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作甚?”
谢千帆看着笑嘻嘻的谢灵飞,有些没好气道。
谢灵飞道:“族叔,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过来看看您,给您请安吗?”
谢千帆冷笑:“哦?是吗?”
“谢大少都敢私自调兵入城了,这是要做什么大事?”
“怎么?还把我这个族叔放在眼里?”
谢灵飞闻言,也不以为意,仍旧一脸笑嘻嘻。
他知道调兵入城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
尤其是他这位族叔。
也正是因此,他才敢这么放心大胆地做。
因为他知道谢千帆一定会为他遮掩。
果然便听谢千帆道:“这一次,若非我为你遮掩,你可就惹了大祸了!”
“嘿嘿,我就知道族叔您不会不管我。”
谢千帆摆手道:“行了,别瞎拍马屁。”
他沉吟道:“我已经以防范魔人做乱的名义上书,六扇门、县衙兵曹、折冲府皆需调遣所部入城,日夜巡防,”
“你那些人,也不必藏着了,你那点道行也瞒不住人,不如大大方方敞开来,锦绣街所在锦绣坊,便由你部巡防。”
谢灵飞大喜:“多谢族叔!我就知道族叔不会不管我的!”
“少净捡好听的说。”
谢千帆斜了他一眼:“这事,是顾六那小子让你干的吧?你小子对他还真是死心塌地了,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谢灵飞嘿嘿一笑:“族叔,我这可是遵照您的指示办事。”
谢千帆两眼一瞪:“我指示你什么了?”
谢灵飞理所当然道:“是您说的,顾安绝非池中之物,让我好好帮他的。”
谢千帆怒道:“我也没让你这么不管不顾地帮他!”
“你知不知道,其他的不说,就这一件私自调兵入城,往小了说是违反禁令,丢官罢职,”
“往大了说是谋大逆!丢脑袋都算轻的!”
除了城防军,无论是县衙兵曹,还是折冲府,所属军兵都是无令不得进城的。
当然,各衙门办事,少不了手下军兵。
一个不许也不可能。
只是数量过百,便须上报,得了允许才能进城。
上次顾安让人大巡城中,几个指挥使也是如此,只能驱使麾下亲兵,数不过百。
谢灵飞却没吓道:“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谁会管?”
谢千帆没好气道:“那也得小心谨慎!”
他知道谢灵飞说得没错。
别说朔邑这地方,西北四州,都算是边远苦寒之地,天高皇帝远。
规矩是规矩,可也看人、看时候。
有的人可以做,有的人不可以,有的时候有事,有的时候没事。
存乎一心罢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出手帮忙。
谢灵飞笑道:“族叔,我觉得你说的对也不对。”
“哦?”
谢千帆这回没怒,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
“你说我顾兄弟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必定有所作为,这肯定没错。”
“不过,您要我帮他,却还要我小心谨慎,瞻前顾后,那就不对了。”
“嗯?小心谨慎有何不对?你莫忘了,你可不是孤家寡人,你身后有谢家。”
谢灵飞道:“族叔,可你也曾教导我,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可一生碌碌,有所不为,亦当有所为。”
“我谢灵飞不做便罢,做了便要孤注一掷,即使撞个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谢千帆闻言没有教训他的意思,反而现出几分复杂之色。
既有欣慰,也有忧虑。
“你可知,顾六那小子要面对的是什么人?”
谢灵飞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万仙教和北庭都督府吗?”
“哼,你好大的口气!”
谢灵飞笑道:“族叔,不是我口气大,您知道,我生性好斗,”
“我那顾兄弟曾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
“是什么?”
“与人斗,与天斗,奇乐也。”
“好大的口气!”
谢千帆一拍大腿,脸上却没有什么不满之色,反而满是赞赏惊叹。
谢灵飞昂首道:“那是自然,若非如此,岂能做我谢灵飞的兄弟?”
谢千帆摇头:“你与他比?嘿嘿,怕是比不得了。”
谢灵飞毫不在意:“比不得就比不得,我好斗不假,可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谢千帆沉吟:“你可想好,若无意外,谢家将来定是要交到你手中的,你当真做了选择,不后悔?”
