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说:“距离天黑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我上来时他们已经在押解那些孩子们去地下室了。”
沈鱼沉思了片刻,随即她看向了房间内的窗户,“我们对这间教堂了解并不多,如果要说躲藏的话,只有地下室以及地下室上面的房间。东侧的门是直接通往地下室的,而地下室上面的房间通往教堂后院。如果他们要躲藏的话,只能躲藏在地下室上面那个房间内。”
陆笙赞同地点了点头,“很有可能,等天一黑,我们便从窗户处下到教堂后院,希望到时候他们还没有勘查到后院。”
沈鱼看着陆笙,突然开口问道:“师兄,你是链子吗?”
陆笙摇了摇头,“不是,你是吗?”
“我也不是,但是我来这里是为了找链子的。”沈鱼说,“如果师兄不是链子的话,你为什么要进来?”
陆笙双眸中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将计就计地说:“我是女巫,好人阵营要拯救预言家,但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我代表我们公会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你找到链子了吗?”
沈鱼神情奇怪地看着陆笙,“捡起警徽的言论总不能是你教给何箐的吧?”
“他没玩过狼人杀,我适当教他一些没什么问题。”陆笙说,“休息一会吧,养足精神和体力,等天黑之后我们就行动。”
沈鱼转身趴在了床上,随即又觉得母带硌人,于是又翻过了身来,睡了三天晚上的地板,现下沾到柔软的床铺觉得格外的舒服,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
沈鱼问道:“师兄,你的天赋、道具和系统机还能用吗?”
陆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沈鱼,“不能,这里或许是一段真实存在的历史,如果我们使用道具很有可能对历史造成改变,系统只是让我们经历而已,从这里我们能找到有关于游乐园的来龙去脉。”
沈鱼回忆着说:“我记得第一次进入黑教堂看到那群士兵的时候,他们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火灾,非常的破旧。”
“那也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你还记得修女的《养猪日记》吗?”陆笙说,“不要妄图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即便是你有机会回到事情发生之前。”
沈鱼突然想起黑袍女给的那张纸条,那张带有预言性的纸条,就是未来的自己给予过去的自己的一次机会,一次对于未来而言已经发生的事情,回到过去从而改变未来。
“何箐跟我说,你周一去过那家咖啡馆了。”
陆笙将眼镜取下来放在了一旁,他伸手按揉着自己酸胀的眼窝,“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沈鱼起身走到了陆笙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你去了吗?”
沈鱼不等陆笙回答便重复起了那天二人的通话内容。
“喂,您好,我是沈飞,您哪位?”
“喂?喂?”
“喂,你好。”
“你?有事?”
“明天下午七点,淮海东路27好咖啡馆,请准时到。”
陆笙听着沈鱼重复着那天下午的通话内容,随后将眼镜取过来重新戴好,“你记得这么清楚吗?”
“是,整整一周我都在回忆那通电话,然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沈鱼面无表情地看着陆笙,“师兄,你要继续骗我吗?你明明知道我很在意我的哥哥,我知道我的在意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根本没有必要对我的情绪负责,但是你还是如约去了那家咖啡馆。”
陆笙反问道:“何箐没有告诉你,我跟你哥哥究竟谈了些什么吗?”
沈鱼听到陆笙这么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的情绪开始泛滥,她感觉胸口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憋胀感。
沈鱼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师兄,我相信你。”
“既然你相信我,肯定明白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有关于我和你哥哥那天晚上的谈话内容。”陆笙抬眸看向沈鱼,“沈鱼,你知道答案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答案的真假。”
沈鱼瘪了瘪嘴,她盯着陆笙看了片刻,随后转过身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我不是孤儿,我有爸爸妈妈,我也有哥哥,我跟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妈妈有写关于我的日记,写了很多,记录了我的诞生和成长,我不相信他们所说的。”
陆笙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从椅子上起身,然后伸手捏了捏沈鱼的肩膀,“你那天下午为什么没去?你既然看过了你母亲的笔记,为什么不敢去跟沈飞对峙?既然你觉得你不是被它们创造出来的人,心里为什么还在摇摆不定?”
