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说的这么郑重,叶巧慧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点小慌张。
“三爷爷,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就算是不好的,也不能捂着耳朵晃铃铛,早晚要知道。”
连发誓都扯上了,肯定是很重要很重要又不足对外人道也。
“秦时奶奶临死的时候,把他托付给我,还让我永远不说出去秦时的身世……他,不是我们秦家的孩子。”
叶巧慧做了很多种假设,唯独没往这上面想。
“怎么会呢?”就算叶巧慧只在乎秦时这个人,也不希望他有个不堪的身世,“那秦时是谁家的孩子?”
三爷爷点上一锅子烟,才慢慢地说起以前的事。
秦时的妈妈送到秦家,高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春兰子。
春兰子比秦远山小两岁,从小到大兄妹相称。
远山三岁上,他爹出“福”字死了,高云拉扯着一儿一女辛苦过日子,也有人劝过她,春兰子又不是亲生的,现在的日子这么难过,就应该把春兰子送人,把自己的孩子养大了就行了。
高云就曾经对三爷爷说过,以前的小姐对她有再造之恩,教她写字,她出府的时候,小姐还托家里人送了她衣服、银元。
还有更重要的,小姐和姑爷是干大事的,春兰子是英雄的后代,把她送人了,或者是卖掉了,都不是人干的事,她高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那些年,三爷爷也在接济二嫂子。
一转眼,秦远山和春兰子都长大了。
远山长成了大小伙子,春兰子长成了漂亮大姑娘。
要说高云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太溺爱孩子了,溺爱孩子的后果就是:远山没担当,不学好;春兰子太纯净,不懂人心险恶。
有一天,高云来找三爷爷,说了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春兰子可能怀孕了,一个劲地吐。
春兰子才十八岁,也没见她和哪个后生走的近,感觉有点不可能。
在高云的一再追问下,春兰子才说了实话。
春兰子低着头,双颊绯红,手指绞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仿佛藏着万千思绪。
高云的目光温柔又急切,她轻轻拉起春兰子的手,坐到门槛上,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们身上,给这紧张的氛围添了几分柔和。
“兰子,告诉娘,到底是谁家的后生?别怕,娘不会怪你的,你要是真喜欢他,咱就让他来求亲。”
高云的声音柔和得能滴出水来,眼中满是疼爱与担忧。
春兰子抬头,泪光在眼眶里
打转,终于,她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有一天,我去山上挖野菜,一个当兵的要我帮忙,他受伤了,让我采药草给他止血。”
春兰子认不全,就采了一大捧让他看,那人又让她碾碎了,碾出药汁来,糊在腿上。
他还往嘴里塞了两口野菜和药草。
大概有经验了,药草糊上了确实止血了。
战士衣衫褴褛,快冬天了还是单薄的秋衣,春兰子见他可怜,就把她娘给她包的饼子分给了他一块。
那个士兵说了谢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受了伤又掉了队,上一顿饭还是昨天吃的。
可那个士兵越来越不对劲,呼吸急促,面色绯红,两只眼睛看人时直愣愣的,让春兰子后背发凉。
春兰子想赶紧离开这里,太吓人了。
可已经太晚了,那个人一把就搂住了她,女人才多大点力气,哪怕人家受伤了,春兰子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高云是又急又气,气的是那个男人,没名没分的就要了春兰子的身子,是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春兰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子弹壳,“他承认是他的错,他说这是从他腿上挖出来的,是幸运子弹壳,打他腿上了,没打他脑袋上,他说等打胜仗了,他就向连长说,回来娶我。”
要不说春兰子纯真呢,现在是乱世,怎么敢信男人说的话?
打胜仗是什么时候?春兰子的肚子能等人吗?再说除了那个人是男的,一个破子弹壳,还有什么凭证?
这纯粹是糊弄春兰子的。
“他说他姓顾……”
就是姓不顾,他现在就能回来娶吗?不能吧?肚子的那块肉瞒不住怎么办?
谁也不会愿意喜当爹,高云只能把主意打在了儿子身上。
秦远山当然不愿意,他为什么给别人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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