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潇等人刚过来便看见一满脸血污的人在和稽川交谈着什么,那人是普通士兵的穿着,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同,但隐隐觉得稽川的态度有些说不上来的亲密。
聂千屿擦过慕潇马匹时,紧张不已,余光瞥了下马上少年,更觉阵阵心悸。
好在情况紧急,慕潇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并未过度探究。
聂千屿离开后,稽川长舒了口气,拱手作揖“邓将军,世子!”
虽是行礼,但见他眼皮都未抬一抬。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这会邓采辉才慢悠悠的带人前来,十有八九是故意的。可卫凌是慕潇身边的人,他怎么也来的如此迟慢。
邓采辉掀了掀眼皮,悠然开口“关将军,城外情形如何了?”
说话还拖了长音,看不出丝毫急迫,反而颇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回禀将军,刚三里亭来人报梁人杀手已然负伤逃走,但卫将军伤势严重,需立刻立刻派人去接应。”稽川说的很快,言语中急切不已,说完殷切地看着慕潇。
“呦,已然稳住?”邓采辉轻嗤,显然不信。
“将军如若不信,亲去查看便知。”稽川冷漠回道。“只是不知将军世子何故来的如此迟慢!”
这话语中充斥着质疑与怨气。
福子闻言,登时也生了气。
“关将军慎言,世子得了消息就赶来了!仅路上耽搁了些许,难不成关将军这等尊贵,片刻也等不得?”
“微臣不敢。只是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如若不是将军武功高强,这一个时辰耽误过去,怕是他们几人尸体都凉了半截了!”
“什么一个时辰?你......”福子说着,好像明白过来,看了眼邓采辉。
“一个时辰?”邓采辉从牙缝中挤出这话,嘲讽道“我适才刚接到的消息,立刻着人通知了世子殿下,我与世子不曾有丝毫耽搁,便赶来了。关将军莫要满口胡诌,莫不是你们派来通传的兵路上喝醉了酒?”
“就是,我们分明也是刚得到消息。”邓采辉的副将李灰幺附和道。
“你!”稽川怒火上头,但忧心姜知许情况,不欲与他继续争论是非,转头看向慕潇道“世子,是非对错暂且搁置,末将担心将军他们在外会有危险,还望速去接应。”
慕潇看着他,食指轻敲着缰绳,一动未动。
邓采辉面上堆笑“世子,既然关将军说三里亭情况已经稳住,末将率人去即可,夜深霜重,您先回府休息。我必将卫将军和魏公子平安带至您的府上!”
谁人不知自平南王失踪后,慕潇便对北境王府恨之入骨,听不得一个聂字,遑论与之关系最为密切的姜府。不止是他,曾被他们压一头的武将皆想趁此机会狠狠踩他们一脚。
也正因如此,邓采辉今日才敢名目张的地拖延时间,迟迟不来支援。
反正若城防真出了事,那也是因为姜知许巡查不严。
但他没料到的是,今夜被截杀的竟是卫凌和魏济悬。慕潇此人最为护短,若因为他的拖延,这二人出了事情,不知这位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一时心中惊惧万分,但又见此刻他一言不发。
或许......
邓采辉偷偷观察慕潇的神色,心里正盘算着......
“哼,邓将军,你最好祈祷他们无事。如若不然......”
旁边的人冷哼了一声,微张薄唇,话尾带了点让人战栗的阴鸷。
慕潇说罢,侧眸盯着他,那狭长的眼睛眼尾微挑,眸中略有笑意,但那笑不达眼底,有的只是阴森森的冷意。
此刻邓采辉如坠冰窟,脖颈上就像悬了把利刃。
因着皇后和邓月如的关系,慕潇往日对他虽称不上亲近,但也算客气。
但今日......
