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是被沈霁吻醒的。
她睁开眼，手上似乎碰上了一个软软的，却又有点热的东西，她没反应过来，轻轻抓了抓，耳畔处忽然响起声沉闷的声音，她抬眸，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表兄？”
青年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细密的呼吸落在她脖颈间，掀起了柔柔的痒意，他用另一只手拂开她的发丝，眼底被浓墨的暗色裹挟。
“眠娘，帮我。”
“就快了。”
被衾搭在二人身上，深处，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不容拒绝的落在那扬起的势头上，她足足愣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沈霁这是在用她的手……
她脸色唰一下就红了。
偏偏他又来吻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贴着她耳畔擦过，她感觉到一层热意从薄薄的被衾中涌了上来，接着，她抿了抿唇，知道他应当是结束了。
沈霁垂眸，从后拥着她，将她的十指浸入盆中，细细擦拭干净。
看到她雪白纤长的脖颈，他忽然凑近，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声音有些沉：“眠娘，对不起。”
姜眠有些意外，自从她第一次对他那样后，后面他理所应当求-欢，夜深人静来时几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她眨了眨眼，忽然反应了过来。
“你从哪里回来的？”
“扬州。”沈霁拥着她，没有隐瞒。
姜眠心头一跳，他去扬州做什么，而且，从扬州到这里，若是骏马疾驰，少说也得三日功夫，他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赶到，说明他不仅连夜奔波，甚至，完全没有休息。
思及此，她回过头，用手捧着他的脸。
“表兄，你是为了我才来的吗？”
沈霁盯着她，眼底的占有丝毫不隐瞒：“我怕我如果不回来，你会嫁给别人。”
姜眠呼吸一顿，她从未这样盯着他看过，每一寸线条都像得天独厚般，她望进他的眼眸，忽然有些好奇：“若是我真的嫁给别人了，表兄会怎么办呢？”
“不会有那一日的。”沈霁想都没想，直接断言。
“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日，我穿上嫁衣，成为别人的新娘，表兄你会祝福我吗？”
姜眠认真在思索，她与沈霁的关系，终归不是长久的，短暂的欢愉后，考虑的就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现实因素。
“不会。”沈霁想都没想，径直道。
姜眠心底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离他很近，却又像是离他很远。
她看不透他心底在想什么，甚至有时，她都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他。
他只会让她看见想让她看到的一面，而其余的，仿佛压在了一层冰山下，窥不到，碰不得。
譬如今夜，她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好，难得的示弱，可她却不知他为何会这样。
姜眠忽然有些疲倦，她欲将指尖从他下颌收回来，谁料青年却忽然握住，将她的指尖抵在心口，一字一句道：“若是有一日，你嫁给别人，我会不择手段将你夺回来，任何人都不能将你我分开。”
姜眠失神的看着他，她第一次见这样的沈霁，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若是她真的同别人成了亲，他怕是会玉石俱焚，也要阻止。
可是，曾经她渴求的不就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亲耳听到，竟像是被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无形的压力与紧迫袭来，她第一次觉得，冰山下藏着的一角，似乎被她窥破了一些。
沈霁，不是人间神佛。
更像是雨夜里悄然出现的恶鬼，浑身充满了某种阴冷的气息。
他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所以，眠娘最好永远在我身边，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不确定，能做出什么来。”
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轻轻的在她唇边碾磨，刚刚被满足过后的眼底还染着未曾彻底消退的情慾。
姜眠后背一僵，犹豫一瞬，伸手抱住他：“表兄说笑了，我这辈子，只喜欢表兄一人。”
沈霁勾唇笑了，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其实，她是否要嫁给别人，对他而言，并非那么重要，即便有朝一日她身披嫁衣，与他人成亲，他也会将人抢回去关起来，他的眠娘，心里只能有他，即便是有了旁人，他也会将那人一点一滴挤出去。
直到她心底彻底装满他。
不，不够。
沈霁眼眸微闪，他似乎遗忘了什么，她身上的嫁衣早就被他脱了下来，如今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里衣轻盈，并不能有效遮掩身影，反而将她勾勒的更加曼妙。
他垂眸，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不自然：“眠娘……”
姜眠以为他又要来，连忙作势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已经很困了。
可谁料青年忽然将手落在她腰间的玉带上，嗓音里有些不正常沉：“你已经看过我了，我还未曾……”
嗯？？
姜眠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腰间的大手灼热，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还未来得及阻止，便听到男人极其拙劣又不加掩饰的语气：“你的腰带开了。”
“……”
“表兄，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歇息吧。”姜眠试图唤醒他为数不多的羞耻感，可男人不紧不慢抚摸着她腰间的肌肤，眼眸落在她那绣着荷花的粉色诃子小衣上。
他神情认真，似乎真的在欣赏。
可被这样看着，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的人，也会觉得羞耻，更何况，姜眠本就脸皮薄，此刻只觉得荒谬，肩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彻底褪了下去，露出了整个后背以及精致漂亮的锁骨。
他看了许久，忽然伸手碰了上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柔软又轻盈的宛如棉花。
姜眠忍不住“哼”了一声，男人立刻止住了动作。
“疼么？”他抬眸，认真问她。
疼算不上，但就是有些奇怪。
他灼热的目光如有实质盯着她，似乎必要让她说出一种感受来，姜眠如实摇了摇头，脸上却更红了。
“那就是……欢愉？”沈霁有些不确定，他虽精通诗书，但于这事上，完全没有涉猎，他只知道，每次姜眠触碰他时，他都是很渴望的，他想让她碰的在多一些，再久一些。
他能清晰感受到，那是一种足以湮灭一切理智的快感，他不仅不讨厌，反而十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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