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什么戏？

初听到爱丽丝的要求时，耶尔还有些茫然，不过很快，随着他在她的要求下配合着演起来，他就知道了爱丽丝想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城堡内上演了一出让萨尔兰几乎看不下去的“好戏”。

每次爱丽丝和耶尔一起出现，爱丽丝总会有意无意地让耶尔表现出对她极度的言听计从。她让耶尔替她取文件，拧开瓶盖，甚至连坐下时的垫子都要他细心调整。而耶尔那毫无怨言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愉悦的神情，更是让这场“表演”格外具有说服力。

然而，每当耶尔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点点期盼，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回应时，爱丽丝总是“恰好”转移注意力。无论是突然忙起公务，还是若无其事地与其他人交谈，她总能巧妙地避开耶尔隐约显露的渴望，她总是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完全看不到耶尔对她的温柔和殷勤。

例如，清晨，当耶尔端着精心准备的早餐来到书房时，爱丽丝连头也没抬，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桌角：“放那儿吧。”

午后，耶尔送来从鲁西森林采摘的稀有花束，爱丽丝只扫了一眼，随手放在一旁，继续和杰克先生讨论领地事务，丝毫不在意耶尔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晚上，耶尔站在她身后，试图替她披上一件外套，却被她不轻不重地推开：“我不冷。”

在旁人看来，耶尔对爱丽丝简直予取予求，可爱丽丝却总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既不明确拒绝，也不曾给予回应。

这一幕幕看得萨尔兰气血上涌，爱丽丝吊着耶尔的态度更是令他怒火中烧，每当他看到自家王在她身后默默跟随、眉目间压抑着不甘时，萨尔兰心中的痛惜与不平便愈发强烈。

他本就对爱丽丝心存偏见，如今看到这一切，更是暗自咬牙：这个人类到底想干什么？她是在玩弄王的感情吗？

在屡次私下规劝耶尔未果的前提下，终于，萨尔兰在爱丽丝又一次的刻意为之中爆发了。

那是个春雨伴着雷声滚动的夜晚，爱丽丝故意拖延着处理公务，让耶尔在书房外等了许久。

而等到了深夜，她才抬起头来淡淡说道：“耶尔，今天先这样吧，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耶尔白白等了一下午加半晚上，此时闻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失落，但仍旧压抑住情绪温声应道：“好的，主人。”

这一幕正好落入在外偷看的萨尔兰眼中，他终于忍无可忍，黑袍一拂，径直闯进了书房。

“人类！”萨尔兰的声音里满含怒意，“你到底在做什么？！”

爱丽丝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笔，抬眸看向他：“长老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是什么意思！”萨尔兰咬牙，指着外面尚未离去的耶尔，“他是我们的王！你不能仗着他喜欢你，就这么玩弄他的感情！”

爱丽丝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却锋利：“这和您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萨尔兰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就算是利用，也请你对我们的王好一点！他是……”

话到一半，萨尔兰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他猛然住了嘴，但为时已晚，爱丽丝的嘴角已经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当然可以对他好一点，”她轻声道，语气诡异，“只不过，我凭什么听您的呢？”

萨尔兰脸色微变，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是身后突然传来了耶尔的声音。

“萨尔兰，”破天荒地，他的王居然呼唤了他的名字，“帮帮我。”

二长老心神剧震，一股热血直冲头脑，这一刻就算耶尔说他要立刻弄死光明神，他萨尔兰也不会眨半下眼！

“王……”

暗精灵长老刚想要激动地回应自家王，就被从书桌后走出来的爱丽丝打断了。

爱丽丝站起身，走到萨尔兰面前，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也挡住了他奔向自家王的路径：“长老阁下，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哦，人与精灵之间也一样，如果您真想让我对他好一点，那就请您也对我好一点，怎么样？”

“答应她吧，萨尔兰。”王的请求再度从面前的人类身后传来。

萨尔兰一脑子沸腾的热血这下算是冷静不下来了，他果断张口道：“好！只要你能让我们的王开心起来，我做什么都行！”

爱丽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她悠然走近，在萨尔兰极力保持警惕的注视下温和道：“长老阁下，您放心，我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不过您在这里住着闲来无事，想必也十分无聊，我也是为了您好，才想着叫您帮点小忙，打发打发时间。”

萨尔兰对她这番听起来好听的话嗤之以鼻，心下已做好要被刁难的准备，可他没想到，第二天等着他的居然会是这样的要求——

“你说什么？”

被爱丽丝领着来到了城堡花园内的一处玻璃温室前时，暗精灵长老满脸“就这？”的不敢置信。

面对他的质疑，爱丽丝笑容不变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我想请您利用精灵天生对自然的亲和力，帮我培育温室里的良种。”

萨尔兰沉默了片刻，他原本以为爱丽丝会提出什么与耶尔有关的复杂要求，甚至是一项试图让他为人类效劳的刁难任务，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看似“无害”的请求。

“你想让我……种地？”他语气里透出难以掩饰的怀疑。

“准确来说，还不到种地那一步。”爱丽丝语气轻快，随手推开了温室的大门，带他走了进去。

玻璃房内温暖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香。一排排整齐的种植床上栽满了各种尚未成熟的植物，有些已经抽芽，有些还在土壤中潜藏着生机。

爱丽丝指着一片长势喜人的绿色植物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在领地内收集到的优质麦种，一旦顺利长到成熟，产量就会远超其他品种，但有些问题依然需要克服，比如这里——”

她弯下腰，拨开一株植物的叶片，露出芯里发黄蔫巴的嫩叶：“它的适应性还不够理想，总是出现半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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