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为前向开门,车壁左侧开窗,右侧和正后坐人。宴清束踩脚凳,上了车,见江闻笛缩在右侧,示意她换到来时坐的正后主座上。
来时,他先上的马车,坐了右侧,倒是忘记与她说,后座是专门按她喜好布设,留给她的。
江闻笛想瞧街景,没忸怩,一抬屁股挪过去了。
“回去路上,会路过百意阁,这段时日收歇修缮,算日子应是今日迎客。”宴清束坐稳后屈指拉下铃绳,马车在清脆的铜铃声中缓缓驶动,“我吹不得风,想有劳夫人,帮我稍加留心。”
经过大半日相处,江闻笛发现了宴清束的说话风格。
他言语周全,却喜欢藏着意思,总要听的人转个弯儿去理解。
比如此刻,没有考虑到他身弱吹不了风,是她不够细致。但宴清束明明可以直说,却偏生扯上另一件事当掩子。
“这期上的新品,世子有合眼缘的?”江闻笛惑问。
百意阁,京都今年开的一家新店,其中主营奇巧物件。运作类似典当铺与拍卖行融合,新物件有阁中搜集、委托寄售、寄存展览三种途径。每月上二十件新品,月初发画刊,月中开阁三日。一概不接受预定、代买、赊账等手段,只走现人现货现钱。
宴清束颔首:“有一件,尚可。”
“世子今晨没派小厮去吗?这会儿过去,会不会稍晚了些?”江闻笛略感惊奇。
阁内品质把控严格,所上物件皆为同类精品,加上独特的运营模式,很受中下层官员夫人喜爱。尤其在送礼方面,阁中物件贵都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提前备礼,和百意阁标牌后面,代表着等候半个月的心意诚意。
所以说是开三日,实则每次上新,快些一两个时辰,慢些也不过头日,就给抢空了。
可这仅是针对京中寻常官员家,像宴王府这样的庞然大物,她五指揉揉坐垫软毛,朝贡极品都只配当坐垫……
“我托人寻的东西,出了岔子,晚两日才能到,眼下……”宴清束给江闻笛杯里添了水,“先去看看吧。”
江闻笛抿过一口,放下杯子,马车停下了。
“世子,夫人,到百意阁了。”寒鸮的声音传进车厢,片刻后,又道,“东西还在,只我们一家,不用排队。”
身高仅五尺的店伙计,踮起脚尖,将门前白牌一翻,转到写了“待客中”三个字的那面,恭恭敬敬请江闻笛和宴清束进店,然后关合上店门,请他们入厢房坐下,端上来三盘精致点心,和一盏龙井花茶。
折腾一早上,江闻笛有些饿了,捻起牛乳菱粉香糕往宴清束那递了递,惨遭婉拒,便自个儿吃了。
等了约莫半柱香,店伙计端着个木盒来了。
江闻笛刚好吃完一块香糕,伸手又拿一块。
“这位贵爷,夫人。您二人眼力真可儿是高妙级了,镶中的,可是小店收集多年,好不容易找弃,藏了一整年的头货。”
店伙计把木盒放下,打开盖儿:“《诗经》有云‘彼泽之陂,有蒲菡萏’,这从碧绿到粉意的二十只玉镯,便是本月小店新上的‘十全十美如意套’。像夫人今日着红,就和这第二对‘春雨杳杳’极其搭配。”「1」
“夫人,你觉得如何?”宴清束随手拿起一只春带彩,递给江闻笛。
店伙计极有眼色地端了烛台过来。
江闻笛借光看过,又拿了几只看罢,点点头:“透亮清润,棉絮不显,上品。”
“似圈口宽了些。”宴清束眸光落在她腕间,少顷探身过来,取了店伙计推荐的一对儿,拉过她的手,给她带上。
镯圈越过她两指捏着的,已吃了大半,只剩叶状一角的香糕。
凉意从指尖滑到腕骨,配合着唇齿间软糯的口感,给闷热的秋日,揉出些细腻的清甜。
“贵爷,小人见您带了耳饰……”
寒鸮一把提溜起店伙计,退出厢房。
把剩下一口香糕塞入口中,咽下,江闻笛欲寻手帕的左手摸了个空,悻悻接过宴清束递来的湖色绸绣梅枝纹帕,擦完手,晃了晃小臂。
略大一号的玉镯,像荡起的秋千般摇动。
“给我的?”
“自然。”宴清束掩唇低咳几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细口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江闻笛匆匆取下玉镯放回匣子,端了杯茶水,借此凑进些。
她昨日便发觉,宴清束吃的药丸有一股熟悉的梅香,现仔细一观,外皮颜色与她前世服用的那种很像。
宴清束却是不接:“多谢夫人。只是茶水寒凉,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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