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之人皆把目光落在屏风之上。萧承言却是颇有些羞涩的略低下头。女眷之侧都把目光望向简亦柔。
简亦柔与常苒却把目光落向屏风上小小之影。那头坐着的便是方才夸赞之人。
稍有“风波”,文人墨客左右绕不过诗文来去。话题终是落回学问之上。萧承言并未再看屏风之侧,反同几人相较起来大谈特谈。站起身来折扇在身,倒尽风采。只盼那头常苒侧目。
常苒也确是多有留意。特别萧承言站起身来,那副身形侧影映过屏风。所谈之论之模样。常苒不禁思量,这该不会是......萧承泽吧?这番言论怎的这般熟悉呢?声音略有不像。方才简伯父叫他什么来着?承意?想来若是也不会用真名的。
见对侧争执逐渐脱轨,渐起波澜。常苒转头同简亦柔悄声耳语一句。简亦柔略微一愣,点头示意。
常苒挥手,附在芷兰耳边道:“去取琴来。”拉低芷兰,又刻意压得的加一句,“路过前厅时,瞧一眼,有没有......五皇子。”
简亦柔那头,也让芊芊拐过屏风。同简知府说一声:”为防争执难止,常小姐愿意抚琴两曲。让诸位公子平息。缓喝两口茶水。”
琴到时,简知府正说话平息。此刻正好。芷兰奉上琴时,朝着常苒隐晦摇头。
一曲将近,自改转音。弹毕二曲,众人皆捧。
常苒起身行礼,再坐下后却是淡然不少。
却是自己想多,若真是他,只怕就会点名来认。不,会假意夸赞转音婉转。毕竟京城千里之外,何故来此呢?
萧承言细细听来,也是在旁夸赞。
但他如今此成摸样,也确大多学萧承泽之态。自从知道常苒同五哥相交,甚有书信往来。萧承言不由得模仿五哥所言所行。乐曲实在没有天赋,听之全为一般,只得在诗词上多下功夫。知常芜善武,武上亦是不敢马虎。刀叉剑戢只怕十八般武艺都要接触一遍才肯罢休。后只选个几个拿手的仍在学。剑术除了师傅教的,便是之前常缠常衡教习的常家军剑法仍强加练习,未算丢弃。
终是人散,也未算得见。
简知府以为萧承言“真”喜爱这屏风,不顾萧承言一再推拒,愣是找人送到其下榻的客栈。还有一封去往梧桐书院的推荐信。
萧承言虽未懂,秦霜却有些明了,摆明简大人是有些相中这位书生的。虽然上次并未中第,可不放弃又四处求学,只怕着意待他此次科考后,将简亦柔嫁于他。还笑同苏雪荣道:“白费了。让简大人相中了。不如让素远直接安排你相看了。”
“那个不识屏风的傻子?”苏雪荣笑着道。
“什么傻子。后来的见解你没听到?素远说了,他是云家的旁支,说是出了五服,可却住在京城云家,远想必也不会太远......”秦霜回道,过后又加一句,“要不......让素远问问,他中秋,有没有空?”见苏雪荣不说话又问道,“到底有没有意思?”
苏雪荣才缓缓开口,看向秦霜的眼神说明一切。“云家的,我倒是有点意思。”
“我就知道。”秦霜看看左右,用肩膀碰了一下苏雪荣。“常家的到底可不可交?”
苏雪荣略显鄙夷看了一眼秦霜。“表哥,你这就有意思了。现下又常家的了,不是你的苒妹妹了?我们如今是真的相交甚好,已不是互相利用了。这你表妹再傻,也是能感觉出来的好吗?”
“那你倒是在你姨母那替我说说去呀。成天写信来骂我不务正业。”秦霜无奈这才掏出手中书信,递给苏雪荣。
“合着你在这套我呢,表哥。你怕什么,你又不娶苒儿。姨母说便说嘛。时间长了就分明了。”苏雪荣拿过书信细瞧。看去却道:“这姨母是听了谁的烂槽子话,苒儿还瞧不上你呢。”一把把书信拍回秦霜胸前。
秦霜瞧着苏雪荣朝着后去,也收起信来,转身又去找了素远。才走院中,便见一远处陌生身影走过。还未等问,便已拐出中院。
萧承言瞧着不大的房间,竟然还摆着这么大一个屏风。只扫了一眼,便道:“扔出去。碍事死了。往远了扔,别扔在凌洲地界,再让知府瞧到了。”
雁南一听,直道:“别呀,爷。”摆楞手让人出去,才道:“小的我跟您多少年头了。如今呢,也揣摩出您的心思了。所以呢,特特问了送来的人,为什么送这个来。来的人说,这都是她家小姐绣的,独独这第三扇。”雁南的手一指这第三扇。“就您在席上瞧上的这面。真是不巧,不是他家小姐的手艺。是智勇将军常将军的闺秀,所制。如今也在凌安学院读书呢。一同制得这屏风。”
萧承言听到后急忙站起身来,手指再触上这屏风上面的翠竹。心中想着,芜儿,我现在,真的没有勇气站在你面前。看着你如此委屈自己。定是同当初有着缘故的。我眼瞧着十八了。就要出去开府了。你什么时候学成回京呀?我......我又不想问你了。你说,要是到时候我直接请旨娶你,你会愿意嫁我吗?