谢灵飞斩钉截铁道:“虽死不悔。”
“唉……”
谢千帆轻叹:“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做些遮掩,不是我说,顾六这小子此番做事,未免太过鲁莽,”
“身居校尉之职,岂不知私自调兵入城,一个不好,便要让人攻讦。”
谢灵飞笑道:“族叔,你真以为他是毫无考虑?若真如此,他为什么偏偏将这事交给我来做?”
“实际上统领白屋营的,其实并不是我,而一个叫白六六的,
与他同乡,从小看着他长大,论起亲信,我再怎么也无法与他比,”
“若要调兵,该叫他才对,为何是我?”
“竟有此事?”
谢千帆不怎么了解白屋营,也只是有所耳闻。
此时闻言,稍一思索便醒悟:“好小子,他是将我也算计其中了。”
谢灵飞嘿嘿一笑:“族叔你也别怪他,毕竟他与族叔也不熟,不好贸然请你出手。”
谢千帆摆摆手:“有些心机手段不是坏事,如此我更放心些。”
“说吧,你这次来,可是他又给你什么差事了?”
谢灵飞顿时涎着脸:“族叔果然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您。”
“别废话!”
“得嘞!”
谢灵飞立时将自己来意说了出来。
谢千帆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安荣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谢灵飞道:“族叔别急啊,我使了些手段,消息是从驿馆传出来的,别人找不到我身上。”
谢千帆背着手在堂中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沉声道:“灵飞,我问你,安荣的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什么?安荣死了?!”
谢灵飞猛地一惊。
“你不知道?”
谢千帆更是意外。
他本以为,安荣有可能是顾安所杀。
以顾安的本事,自然杀不了安荣。
不过,他手下有一个白屋营,这小子的兵家阵法,着实厉害,有这一营兵在,他在朔邑也算成了些小气候。
若是白屋营,以兵家大阵困杀安荣,并非不可能。
只是忤作验出安荣是死于道术,这又是一桩疑问。
谢灵飞摇摇头,也在思索着。
谢千帆知他不会骗自己,便道:“你觉得,会不会是顾六所为?”
谢灵飞沉吟道:“我这顾兄弟,别看他平时与人为善,看着没有什么脾气架子,”
“但我知道,他这人最受不得委屈,心气也高得很,而且报仇不隔夜,”
“安荣这厮,当面羞辱,强逼他写下退婚书,可恨之处与那姓庄的不遑多让,我顾兄弟肯定不会忍,”
“倒是很可能做这事,不过,安荣是武道六境,整个朔邑能杀他的人都不多,顾兄弟怎么做到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谢千帆沉声道:“安荣,死于道术之下。”
“什么?”
谢灵飞一惊,旋即摇头:“那就不可能是顾兄弟干的了。”
“你就这么确定?”
谢灵飞撇嘴:“我顾兄弟是武道奇才,少年天骄不假,可再是天骄,也不可能道武双修,而且都有如此高的造诣吧?”
“这要是真的,他就不是天骄,怕是圣人转世了!”
谢千帆闻言也没反对。
这也正是他迟疑的问题。
若非如此,仅凭谢灵飞所说的事,他就能断定安荣是顾安所杀。
却仍道:“如果是他指使他人所杀呢?”
谢灵飞果断道:“这更不可能。”
“能杀安荣的道门真修,怎么也是五重境吧?道门五重,放哪里都是一尊人物,岂会为顾兄弟所驱使?”
“我顾兄弟什么出身,族叔你不清楚?”
“虽然我谢灵飞交朋友也不看出身,但事实便是如此,以顾兄弟出身,若能驱使一位道门五重境,他还会被安荣这厮欺辱?”
谢千帆一言不发,却也作如此想。
坐了下来,沉吟片刻道:“此事且不谈。”
“顾六这小子究竟想做什么?”
他指的是传出安荣追查魔人案之事。
谢灵飞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事肯定与万仙教有关,”
“他曾跟我说过,万仙教是万仙教,都督府是都督府,要对付万仙教,就得先把都督府剥离开来。”
“哦?”
谢千帆心中一动,稍做思虑,便已确定。
安荣之死,即便不是顾安所为,也必定与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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