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想闹大啊,我才没有报警!我甚至让来保护我的保镖都在包厢外面等我们的!”园子瞪大眼睛,她的手紧紧扣着小兰的胳膊,语气还有些后怕,“可恶,这时候不该反省一下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来了刑警吗?!”
“警官先生,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举报?”小兰的眉头紧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木崎先生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可能他确实很可疑,但是、但是他没有伤害我们的意图。”
小兰担心的目光落在正在被刑警按住肩膀的毛利岚的肩膀上,毛利岚眨了眨眼,很高兴小兰在这时候还帮自己说话。
“你看她们都好好地站在这里……所以警官先生,力道轻一点,别把我当真正的犯人对待,我会很难过的。”毛利岚说这句话的语气还有些哀怨。
他看着刑警在房间里探索,似乎在地毯式地搜寻什么东西,表情也是渐渐变得困惑:“看起来你们也并不是担心我伤人和杀人所以提前制服我的,在找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伤人杀人?你还有这种想法?”压制住毛利岚的警官语气不善,“昨天在空手道馆的青少年杀人未遂案难不成另有隐情,你教唆了凶手?”
毛利岚瞳孔一缩。
他来不及去看此时被警方带出房间问话的小兰和园子,惊讶的视线再在房内的刑警身上兜了一圈:“不,我是提醒受害人小心点的好心人,所以现在空手道馆那边又出事了?你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打击非法药物的犯罪对策部?”
啊,又是鬼野事件的尾巴。
毛利岚腹诽,在冷淡的回应中得到肯定,将目光落在警方进门后先被翻个底朝天的空手道护具包上。
“可以把胸甲的海绵抽出来检查下里面的污渍成分。”
毛利岚说完这句善意的提醒,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背部的压力稍减,对面的刑警用复杂的视线看了他一眼,麻利地照着他的提示操作。
海绵上的污渍已经很难用肉眼观测到,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那上面在近期浸润过某种绝对不是水的液体。
“送去化验!”负责此次行动的警部当机立断派遣下属行动,然后走到了毛利岚面前,眯着眼睛看着毛利岚,“你这不是很清楚我们在找什么东西吗,很会藏啊!这次约见那两个高中生是打算拉他们下水吗?”
他让下属对毛利岚进行搜身的同时,近距离看到了毛利岚的那张脸,表情更加警惕:“还是说其中一位已经是你的同伙,剩下的那个女孩子是你们共同的目标?”
他这样说着,又要吩咐属下去做什么,毛利岚自己被迫卷入漩涡就算了,他哪能让这个世界的小兰被牵连?
“我和她们两个都是昨天才认识的。至于为什么能猜出你们在找什么,首先是你们没否认自己是犯罪对策部,其次你们找的肯定不是碎尸而是药物,再加上你们属于另一个部门却还知道我昨天参与的案件……”
毛利岚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流畅说出了自己的思路:“所以是今天对昨日案件搜证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觉得我很可疑,又因为有好心人提供了我在这里的线索,现在准备从我身边或是我家里搜出违禁药物。”
他叹了口气:“抱歉,我只能猜到这么多了。而我目前能提供的帮助也就只有刚才那句话——我知道那里可能藏着你们想要的药物线索。”
至于毛利岚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小泽被少年犯教唆在腰带的金属片上下毒之前,曾在备用护具上模拟测试过操作手法,那个备用护具被毛利岚发现收起来了。
与空手道馆有关的药物线索只有这个了吧。
“所以你在昨天之前就知道凶手预谋杀人。”那名警部盯着毛利岚的眼睛。
毛利岚眨了眨眼:“这个议题我之前已经跟您探讨过了。真要说的话,我是事前发现真相所以提醒被害人的救命恩人。”
“哦,是吗。”警部发出意味分明的冷笑,“那你有必要把这种带毒的护具带在身边吗?”
他的目光带着极强的审视,声音骤然拔高:“这种违禁药物一开始就是你提供给小泽的吧!”
空手道馆事件凶手所用的药物并非自行购买,而是通过被害人的塑料朋友小泽获取。
小泽的家里经营着一家药店。
药店里可没有售卖那种致命的液体毒药。
“……所以揣测我教唆杀人吗。我理解了。”配合完基础搜身工作的毛利岚理了理衣领,相当自然地又把手背在身后,“但小泽同学昨天在警署做笔录的时候没说过这种证词……”
小泽昨天也被警方问话了。
他当时的证词是偷偷找□□的大哥买的……
至于毛利岚?