这次,我能等到你吗?我......我不想你这般委屈自己了。我也不想你做我妾室了。我很难想象日后你那般委屈。被人欺负站规矩的样子,万一我的正妻她刻薄些,羞辱责骂于你可怎么是好。我现在想都不敢想了。我想娶你为妻。想看你穿那大红的衣裳,伴在我左右。
萧承言摸着这翠竹的屏风,便生了这个念头。可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下去了。
突然正色,回身看着雁南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雁南笑道:“打从那年常将军向您讨要书信。明明前日还拿在手中,却说找不见了。那好几次换衣服您都自己来,想是那书信定是收在怀中。奴才就觉出这信的重要了。前儿我分明在街上看到了常铎。他现下跟着常小姐呢。况,您这......都来过多少次凌洲了。咱的差事在前洲,离此还有些路程呢。您又不走水路。绕道这头全没必要。”
萧承言笑着,手又摸上这屏风。
多亏这里有着水路。宫中来人催萧承言回京。萧承言仍是说着贼人乘水路逃窜。定要亲自抓捕。下头之人不明根系,实心眼得办事。却未查到所谓贼人,无果只得请罪认罚。
萧承言只凶着骂人,让他们定要查实不可纵放,却也未罚。如是,萧承言手下之人在街上一顿悄声盘查,倒是抓到两个小贼,送交官府。愣是把凌洲这地界都管的平顺安稳。
时近中秋,后接重阳。街上早几日便开始热闹,好多店铺早早便挂上了灯。布上了绸面。
萧承言一早便约了素远在那正日子同游。说是自己已提早回过家了,此番也想留在凌洲热闹一番。还道自己常孤身一人在外地。能否约着同窗好友同玩?多热闹一番,且多认识些个读书人切磋一番诗书也是好的。
素远也是应了。真巧合了秦霜之意。
当日,萧承言自行挑了身衣裳。极其清雅的蓝色衣衫,常衡素日就爱穿这般。腰间别着折扇,再找了两本书籍在手中拿着比了比,便活脱脱一个书生模样。可低头瞧着自己,此番谁都像,就是不像自己。把手中书放下,忍不住叹息。转头瞧见屏风,还是把书籍拿在手中。面上挂笑的走出客栈。
雁南在后仍是又问一遍:“七公子,你真不带上我呀?”
“不带不带,你自逛吧。我们都在一处。况且常铎认识你。”萧承言不耐烦的挥手,人已朝着下头走。
“那他也认识您呀。而且......按您的意思,那常小姐也认识您呀。”雁南道。
萧承言微微一愣,却是转身笑挂面上。“她认识我最好,免得旁人介绍了。”
想着今日街上人多,若是席面上没有她。也定能在街上,如此一打眼便能注意到自己。果真,迈进茶馆包间,只有男子,只有书生。倒不都是那日宴席之上的,大多皆是外地的学子,其中还真有一位相熟的面孔。秦霜。
一时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总好过一进门,看到常苒同素远双双坐在一处说笑的好。
把两本装门面的书随手放在侧桌之上。
正桌上除了餐食外还添加了两样应景的吃食。一盘子形状周正的月饼,还有一盘掰好的柚子,饮着应景的桂花酒。
却至黄昏,一位丫鬟摸样的行礼后先道:“大公子,素公子。小姐说今日月美。晚间要同其他三位姑娘共同在街上逛逛,虽有家丁随行。可今日街上定是人多。若公子晚间得空,还请公子伴随左右,护一护。”
“我们有事。怕是......”秦霜话未说完。
丫鬟又扶了扶身子,说道:“苒小姐这病刚好。刚同意出门子。还请二位兄长顾念一下同窗之谊。”
萧承言听后,不禁皱了眉头,她病了......怪不得已经来着这么多日了,也没见她出过门。连她爱来的这家茶馆,也没见她来过。全未见到素远看向秦霜探寻的眼神。
......
晚间街上极其热闹,到处打灯,猜谜逗趣。萧承言却是觉得无趣的紧,这灯谜半点看不进去,一直在瞧着简府方向。
不是说来的吗?怎么还不来呢?病是不是没好利索呀,用不用吃些个什么药呢。
四处张望,看边上卖月饼的铺子在外面支了摊位。小格子中各式各样的月饼。去问了说是什么馅料皆有。光看外表便是华而不实。但瞧着真是好看。只怕姑娘家看到更是欣喜。便随手指了几个花样。一摸身上,没钱。才不知如何,便有暗随的过来付账。还悄声说:“我们不敢离您太远......”
萧承言笑着说多事,却是乐于如此。拿着油纸袋子转身离去。
待再转回灯谜处,远远便见多了三位姑娘站在素远边上。身后是好几个侍女跟着。
“我表妹和常家妹妹呢?”秦霜疑惑的看着三人,朝她们身后瞧着。
“她们在那边买花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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