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还是喝了。
在关风词灼灼目光逼视下。
她倒不是决意就此摆烂,只是眼尖瞥见了食盒里还装着纱布和伤药。
既然这人还惦记着给她送药,就不至于一碗甜汤毒死她。
秋沉鸾将碗一放,露出个灿烂的笑来,“关公子今夜如此劳累,却还惦记着为我送药,当真是个大好人。”
关风词眼风突然冷了几分。
不是吧?他难不成以为我在嘲讽他?
秋沉鸾意识到睁着眼说瞎话这招行不通,把脸上表情收了收,坐姿也莫名规矩不少。
关风词脸色缓和些许。
“为你送药?不知秋姑娘何时受的伤?杀人?抛尸?”
……能不能不要把这种事讲得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啊。
秋沉鸾深吸一口气,满肚子脏话不敢出口,只好问:“那这是?”
“我受伤之事不便声张,既然姑娘与我‘情深义重’,就有劳姑娘替我上药了。”
“我?”
秋沉鸾不理解。
秋沉鸾震惊。
别的不说,就方才那个一路跟着他的韩重光,先前离他那么近,还鬼鬼祟祟地贴在他耳边说话,除非鼻子失灵,否则怎么可能闻不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明明有更合适的人选,为何偏偏大半夜来为难她?
难道是想来看她到底死没死?!
“还不动手?”
关风词已经解开了半边衣襟,露出手臂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目光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心头疑窦更甚。
秋沉鸾:哟嚯,不愧是个练家子,看看这肌肉,看看这青筋——
多适合捅上几刀。
她心里的念头转过百八十个,每一个都在道德与法律的边缘试探。
“你很害怕?”
“没、没有啊。”
关风词瞥了眼快被包成个粽子的胳膊,哼笑一声:“上好的金疮药,可惜了。”
秋沉鸾下意识低头,瞧见一地的药粉,连他的衣摆也没能幸免。
她面无表情地拎起衣摆抖了几下,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怂。
“晚上风大,吹的。”
她示意关风词换下一个伤处,但他却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裳,在秋沉鸾疑惑的目光中晃了晃空空如也的瓷瓶。
仿佛在无声嘲讽。
秋沉鸾别开脸,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心虚。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来上药的。
“秋姑娘今夜去后山做什么?”
接头。
但这话肯定不能告诉他。
秋沉鸾想起床上的包袱,便说:“这寺里太危险了,还不干不净的,我怕得睡不着觉,想下山去。”
她试图将方才的诡异遭遇归咎于寺中不干净。
都这么配合装傻了,大哥要真是你动的手,看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啊?
关风词不置可否,忽然转头说起先前的事来。
“在下之前不慎得罪过一伙匪徒,本以为早已了结,不想他们竟一直怀恨在心,追至此处,先前我不过外出散步,便被那伙人寻到了可趁之机,险些丧命。”
“毕竟是佛门清净地,擅自杀生始终不妥,此事我会处理妥当,秋姑娘可愿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关风词不就是拿准了这点,才会拿这种瞎话来敷衍她?
许是她沉默的时间长了些,关风词忽然拿起进门时搁在桌上的剑,长剑出鞘,寒光一闪,秋沉鸾立马疯狂点头:“愿意愿意,关公子放心,我今夜什么都没看见。”
“不,你今夜看见了我,还与我山盟海誓,非我不嫁。”
秋沉鸾脑子这下转得很快,肯定道:“不错,不管谁来问,我今夜一直与关公子在一起。”
不就是想给自己找个人证吗?
只要不杀她,做个证而已,好说。
关风词显然很满意她的识趣,但依然没有收起长剑,反而介绍起了宝剑的一百零八种保养方式,尤其是杀人之后该如何清洗才能让它更干净。
秋沉鸾看着他慢条斯理擦剑的动作,像是对待心爱的美人,只好干巴巴夸了一句,“你真厉害。”
“这没什么,沾的血多了自然知道,秋姑娘若是感兴趣,下次杀人时,在下可以亲自教你。”
秋沉鸾狠狠打了个寒颤。
这是在威胁她?居然敢威胁她?
她心里疯狂冷笑。
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可是你亲妈!!
你个不孝子!!!
夜更深了。
关风词拎着空食盒回到禅院时,韩重光正在院中等他。
见他回来,忙两步上前接过食盒随手丢在一边,奇道:“四哥,我说替你上药你不肯,却巴巴地赶着去给秋姑娘送食盒?还有先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是都看到了?”
韩重光满脸震惊:“你不会当真对秋姑娘一见钟情了吧?”
不待关风词说话,他自个儿先打消了念头:“不对不对,虽然那秋姑娘的确美貌过人,可就算是个真天仙只怕也入不了四哥的眼。”
他接着猜测:“四哥怀疑她也是冲着《无上经》来的?”
关风词想起秋沉鸾看见满地死人时浑身打颤,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就凭她?只是个意外罢了,借她应付应付有心人。”
韩重光:“你也不怕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死人要什么名声。”
不过今夜他的人竟然没能杀了秋沉鸾……
关风词心头起了几分怀疑:“去查查她的底细,若当真另有图谋,待解决了岳千杉那个走狗,就一并除了。”
韩重光:他就知道!关四哥怎么可能转性,突然有了夜会佳人的心思。
可惜了美人。
“玄照大师出关在即,闻风而动之人必然不少,你让人盯着些,还有那个岳千杉,先给他找点事做,免得碍手碍脚。”
“四哥放心,那老小子绝坏不了事。”
*
秋沉鸾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倒不是她多聪明,实在是监视她的人压根没想藏,别说下山,她现在连后山都去不了。
她也懒得再折腾,索性安安分分闭门不出,生怕再撞上什么意外小命不保。
转眼到了玄照大师出关的日子,一大早,慧知就来敲门叫她。
普济寺东侧有一座始建于前朝的佛塔,塔高七层,据传其内藏有数十位高僧坐化后所留下的舍利,也是玄照大师的闭关之处。
虽然早早听闻玄照大师颇负盛名,但直至今日,秋沉鸾才终于对此有了实感。
佛塔前的广场上已经早早围了许多人,慧知兴奋不已,秋沉鸾却皱了皱眉头。
她被慧知拉着挤进人群,找了个大树底下的好位置待着。
见无人注意他们,秋沉鸾弯下腰小声问起慧知:“这些人不会都是来见玄照大师的吧?”
慧知骄傲地点头。
她望了眼密密麻麻的人群,喃喃道:“排队都能排到山脚去吧,这何年何月才能轮到我?”
“轮到你?”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讥笑,秋沉鸾转头,险些被闪瞎眼。
说话那男子大概二十出头,从头到脚挂满了金饰,光那条金腰带瞧着就颇有分量,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也不怕被抢——
慧知眼疾手快扯住了她的袖子,阻止她蠢蠢欲动的罪恶之手,小声道:“施主冷静,这是犯戒。”
秋沉鸾闭了闭眼,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金子,好多的金子,沉甸甸的金子啊!
见她举止古怪,男子唰得一声展开手中折扇,皱眉打量起来。
折扇在阳光下分外夺目,竟连扇面上都洒着一层金粉。
秋沉鸾心中更痛,哪儿来的土大款——
她也想要!
男子这时才看清她的相貌,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惊艳,顿时换了副脸色,收敛了几分张扬姿态,理理衣襟,朝她颇为郑重地一拱手。
“在下林城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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