沈鱼伸手擦了一下鼻涕,她之所以没有赴约是因为害怕,她害怕听到沈飞冷言冷语地说出她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她也不愿意从二十五年的美梦中醒来。
只要不去见沈飞,不去戳破那些假象暴露出鲜血淋漓的真实,沈鱼愿意永远活在梦中。
陆笙伸手揉了揉沈鱼的发顶,轻声安抚道:“人生有时候就是会莫名其妙地跟你开一些玩笑,有些玩笑你的可以一笑了之,有些玩笑总会在折磨你每一个夜晚。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既然你哥哥还跟家里人有联系,而你的父母也没有对你产生任何的隔阂,那就说明他还没有跟家里人说,或者是你的家人并不相信,所以真相是什么,又有谁去在乎呢?血缘这种东西,又有谁去在乎呢?”
“沈鱼,你将来会遇到一个爱你入骨的人,即便你们两个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即便你们两个以后的遗传基因会重新嵌合在一起,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人,即便中间会有很多不如意和不愉快,但是他会依旧爱你如初,待你如旧,你也依旧会如此。所以,你在乎的血缘又能证明什么呢?况且,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沈飞,你的哥哥是一个三十五岁的青中年人,已经不会像你一样这样的意气用事了,或许你可以反过来想一想,假如沈飞是它们制造出的人,而你和你的父母之间有血缘关系,你会怎么做?”
沈鱼转身看着陆笙,睫毛上氤氲着潮气,“所以,何箐之于你,就如同天之震夏戬之于沈飞,是吗?”
陆笙微微愣神,接着他无奈地一笑,让自己适应着沈鱼跳脱的思维,他伸手将沈鱼的头发拢了起来,然后在她的身后重新绑紧。
“那又怎么样呢?”
沈鱼咬着牙说:“那样就是他混蛋,爸爸一直都在救死扶伤,甚至拿自己的工资接济困难的病人,妈妈从年轻的时候就致力于儿童各种疫苗的研究,沈飞他凭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敢做这种事情?!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
陆笙说:“这是从二十一世纪初期就开始的计划,没人可以让它停下来。”
沈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然后将自己的发尾从陆笙的手中夺了过来,“保持一点成年人的边界感,我知道我之前不应该脑子发抽提出来要去你家,但是这并不能表示什么,而且我也下班跑了大老远给你送了茶叶当回礼,就放在了你们单位的收发室。”
陆笙笑了一声,“我收到了,谢谢。我也没有多想,毕竟我们之间相差十岁,你更像是一个我的妹妹,或者新到岗还不成熟的年轻检助。”
沈鱼愣了一下,一时哑口无言,随即愤愤地说:“我们所里也有个优秀的女律师,跟你差不多大,可以让李祁介绍给你。”
陆笙见沈鱼心情转好,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没有那个必要,我觉得我不太需要婚姻和家庭。而且那位优秀的女律师,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恋爱或者婚姻之后,估计也不会再想重蹈覆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总要比盲目地选择结束和开始要自在的多。”
“你没经历过,你当然不懂了。爱得时候轰轰烈烈,不爱的时候干净利索,这为什么不自在?人是群居动物,有感情和生理需求很正常。”沈鱼回忆着当初律所里的求婚盛况,“感情这东西你情我愿,不要随随便便压抑着自己,而且人生重在体验,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自己?”
陆笙挑眉,他抬眸看向沈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体验过?”
沈鱼愣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段话‘年长者是难以被打动的,他曾经轰轰烈烈地爱过,也曾满怀信心地翻山越岭,有人与他灵魂共鸣,与他灵肉契合,许诺过爱他百年,并约定了轮回转世再此相爱。’
沈鱼又想起在鬼童子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女孩,试探地问道:“是‘鬼林风雪庙’里的那个女孩子吗?她之前也是天星的人?我知道这个副本曾经崩坏过,只有你一个人从里面逃了出来,她是不是永远的留在里面了?”
陆笙垂眸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时间不早了,以后再闲谈。”
沈鱼见状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在陆笙面前实在是做了太多下意识的举动,说了太多下意识的话,她想要剥开重重的迷雾与面纱,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风来了又去,始终没有让她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沈鱼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些,不要再如此往复地失态下去。
“不舒服?”
