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才解释,“那药并没有这么厉害,你或许是真的生病了。我去给你找些药来,不然你要烧傻了——你已在说胡话了。”
“别去了。”傅水伤又说,“天快黑了,你别乱跑。”
“还没有黑。”丘执玉也再次重复,“只不过是暴雨天,看起来阴沉一些。离天黑还有些时候。”
她这下没再听傅水伤的拒绝,站起来走了出去。待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对阿阳说:“你去找把伞来,把水伤带到南面宿房,别再教她淋雨了。”
阿阳点头跑了出去,丘执玉又对叶边舟道:“麻烦仙尊照看她一下。”
叶边舟方要说她可以撑一个小结界带傅水伤去宿房,不会教她淋了雨。可丘执玉也已匆匆地跑了出去,她也并不知道那宿房在哪里,便坐下来等着。
傅水伤已闭上了眼睛,叶边舟便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探入一丝灵力去看。她身体中的毒的确已微不可察,若是毒物所致,此时应当已彻底好了。可若是单纯的淋雨生了病,却又不太像。她实在也看不出什么来,便将手收回。
傅水伤却又开口,“仙尊,能给我倒杯水来吗?”
叶边舟便在指尖凝出一个水团,喂到她嘴边。她闭着眼喝了,才察觉自己并没有碰到杯盏,而是碰到了叶边舟的手指,她便立刻睁开了眼,“……你拿手在外面接了雨水给我吗?”
那和洗手水有什么区别?!
“并不是……”叶边舟正要再凝出一团水来给她看,可她又闭上了双眼。
“算了,有的喝就不错了。”她也不讲究,只道,“谢谢仙尊了。”
叶边舟便让指尖凝出的水团消散。她坐在旁边,忽然微微蹙眉,看向门外。迟疑片刻,她又伸手隔空放在傅水伤胸口之上,张开五指,布下一个小结界。
“我出去片刻。”叶边舟道,“你如果有事,只需将手伸出。我会回来。”
傅水伤胡乱点了点头,也没有力气去问什么。叶边舟离开,这里只剩了她一人。她听着外面的暴雨声,还有远处第三营嘈杂的人声。
忽然那些声音都远了,像隔着一层水幕,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然后有人进来了 。
她先感受到一阵阴森森的气息,哪怕她全然不信鬼神之说,也几乎要以为进来的是一只恶鬼。而后她才听见脚步声,那脚步声却停留在门口,不再深入了。
房间好似都在阴森气息里变得更冷更暗了,傅水伤头痛得也更厉害了。她感觉好像真有什么东西要从脑中钻出来,而站在门口那人却忽然转了身,似要离开。
她便猛然睁眼,滚到地上捡起她的刀来,翻身直接朝来人砍了过去。
刀已到了那人眼前,傅水伤才看清是赵得真。
而赵得真却似是全无防备,惊讶地看向她,又迅速从背后取出一支箭来。她并没有时间张弓搭弦,便将弓做盾牌挡住了大刀,又拿箭刺了回去。
“你又犯得什么病?”赵得真怒道,“丘执玉呢?”
“我犯的什么病,你不知道吗?”傅水伤也莫名地极为愤怒。她不知怎么,看见赵得真便克制不住地暴躁,听见她说话更是杀意不止。她想了片刻,忽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便道,“难道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又支开仙尊来找我吗?”
“怎么?怕我杀你。要来先下手为强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赵得真从她刀下躲开,离远了一些。她似乎真的全不理解傅水伤的意思,只道,“我哪里会毒?你中了毒不怀疑丘执玉,你怀疑我?”
她已将箭羽搭在了弦上,把弓拉满,正对准着傅水伤。傅水伤却反而握刀向前一步,离她更近了。
“那你倒说说,你此时来这里做什么?”
“我自然是来找丘执玉!”
可傅水伤无心听她解释。她握住赵得真的箭夺了过来,大刀已架在了她脖子上。只是她终究在病中,赵得真没了箭,却也能同时将弓弦缠在她脖子上。
“放手!”赵得真把弓弦稍稍收紧,“我可不想与你这种东西同归于尽,实在亏本!”
她看到傅水伤似乎是要把大刀收起来了,便也将弓弦往上抬。她的手碰到了傅水伤的额头,滚烫的几乎有些烧手。
而傅水伤却忽觉得松快起来,疼痛消失,只余难以言喻的舒适。她竟是困倦不已,在这种境况之下也直接闭眼睡了过去。
她脖子还挂在弓弦上,大刀也落了下去。赵得真连忙接过她的刀划断了弓弦。
傅水伤已躺在了她脚下,脖子上终究还是留下一道血迹。她皱着眉轻轻踢了一脚,又弯腰想给她拖回到箱子上去。可她余光忽见身边空荡荡的地方都乍然多出了许多东西。
赵得真便又微微转头,待看清那些东西时便震惊不已,连瞳孔都微微收缩。
许多尸体,瞬息之间堆满了整个房间。
那些被她藏入地下暗室后莫名消失的尸体,此时又凭空出现在此地。他们堆叠在一起,让这不大的空间几无立足之地。
血腥腐臭扑鼻。
赵得真只来得及皱眉,还未有任何动作,又听到脚步声传来。她便急忙抬头,匆匆道:“执玉别进来!”
丘执玉便站在了门口。她皱着眉,虽被这怪异状况弄得惊讶无比。但显然她本也不欲进门,她甚至得极力克制自己转身就走的欲望。
可她忽然看见赵得真脚下的傅水伤,更看到了她脖子上的血痕。她吓得张大双眼,踩着腐烂尸体跑了进来,“赵得真!你杀了水伤?!”
等她碰到了傅水伤,确定人尚且还活着,便才松了口气,又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赵得真对她这反应很是不满,“分明是她先动的手,她又自己昏倒。——我看她是把脑子烧坏了,再过片刻该要把自己烧死了。”
她尚不明白这满地尸体是怎样的情况,便想让丘执玉出去。可丘执玉摸了摸傅水伤的额头,又将她扶到了那几个木箱上。
她回头看了眼地面,又很快移开目光,与赵得真沉默着对视片刻,忽道:“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了,赵得真。”
“你为何无故虐杀手下士兵?”
赵得真显然还未从这眨眼间涌现的尸山血海中回过神来。她像是愣住了,脸上空茫了一瞬,才咬牙道:“丘执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丘执玉抬头看着她,“你自己做下的事,还要问我是什么意思么?”
“你为何要杀第三营的人,又为何要杀宫中侍卫——身任京都卫军大统领,你已然不满足了,是吗?”
“我没有杀他们。”赵得真道,“即使我杀了他们。第三营这些人,我难道杀不得吗?”
“当年本就该杀干净了,若不是陛下突然反悔……”她忽然安静了下来。她想她分明与危鸣晨说过了第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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