邓采辉不敢再作声。
慕潇说罢,不再看他。
“关将军,烦请带路。”
稽川看着邓采辉吃瘪的样子,非常解气,斜睨了眼邓采辉,翻身上马,一众人往三里亭而去。
距离三里亭百米时,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待赶到,便看到满地穿着禁军兵服的尸体。有的被一剑穿喉,有的五窍流血,尸横遍野,死法各异,可见那些杀手手段的毒辣。
姜知许在一旁站着,身上沾了些血迹,红色披风被刀剑斩劈成多块,碎裂的袍角半垂着。魏济悬坐在倒地的卫凌身旁,用力按压着他的手臂。
“继之,继之,我们在这。”甫一看到慕潇,魏济悬就疯狂挥手,激动地叫喊起来。
还未等慕潇动作,邓采辉瞬时下马,走至卫凌身旁,关切问道“卫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快来人,速速把将军抬去医治。”
“魏公子怎么也满身血迹,您可有受伤?伤可严重?”
稽川见此,不由地更加鄙夷,斜瞥了一眼,轻嗤“马屁精!”随后快步走到姜知许跟前,关切地问道“将军,没事吧。”
姜知许点了点头“放心,无事。”随后压低了声音贴到稽川耳边“他怎么样?”
“将军放心,他很安全,已经进城了。”
邓采辉正欲命人抬走卫凌,福子立即上前拦住“邓将军不必费心,卫将军将由南骑卫带回府中医治。”说罢,朝身后摆头。
几名南骑卫上来将卫凌安置到了担架上,抬走了。
邓采辉讪讪一笑,尴尬附和“如此甚好。”
“卫将军没事吧,看起来伤的很重。”稽川道。
“放心吧,他没事,只是有点失血,顺带中了几枚毒针而已。”魏济悬回的云淡风轻。
“中....中毒?”稽川?
“卫将军中了毒针?”姜知许道。
“对,就是那些。看这样子,大概率是血魂散了。”
“他们也真是,两年了,还是那个毒方,一点进步也没有。”
......
稽川看向姜知许,瞠目结舌“怎么感觉他说的好像不是中了血魂散,倒像是得了风寒。”
“将军你中此毒时,可是躺了三个月才好呢。”
姜知许点了点头,“看样子,魏公子有办法解此毒了?”
“小意思。”
“敢问鬼医圣手魏齐凤是你何人?”
“他啊,是我......”
未等他说完,慕潇走了过来,扳指狠狠地敲了下他脑袋“行了,这么多话,不如回府上说给我听吧。”
魏济悬揉了揉脑袋,不知想起了什么“哎,继之继之,你适才也没有遇到一个人,我们刚刚被他给救了。”
姜知许和稽川闻言交换了一个眼神。
慕潇顿住步子,眸光加深“什么人?”
“哦,禁军营的一个小兵,但是身手非常了得,他帮我们教训了那群杀手后,就回去搬救兵了。你们刚刚没看见他吗?”
慕潇脑子里倏地闪过刚刚城门那个满脸血污的人,“是他?”
“那个壮士相当厉害,对着这些阴险狡诈的梁贼也毫不逊色,一刀砍死了那贼首。刚刚以一打五,都能缴掉他们的刀剑。”稽川喋喋不休,说的龙飞凤舞。
慕潇却冷了神色“你确定是禁军营的人?”
“是啊,你不信去问姜将军。”
众人探究的视线看过来,姜知许道“确实有这么个人,此人身着禁军兵服,身手了得。”
“只是......”姜知许佯装诧异“我也疑惑禁军营竟会有这样的高手。”
“就是就是,禁军营真是暴殄天物,不懂得惜才,如此高手,竟然只是个下等兵?要是我,定得把他搞来当本公子的贴身侍卫。”稽川一脸喜气,滔滔不绝。
“禁军营卧虎藏龙,想来应该也是邓将军会识人用人,调教有方。”姜知许道。
慕潇磋磨着手指,沉思默默。
邓采辉检查完了大致情况,过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世子,这里有七八具黑衣人的尸首,他们肩膀上均刻了梁国的刺字“黔”,应当是梁国奸细无疑。但这几具尸体竟有几人有中毒针的痕迹。不知他们怎么会毒杀自己人。”邓采辉说这话时看向姜知许,眼底尽是怀疑。
“你!”稽川正欲发作,姜知许按住他的手“邓将军此话何意?”
“这些黑衣人穷凶恶极,残忍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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