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是真蠢还是过于傲慢,用的居然还是《九章算术》内的题。
他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喘息,便听燕珩道:“三十三人,金价九千八百。”
苏德昌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这才意识到方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吴欢」说的“《九章算术》《算经十书》”不用考了的话是真的,她居然真的会做这些题。
苏德昌的脸色不禁也有些难看。
却听得燕珩道:“你放才说,让我也考考你?”
苏德昌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撑体面道:“是,又如何,你有何问题,尽可出出来见分晓。”
燕珩盯着他,口中吐出一串在吴欢听来和天书一般云里雾里的题目:“今有股幂减弦较较与股乘勾等。只云勾幂加弦较和与勾乘弦同。问股几何?”
苏德昌显然也没听明白,他愣了一下,装作没听清楚,又不死心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燕珩拿起案几上的白纸毛笔,将方才说的话用整齐的小楷写在纸上,递给苏德昌。
“去算吧,明天算的出来,也算你能解。”
苏德昌懵懵地拿过燕珩递过来的白纸,却见传闻中无知的吴二丫,写得一手清新俊逸的蝇头小楷,字虽看似圆融,但点提撇捺处却难掩锋芒。
心里一时被砸晕过去:天呢!不是都说吴忧他姐姐疯了吗?
怎么是这个疯法,他能不能疯一次,然后起来就精通各种算法啊!
这样就不用被他爹逼着学算账了!
看着苏德昌拿了白纸浑浑噩噩走下讲台的状况,吴欢又忍不住问吴忧道:“他讲的题你听懂了吗?”
吴忧亦是面露难色,摇摇头道:“听不懂。”
吴欢替弟弟焦虑道:“一会儿下课和他学学。”
吴忧艰难开口道:“其实也不用学,因为他讲的是算术相关,科举不考。”
“哦。”
吴欢点点头,又问:“那他怎么知道?”
吴忧再次摇摇头。
吴欢觉得自己耳边又传来她离开宫廷的时候,皇后娘娘说的那句话:“我们珩儿难道不是文武双全,才貌皆绝么!”
……现在看来,好像皇后娘娘说的是实话啊……
燕珩略一挑眉,看向台下,等着下一个人登场。
昨日考过他识字的姜有义再次上前,神情颇有几分势在必得。
他道:“二丫,昨日是我低估了你,只考了你识字,今日,我们来对对子,如何?”
燕珩微眯眼睛。
“你是姜家村的那个?”
“没错。”姜有义道。
燕珩轻垂眼睫:“昨日比过了,今日,我不同你比。”
姜有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燕珩道:“什么?为什么不同我一起比?吴二丫,你不是怕了吧?”
燕珩淡淡道:“我同众人比,是为了向众人证明。一而再再而三和同一个人比,劳心又费力。何况你与我是同村人,万一别人怀疑你受我所托,怎么办?”
姜有义激烈地否认道:“我不可能受你所托!”
燕珩淡淡道:“我知道。但你如何向大家证明呢?”
姜有义道:“怎么证明?”
燕珩望着他,面容平静:“除非你输了,要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
姜有义这才反应过来,「吴欢」这丫头从开始就憋着坏心,什么不和他比,她根本就是故意给自己设套!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被架在台子上。当着众人的面,让他就此说不比了,实在是丢脸。
他只能硬着头皮问:“什么代价?”
台上的小姑娘抬起下巴,轻声道:“若你输了,你便要同姜家村所有人讲,我当上太子门客,凭的事真才实学,而不是其他。”
姜有义咬牙道:“那若我赢了呢?”
“你可以不讲。”台上的小姑娘仍然是那副平静的神情,仿佛在说:是你硬要和我比的,又不是我逼你,你还想怎样?
赢也没办法赢得痛快!
姜有义略一思忖,反正输了也就是说两句话的事,也不亏钱。于是两眼一闭,下定决心道:“比!”
台下听完两人对话的吴欢忍不住惊大了双眼:说要帮她改换名声就帮她改换名声,太子殿下,好强的行动力……
但是让姜有义去向姜家村所有人澄清?
吴欢脑子里浮现姜有义挨家挨户敲门讲述她有多么厉害的画面。
……怎么感觉收效甚微。
身旁吴忧低声道:“为姐姐你的名声考虑,太子殿下真是个好人。”
吴欢点点头。
……虽然还是觉得这个方式很奇怪,但是反正是好意,比之前针锋相对说她心机深重好,先接了。
姜有义仿若要登台唱戏一般,摆开架势,笑道:“那么,我先出上联,吴二丫,你可听好了。”
“烟锁池塘柳。”
这个对子乍一看并不难,但是细琢磨却有味道,烟锁池塘柳,这五个字的偏旁部首正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又构成一句极有意蕴和画面感的文字。若要按意思对并不难,但是考虑到偏旁部首,就要细加思考。
燕珩略一皱眉,道:“灯镶江堰枫。”
“哇哦。”吴欢还没在学堂上过几节课,因此对这些「文化人」的东西感觉颇为好奇。
她问吴忧道。“所以这是对上了还是没对上?”
吴忧道:“对上了。”
白日池塘,烟锁棉柳。
夜间堤岸,灯镶江枫。
不算绝对,但是意境相对,偏旁部首皆能对上,绝不能说不过关。
姜有义未成想他能这么快就对上第一联,心底有些不服。
他咬牙道,我的第二联是:“水有虫则烛,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水字加虫字变成浑浊的浊,水字加鱼字变成打渔的渔,三个水,既是江河湖三字的偏旁,又能构成后面淼淼两字,而淼淼又能形容水流的状态。
巧思一环套一环。
姜有义看着「吴欢」,似乎势在必得,在等她落败。
燕珩的目光扫过窗外的树木,似乎陷入了沉思。
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抬眼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这一对就不仅对上了,而且比姜有义的对子要更高级一些。本末不仅是一字加在木上木下,还是反义词,舍本逐末,本末倒置,都是常用的词,比浊、渔联系更深。
而松柏樟森森,亦是在符合格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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