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谷,是童伯恕羊皮卷中的叫法,实际是在西南的云岭支脉,那里是广袤的、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云山雾罩,瘴气弥漫,更有毒虫毒草随处可见,茂密的植被下,随时会出现断崖深谷,加之在强大的地磁场作用下,罗盘可能失效、方向全无,即便没有玄门阵法,那里也是个九死一生之地。
天谷是山体开裂的一道幽谷,没有人见过它的全貌,地图上更是找不到它的位置。陆震他们上次去,穿越了两天一夜,自认为已到了腹地,却连墓地的影子都没见到,但一行人已经死的死残的残,仓皇而又狼狈地撤出来,最终侥幸活下来的也只有陆震一个人。
那次是童伯恕带队,年轻的陆震从未多想,只当是又一次“斩龙行动”。现在要二次入谷,得知竟是童伯恕在执着设局,他既怀疑是小白楼里的老头骗他,又疑心童伯恕是否真的纯善无害?而后者是二十年前的他丝毫不会怀疑的。
人最终还是会被环境侵染,这是一种成熟,也是一种悲哀。
山区的天气多变,此时酝酿着大雨,雨水会让山中的迷雾和瘴气更重,加重进山的风险,飞机不得已降落在了山脚,陆震他们一行十四人只能先寻落脚处。
山脚的小村子稀稀拉拉本也没几户,一些房屋一看还是荒废许久的,草都长到了房顶上,村子显得古朴萧索。他们走近了村边一户人家,毒蜂去借宿。开门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看来人眉目凶悍,眼尾一道疤,背包荷枪,他身后不远还有一堆人虎视眈眈,没等毒蜂把话说完,就又吓得关了门。
龙煜在队伍里呵呵地笑:“他那模样跟要屠村一样,搁我我也得跑!”
血莺一个眼刀甩过去,冷冷说道:“那你去!”
“我不去!”龙煜眼光瞄着周中阳,“你得叫他去!”
周中阳在这群人里最招摇,对比四个当兵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阳刚大气,一身黑色冲锋衣背个包,像个骚包驴友,既帅气又讨喜。但周公子从来不是出卖色相的,被点名后他有些不乐意,刚想怼几句,赫然发现十来双眼睛正巴巴望着自己。
他无奈地摇摇头,打算去叫门,却听陆震说:“咱们人多,别打扰人家了,找个没人住的、结实些的房子,凑合一晚吧。”
因为山区地势的原因,这里的房屋很多没有院墙,一般是好几间房屋鳞次而建,他们找了一家没人住的房子,正屋旁边还有一间无门的草棚,堆着一些杂物。几个当兵的快速清理了一番,一行人走了进去,卸下装备稍作休息。
趁着雨还没下来,图戈说想去附近转转,陆震说他也正有此意,龙煜不闲着也要去,血莺索性就让雪宝跟着一路保护,她自己去草棚下准备锅灶,又让俩当兵的去寻柴烧水,屋里就剩周中阳和几个孩子。
陆灵蕴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会正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发愣。周中阳挨着她坐下,长臂一伸很自然地就搂住了她,开口温柔至极:“想什么呢?”
屋里传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瞧瞧人家,出任务还带着男朋友,你们谁有这个特权?”
“那能一样吗,陆爷的孩子,就是带个保姆来你也酸不着啊!”
“保姆?男朋友能当保姆用,保姆可不一定能当男朋友用!”
“哈哈哈你就是酸了,那种男朋友可看不上你!”
“那种女朋友也看不上你呀!”
“要不说人家是奇才呢,挖坟掘墓跟谈情说爱两不耽误!”
“……”
周中阳有点听不下去,这要搁以往他高低得做点什么,但现在却忍住了。他看了眼陆灵蕴,她望着阴沉的苍山,似乎没有听到身后的对话,又像是毫不在意。
从见到周中阳起,陆灵蕴就惶惶不安,特别落地之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又沉又怕。可怕什么呢?死时不怕的,怕周中阳出事?好像又不全然是。这不安中,还有种浓重的失落感,就好像来过这里,经历过什么悲壮的事,但是忘了。
一个穿着红上衣黑裤子的姑娘小心翼翼走过来,正是让毒蜂吃闭门羹的那个女孩,她站在十几米外,对着她们招了招手。
周中阳起身过去,血莺锐利的目光也跟着扫了过去。俩人说了会儿什么,然后就见周中阳好像是从兜里掏钱,小姑娘起初不要,最后还是扭捏地收了,然后转身走了。不多时又回来,身后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俩人一个抱了只大号搪瓷盆,一个拎了两只大袋子,颇有些吃力,看着是来送吃得。
血莺过去帮着拿,小姑娘红着脸把东西交到俩人手上。她好像有点不太敢看周中阳,话都是垂头对着肉盆讲的:“这是中午我家里刚卤好的野味,我爸上山打的,这一盆没有动过,给你们吃。还有一些蔬菜和干粮,也给你们。”
他们其实带着干粮,只是行军的口粮只求温饱,当然是比不得这些东西美味。看着姐弟俩走远,血莺冰冷的脸上难得柔和了一些,她望向周中阳,近距离下,他的眉眼的确有点灼人。
血莺说:“原来带着你是这么个用途!”
“诶你……”周中阳抱着盆子,看着血莺吐完就走,真应了那句话,给爷气笑了!
陆震一行人倒也没有走太远,就只在山脚下溜达。图戈踱着步子说:“你在飞机上那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可你俩到底是不信我啊,就这么一会儿也要跟出来!”
陆震说:“我只是好奇,他们为什么让你来?”
“你跟姬融,不是已经把我摸得透透的,为什么让我来,你会想不到?”
“我想听你自己说。”
“这里是座摄魂阵,而我没有命魂,跟你们比起来,我应该是最安全的,行事也方便,给你们当帮手再好不过,不是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想问的是,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已经被你们毁了!你们没有毁掉我,我就该感恩戴德!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有资格讨价还价吧?我只想活着而已。”
图戈这话里明显带着不忿。
陆震却说:“你撒谎!血莺说一行人中只有我曾到过这里,她说错了,你也来过!蚩尤环丢过,是你拿的吧?你带着它到过这里!”
图戈略感意外:“是童伯恕告诉你的?”
“谁说的不重要,我想知道你来这儿干了什么?”
图戈倒也不隐瞒:“我的确带着它来过这儿,但它并没有传说的那么神,不能指路,也无法聚灵结魄,相反它招邪,不过就是个能锁魂的死玉!”
“招邪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它们惦记它跟我取它的目的一样,都不过是妄念而已。”
一直默默跟着的龙煜开口了:“对你们来说的确是妄念!蚩尤环是我族圣物,它是认主的,我族每一代大祭司都有自己的法镯,成制复杂,代价极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带着玩的!”
图戈说:“这一点我后来也曾想过,所以我留着它没用,童伯恕要,就还给他了。”
陆震说:“那这次呢,组织要毁掉这座墓,而你,是想利用它衍生命魂吧?”
这似乎是相斥的目标,见被点破,图戈反而笑了:“我不过心存侥幸而已。我这三百年来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即便童伯恕说这批孩子中,有云爻的转世,或许是我的一个机会,但是他惯会玩弄人性,我不过是三分信七分疑,来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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