小泽直至命案结束都不知道这起案件有毛利岚参与,就算要栽赃陷害,也不会忽然选中毛利岚做挡箭牌。
所以,很大概率是警方抓住了向未成年售卖违禁药物的罪犯,而对方供出了毛利岚的线索。
从警方不久前还怀疑小兰这点来看,这个罪犯不是昨日的井上。
毕竟如果井上被抓,他不可能不提组织,也不可能不提小兰和园子都是毛利岚蓄意接近的任务目标。
井上本人也处于一定阶级,不至于亲自去做兜售药物这种风险事,所以……
前几天哪个交易对象吧。
被抓过来问话又碰巧知道了毛利岚就在空手道馆,疯狂推卸责任。
毛利岚还恰好在今天背着这个护具袋。
——他本来是准备和小兰、园子谈完话之后就把护具袋送回空手道馆的。
他今天是真的请了一天假,在赴约之前刚从风见前辈那边回收之前送去检验的护具袋的。
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抓个现行。
时机有些微妙的巧合。
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他被之前交易过的灰色人士给指认了而已。
不是毛利岚之前猜测的组织成员引导刑警干涉他接近小兰和园子。
那样着实有些可怕。
毛利岚心不在焉地想着,以至于对面的警官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像是刚听见那样将视线重新聚焦在了警部身上,然后不好意思地冲着对方露出一个笑。
“抱歉,想入神了,在想是不是小泽供出了药贩,而药贩供出了我。”
毛利岚诚实的答案让警部原本就警惕的眼神再度变得犀利了起来。
“陪我们走一趟吧。”警部说道,“说不定能和你的老熟人好好叙叙旧呢。”
那药贩才不是他的老熟人。
毛利岚在心里默默辩解。
他都不知道具体是哪个药贩好不好。
可惜毛利岚也知道自己这些辩解其实是不能够直接说出来的。
解释不清楚是其次。
要是加深警方的怀疑,那就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所以他保持着沉默,只是很配合地跟着警方离开,沿途他看了下隔壁房间半掩着的房门,恰好和刚好抬头的小兰对上了视线。
小兰的瞳孔颤了下。
毛利岚冲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下一秒一道比他稍矮的身影一掠而过,直直冲向刑警也在其中的休息室。
“小兰——”
小兰错开了正在和毛利岚对视的视线,惊讶的目光落在来者身上。
虚掩着的门被关上,毛利岚也坐进了警车,他没有看清刚才与他擦肩而过的高中生的脸,却已经在心里默念了他的名字。
工藤新一。
这个世界的工藤新子。
毛利岚其实很期待和他见面的。
现在的他光拿出新子的照片都能拍到未来名侦探的一大堆表情包,但是这没什么意思。
新子本人不在这个世界。
工藤新一也不是新子。
毛利岚其实对毛利兰会更感兴趣一点……
可惜,在今天这出闹剧之后,无论是小兰、新一还是园子,都很长时间不会有机会和毛利岚见面了。
毛利岚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他已经确定能和新子联系上,哪怕是一天一封的邮件。
他现在的身份也足够麻烦,再频繁接近平行世界的自己以及平行世界的朋友,没什么好处。
所以,选择权在小兰他们手上。
破解谜题,主动招惹,背负责任,然后成为足以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
……
嫌疑很大的毛利岚在一小时之后便从警察的地盘无罪释放。
本来他就问心无愧,再加上那个被逮捕的药贩也是狗急跳墙连坐指认,所以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之后,不需要风见前辈那边帮忙,毛利岚就能全身而退。
当然,一顿思想教育是少不了的。
“就算你是制药公司的兼职调查员,还在暗访过程中拯救了一个孩子的性命,但是……不上交这种重要证物,私自扣下去找专门机构化验,还在偷偷把送检品还回来的过程中被我们抓个正着……”
“抱歉,我在反省了。”
毛利岚的认错态度相当良好。
再加上他在警方执法的全过程中都表现得相当配合,所以刚开始对他言行冷酷的刑警最后是面带笑容把他送出了警局的。
临走前有议论声飘散于风中。
“制药公司的兼职调查员?现在的职业真是越来越多元化了……”
“应该是大公司工种多吧,我记得他挂名的制药公司名字是——”
白鸠制药。
其实本来是打算用这个公司名称的。
不过一想到这个名字不常见,警方资料库里估计很快就能够查出白鸠制药二十几年前就已倒闭,公安对毛利岚的身份安排也更加合适。
所以毛利岚便顺口用了现在与他与组织相关度最高的鬼野氏掌权的药物公司。
“按照安室先生之前为我预设的晋升路线方案,如果因为组织或个人原因卷入警察机关的警务工作,可以考虑双面卧底的职业发展,我本身就更适合生活在法治社会。”
毛利岚站在警局门口的时候,又不由得想起了警方闯入他和小兰园子聊天场所的那一幕。
警方来得太巧了。
虽然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释,但是毛利岚其实还秉持着最初的怀疑——组织那边有人盯着他的动向,阻止他与普通人深度接触,或是利用他和关系人员的接触推动他和警方的联络。
“小老鼠。”龙舌兰的称呼再度在毛利岚脑海中响了起来。
“……你并不适合长期卧底工作。”这么说的安室透却在公安培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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