陆笙打开窗户朝外扫了一眼,确认安全之后便看到沈鱼在拍自己的额头。
沈鱼眨了眨眼睛,语无伦次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不清醒。师兄,刚刚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私事的。”
陆笙蹙眉,他往下看了一眼,“这里并不高,你应该能跳下去,我先下去,然后接着你。”说完,他便抬脚踩到窗台上,准备往下跳。
一阵浑厚的摆钟声响了起来。
两人诧异地往钟声看了过去,接着便发觉眼前的景色正在褪色,直至褪成了耀眼的白色。
两人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眸,再睁开眼的时候,重新回到了教堂之中。
沈鱼倏地站了起来,她伸手摸向口袋,然后将系统机取了出来,“这是......梦?!”说完,她便扫视了一眼周围,无论是猎风狼公会的人还是陆笙,此时都坐在教堂内的长椅上安安静静地睡着。
西侧的门洞里一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沈鱼看到那个东西对着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沈鱼快步走出了教堂,她伸手将大门打开。
晨光熹微,耀眼的金色光芒正缓慢地蔓延过大地,教堂门前的小男孩雕塑喷泉也重新流淌了起来。
江宥辰起身活动了一番僵硬的身体,“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玖奕柯大声说:“你终于出来了,我的天哪,教堂里面有那么大吗?你们整整搜了半个晚上?!”
沈鱼说:“你们在外面有什么发现吗?还记得那个喷泉是什么时候开始喷水的吗?”
玖奕柯神情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喷泉,“神奇,刚刚他还在哭呢,现在又开始笑了。”
林雪烬说:“我知道,是六点钟的时候。”
红心打着哈欠起身,随即抻了个懒腰,“怎么样?经过一晚上你们有找到猎风狼的那个小女孩吗?”
沈鱼摇了摇头,她醒过来的时候确定没有在教堂中看到安琳琳身影。
红心沾了沾眼角的泪花,神情厌厌地说:“那可就麻烦了,过了一晚上说不定已经死了呢。”
红心的话音刚落,齐晟便从教堂里冲了出来。
“琳琳!”
齐晟冲到了众人面前,“你们看到琳琳了吗?”
商筠说:“没有,你们没有在教堂内找到她吗?我们在这守了一晚上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齐晟四下看了看,接着问道:“赵剪烛和慕倾呢?他们去哪里了?”
商筠扬了扬下巴,“进去救你们了。”
沈鱼这才发觉时满并不在这里,她从腰后的装备带中取了匕首出来,不经意地往空中一抛,然后牢牢地握在了手中,她抬眸看向江宥辰。
江宥辰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玖奕柯见状,直接上前跟齐晟理论,“你还好意思问,你们队伍消失一个人都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说什么预言家在里面,不进去救就是狼人,有你们这么玩的吗?”
江宥辰低声说:“既然狼人没有动手,我们就没有动手的必要,相反会容易暴露自己,而且预言家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威胁。”
沈鱼抬眸看了一眼江宥辰,“江哥,你的意思是加入其他的阵营吗?我以为我们要做为第三方阵营获胜呢,毕竟砍掉链子能让他们各损失一人。”
“不急,现在还不是我们着急的时候,着急的应该是狼人才对。”江宥辰说,“你们没有在教堂内找到安琳琳吗?”
沈鱼的面色有些凝重,她把道具还给了江宥辰,“准确来说,我们进入教堂之后并没有进行搜查,而是去到了过去,战争期间这座教堂内所发生的日记,也就是那本《养猪日记》的开头,很残忍。”
江宥辰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沈鱼提议道:“我们要趁热打铁吗?将整个教堂搜查一遍?我们还有西侧的门洞没有搜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类似于休息区一样的房间。”
江宥辰点了点头,“进去看看。”说完,二人便往黑教堂走去。
玖奕柯见状也停止了对齐晟的输出,“你们两个要去哪啊,等等我。”
江宥辰的手还不曾触摸到黑教堂的大门,面前的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傅现辞面色苍白地看着二人,“你们现在还要继续搜查黑教堂吗?”
沈鱼点了点头,“是的。”
“请便。”说完,傅现辞便打开大门,侧身为二人让开了地方。
沈鱼率先走了进去,她看了一眼还端坐在长椅上的陆笙,见后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与江宥辰往东侧的门洞走去。
两人为了节约时间,一口气穿过了门洞里的整条走廊。
整条走廊一直是向上延伸,在一个拐点处拐入了东侧,视野顿时变得开阔了起来,走廊的尽头是六间门对门的房间,最东侧的墙壁上开了一扇落地窗,晨曦的微光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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