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回廊下,一只雪白的小猫悄然冒头,它伸长脖子,机敏地探听着动静。见四下无人,猫儿放胆一溜蹿下台阶,远远望见伤者躺在原地,并不是昨夜的行尸面目。
奇怪,明明亲眼见到他闯门,若不是与其正面冲突,这个怪物恐怕早就伤到阿昭,怎么今早仍是好端端躺着,还泛着生人的气色?
玉千里一时弄不清事情的原委,忽然听到一阵陌生脚步在靠近,心下警觉,噌一声跳上梁柱,且看来人。
那人行踪鬼祟,避人耳目,原来是葛怀风。
这个时候,葛家二少爷不在前院帮忙,跑到这个僻静地做什么?难道他也担心伤者的安危?
小猫压低身体朝下端望,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瓶,凑近伤者嘴巴,将一股的液体滴入那人嘴中。
“呵。”
葛怀风一声轻笑。
“劈星谷的东西,果真厉害。”他收起袖口,继续蹲在一旁,“不过两日的功夫,炼尸化尸便可起效。”
眼看着家丁脖颈上一层尸斑乍起,葛怀风不但不躲不怕,反而闪露出惊喜之色。若非亲眼目睹,谁会相信是葛家二少爷深藏行踪,暗地使用邪术?
“原来是你搞得鬼!昨晚差点害死阿昭!”
狐狸栖于房梁,它只恨此刻困于猫身,毫无灵力。
玉千里此刻只顾着发恨,欠身时未收住前爪,不小心在木梁上滑了一跤。
“滋”地一声,声音极轻,却惹来葛怀风的警觉,他猛地抬头,打量起房梁之间躲藏着什么人。
一双丹凤眼眸如刀刃,闪露凶寒之光,恰巧对视到那只亮出尖牙的小兽,一个在梁上,一个在地下,一时互不相让。
“原来是你这个小崽子!真是个恶货!一天到晚净会捣乱,颜道长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半响过后,葛怀风率先松动,可能是觉得猫到底是猫,杀了节外生枝,不杀也不能开口,索性弃之不管,随它去。
玉千里本以为葛怀风真要动手,没料想对方只是撂下一句轻蔑之语,一甩袖从容离去,一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猫咪蹲在房梁上,眼睁睁看着始作俑者大摇大摆走远,心中不是滋味。
可是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那具原本躺着的人,突然间动了一下。
整整一天,葛家人忙进忙出,扯红布,搬梯子,来来往往装点门厅。因老爷今早下令,严禁仆人们再议论此事,故而众人都装作无事发生。
葛弘义似乎已将先前的害怕抛在脑后,布庄送来的裁剪好的新郎衣裳,他便兴冲冲的试穿起来。
“这是连夜改过的尺寸,大少爷穿着可合身?”布庄老板一味地奉承,“上等绸缎穿在大少爷身上,真是气派!”
葛弘义咧嘴一笑,早被这几句恭维话赞的找不着北,满面喜色,随手一挥道:“这一件甚好,不必再换了!”说罢又命人去取来银两,付过衣服的钱还要打赏。
楼向川旁听半日,左右不过是些婚礼俗事,他又无心与别人消遣闲聊,便抽身溜出来躲清净。
恰巧遇见师弟从偏院走来,怀里抱着毛茸茸的一团,果然是去寻猫了。
“你养的这个冤家到底是找着了?”楼向川笑问道。
“原来是跑去偏院贪玩,跳到房梁上,让我一番好找!”
颜云昭捂住怀里的小猫,不许它再翻腾,“哪里不好玩,偏去那个阴森森的地方,以后不许再去了!果真出事,我怎么顾你?”
谁知那猫儿听了这话,变得乖巧许多,只乖乖蹲在他怀里,又将一只尾巴竖起,雪白柔软的尾巴摩挲着颜云昭的脸,似在哄他,讨他欢心。
“我看你这只猫真的要成精了,若虽你修行一段日子,小心要变成人。”
两人一行向祠堂走,楼向川打趣罢,又聊起葛家的事。
“怎么这一日都不见葛怀风?马上就是他大哥的大喜日子,也不见他有个喜色。”
“葛老爷让他去安排婚礼事宜,想必此刻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说来奇怪,大少爷都娶过两回亲了,怎不见葛老爷给二少爷说个亲事?同样是儿子,葛老爷对他未免也太过冷淡了…”
颜云昭撸着猫背,越想越觉得蹊跷,手上的力道愈重,疼得玉千里只想叫唤。
可他的阿昭刚被他哄好,手劲重点便重点吧,哪怕为博阿昭喜欢,受点拍打算什么。
“二少爷品貌端方,葛家大小事被他打理的极为妥当。况且他知书识礼,待人也很周到,要说不得葛老爷看重,真是不应该…或许他是小妾所生,出身不像大少爷体面?”
楼向川一番赞誉,不知是出于惜才之心,还是单单喜欢这个人。
“我昨日与他坐而论道,觉得此人对于修行颇有想法,若他不想娶亲,倒是可以问问是否愿去化霞峰修行?”
颜云昭闻言,沉思良久,总觉得不甚妥当。
“这个年纪开始练功,怕是晚了些…你若要问他也无妨,只是要等他大哥的婚事忙完之后罢。”
中州境内,修行的各家门派对于挑选弟子向来严格,虽说二少爷的资质并不差,但入门一事更要看个人的造化,不是一厢情愿就能办到的。
玉千里蹲在颜云朝怀里,苦于口不能言,他知道葛怀风心思极深,并不像阿昭和师兄以为的模样,若真邀他同去化霞峰,岂不是引狼入室?
颜云昭只觉胸前一阵攀咬,松开胳膊一瞧,果然是猫儿又扑腾起来,两只小爪子不停地拍打着他胸口,前日被它抓破的红痕刚刚淡掉,又添了几道新的。
“才刚安静一会儿,怎么又闹起来?午饭明明喂过点心,一个时辰都不到…”
颜云昭举着它,左瞧右瞧,瞧它一脸的气恼模样,不知在气什么。
楼向川浅笑道:“我之前说它灵性,想来是看错它了。它这副样子更像是有狂症。哪天正经找个大夫瞧瞧,天天躁动可怎么行?对了!都说公猫要去势才能安静,这会儿正是春天,兴许得给它找个骟匠…”
玉千里一听,简直要气晕在颜云昭怀里,自己一番苦心竟被当做春日发情,顿时累的四脚一瘫,不想再理睬二人。
“头一次听见要骟自己郎君的…不仅没良心,更没天理!我若不能人事,与你有何好处?还说什么要我陪着你,我看也不是真心的!唔…”
正在气恼的劲头上,玉千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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