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说想养一只猫。

什么猫？

“我想要一只绿眼睛的猫。它之前在庄园外到处乱跑，是只自由的小猫。然后有一天，它抓开拦住它的网，钻进来发现了一栋房子，发现了我们。它的毛发乱糟糟的，浑身都是灰尘，落叶，以及肮脏的泥土，嘿！迪克，它需要我们的帮助，他需要帮助！”

当他说的时候，正趴在迪克格雷森房间的床上，脱掉鞋子。格雷森在对面书桌上完成功课，他只稍微听了一些——在迪克的印象中，卡尔是三天前兀然开始拥有此念头的。

但他纠正男孩的错误：“是它，卡尔，应当称之为它。不是人类，动物，物品，食物我们都可以用它来表示。”

“那长着猫耳朵，猫尾巴，和尖利爪子，牙齿的，会‘喵喵’叫，绿眼睛的——只能用它来表示吗？”卡尔问道。

“是的。”

“可是它是我的朋友，来自外面的小猫，可怜小猫。它一定受了很多苦难，因为它很喜欢这个庄园，然而它却不敢离开那个房间，只会在那个房间里转悠着，虽然它偶尔会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瞧着我，可它是我的朋友，那作为朋友，我不能用他来称呼吗？”

迪克沉默一瞬：“当然可以。”

布鲁斯有时候都把哥谭称之为她。

他放下手中的铅笔，回想起布鲁斯和阿弗跟他提过的话。五天前，或许更久些，有猫闯入了庄园。但可能不是一只小猫，因为被撕裂的洞口足以让任何大型猛兽入侵庄园。或者人，例如盗贼，例如其他想进入庄园的人。

后者的猜想不能说没有可能，在很早之前，迪克那时候刚刚被韦恩收养，便有些记者跃跃欲试地想潜入庄园，挖找些许资料。然而他一靠近防护网便被驱赶走了。

可只是说不是没有可能，在仔细考察后，这个可能性被排除了。因为监控里没有出现任何人影，外围留下的痕迹同样没有丝毫体现。

在之后三天里，全庄园被翻找了一遍，结果只找到一只熟悉的绿眼小猫——应该是卡尔艾尔口中说的那只。

“如果是你朋友的话，他当然可以。不过卡尔，你最近都在跟它在玩吗？在之前的房间里？它会经常跑到庄园来？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它……他？”

“它很胆小，有其他声音的话，比如说布鲁斯一过来，他就会跑掉。从窗户上跳下去，那么高跳下去，然后跑到灌木丛那儿去了。他竟然不会受伤！”在卡尔眼中，除去他之外，其他人似乎都脆弱得不像话。所以他从小便认为自己需要轻轻对待所有人。

迪克沉默一会儿，他想告诉卡尔——其实你也不会——相信他永远不会忘记卡尔从窗户上跳下去，在蝙蝠车上，墙壁上爬的状况了！尽管他现在懂事了，不太再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卡尔如今终于是知道，别轻易去爬墙壁了。

但在格雷森眼里，他小得在很长一段时间需要他们照顾。毕竟他她它不分的卡尔，还是需要他们去引导的。虽说不清楚原因，卡尔分明很聪明。

“他不喜欢见其他人？”

“我想应该是的。”

卡尔翘起腿晃晃，他很无聊，他错过了迪克玩的时间，实际上吃完晚饭后，他们的时间似乎都开始被分割开了。迪克需要做作业，平日里他还需要去上学。于是他便喜欢跟猫咪玩乐，给它带去吃食，当然是偷偷摸摸的。

他骄傲自豪地开口：“他害怕靠近任何一个人，但他却亲近我，我喜欢抱着它，有时候他太大了，就连我都抱不完，可把他抱起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是一只成年猫。迪克瞧过几次，灰猫，可能是英国短毛猫，由于主人的抛弃或者其他原因，它瞧着并不温顺。带着一种野兽独特的凶恶感，这种凶恶感却并不对准他们。而是当瞧见它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便能够体会得到。

短毛猫拥有这种气质还是相当少见的。

有一张拍摄于黑暗中的照片，存放在卡尔艾尔的档案，换种说法是成长记录里，上面记录着卡尔的第一只“小爱猫”。

它站在狭窄的窗户上，四条细长的腿稳稳落在其上，猫眼在夜晚中亮着红色的光，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单是瞧着都能感受到那种极端警惕感。

而卡尔对它的说辞时不时有所改变。

他第一天说：“那是一只温顺的猫咪，它不惧怕我，害怕阿弗父亲和其他人。我尝试让它走出那个房间了，但它闻到其他人的气息，或者听见奇怪的声音便会跑掉。”

他第三天说：“他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毫发无伤，它是一只超级小猫！他会的东西很多，我喜欢抱着他，可是它最开始很抗拒我，也很凶。我在努力尝试了，让他接近我。”

他第五天说：“我能拥有一只绿眼睛猫吗？他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卡尔费劲心思地想要描述猫的好处：“他跟我们很像，只要让它多待些天，他就会变成一只听话小猫。”

卡尔第一次提出的请求，迪克和布鲁斯当然想答应他。实际上三个人都轮流地去尝试看望，或者引导卡尔把猫带出来，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们一进去，猫便逃得无影无踪。

速度之快，连监控都拍不到它的具体身影。房间里没有监控，只有外面有，布鲁斯在那天之后想要在这里装上一个，却被卡尔制止。

卡尔问：“这个是干什么的？”

布鲁斯答：“可以看见你和猫的。”

卡尔拒绝：“我想和猫咪玩，不要被别人看见。”

布鲁斯没有答应也没拒绝，但卡尔在这件事上比之前有意见多了。几人在思考过后没有拒绝他的意思——布鲁斯见过那只猫，迪克来找卡尔吃饭时，同样瞧见过猫和男孩在玩耍，的确如卡尔说得那样温顺。

嘿，没准是外星人的独特能力也说不定呢，增强动物的亲近度。

迪克重新握住铅笔在作业上写写画画：“那他一直待在那个房间，不会无聊吗？他为什么不肯出来呢？还需要一些时间再适应一下吗？”

“是的，迪克。”

“你们不能在更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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