虹姐家大概不算太平。几十平的房子,住下九楼人怎么算太平。
“倒也没有九口。”魏岱说,“之前他家闹过事儿,还闹到了师长那里去,后来他爹妈搬回去了,就只留下那几个孩子。他爹妈走时王富海还跪下磕过头,保证过会把侄子侄女抚养长大。”
“你不是说你后来的事儿不知道了吗?”闻嘉嘉:“还有啊,听着和咱们家好像哦。”
“像啥?才不像。”魏岱道,“他家那几个孩子都是虹姐抚养,他的保证没个屁用。”
他是心甘情愿愿意和嘉嘉一起养闻春和闻萱,是真真正正的“一起”,完全不同的好吧。
闻嘉嘉叹气:“那虹姐确实很辛苦。她今天去城里,还背着一岁多的孩子,长得瘦瘦的,但虹姐把小孩护得挺好,都没哭。”
魏岱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别人家的事情没啥意思。
他用手指轻轻地给闻嘉嘉顺
头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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