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朱红色大门上,镶嵌着锈迹斑斑的金色门钉,宫门紧闭。
梨云站在门前脊背发凉,指尖轻拽着沈知柔的衣袖,声音发颤:“殿下,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带上几个侍卫再来吧。”
“奴婢听说…里面常闹鬼。”
沈知柔正要开口,一旁的冬雪已将梨云拉开,低声道:“好不容易托公主曾救过的老太监打听到从前宝庆殿的人还有在宫里活着的,带上旁人,人多眼杂,指不定又生事端。”
“再说,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我瞧你才是胆小鬼呢。”
说罢,她伸手扣住沉重的铁环,宫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冷宫内阴暗潮湿,潮气裹着霉味,满眼萧索。
从前被关进来的嫔妃皆已老死,现今只剩几个年迈宫人被打发过来,在此常年劳作。
沈知柔环顾四周,缓步走向一旁正晒着衣服的老嬷嬷,温声道:“这位阿嬷,请问您可知从前宝庆殿的唐玉嬷嬷是否在此处?”
那老嬷嬷冷冷瞥了沈知柔一眼,转身朝角落喊:“老哑巴,有贵人找你!许是要接你出去享清福呢!”
梨云闻言,有些震惊道:“哑巴?唐嬷嬷何时成了哑巴?”
三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蹲坐在水缸旁。
冬雪走到她身旁,小心翼翼开口:“唐嬷嬷,我是琼华楼的冬雪,您还记得我吗?”
唐玉动作迟钝地抬头望了望冬雪,又默默低下头,仿佛没看见一般。
见她没反应,沈知柔走到她身旁蹲下身,语气轻柔:“唐嬷嬷,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先皇后之事…”
“我知道您从前不喜欢我,可当日先皇后死得蹊跷。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被人害成这样。”
“那掌事宫女扶桑和几个太监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定是我与母妃逼死了先皇后,以先皇后的性子,怎会因我和母妃的几句话就自寻短见?”
“您对先皇后忠心耿耿,听闻她还曾为你女儿请了太医救治过,想来您也不愿看着旧主枉死,而害死她的人却正安逸快活吧?”
话落,唐玉抬头对上了沈知柔的目光,眉心皱了皱,嘴唇微张,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短暂沉默后,她缓缓拽过沈知柔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
玉林街两旁店肆林立,人潮涌动。
而往常本该宾客如云的拾翠楼,今日却格外冷清。
一众戴着斗篷的黑衣人正垂手立于门外。
茶楼内,沈寂正靠在青石案上,修长的手指拈起黑子,稳稳按在了棋形的眼位上。
魏九昭搁下手中白子,轻笑道:“陛下棋艺精湛,臣又输了。”
沈寂未抬眼,拿起茶杯在手里转了转,缓缓道:“前番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魏九昭起身拱手道:“禀陛下,陇西和江州一带的税赋、徭役,暗中税外加征已有多年,皆被当地官员中饱私囊。”
“且当地数名县官朝中有庇,臣已密查,其于韩文济行贿颇多。”
沈寂冷笑道:“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你即刻带着密召去陇西和江州,凡收受赃银者,全家老小一个不留。至于韩文济……朕定会让他死的不如牲畜。”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了响亮的吆喝声。
“杏花铺刚出炉的新鲜杏仁蜜饼!路过的客官,来尝尝哎!”
沈寂闻声,指尖顿了顿。开口冲一旁的李德顺吩咐道:“去楼下买些这杏仁蜜饼,回宫送到琼华楼。”
听到琼华楼时,魏九昭眼神一动,望了望窗外,双眸微沉……
本用竹帘纸装着的杏仁蜜饼此刻被摆在了精致的雕花托盘里。
“公主殿下,这是陛下特意命奴才给您送来的杏仁蜜饼。”李德顺动作轻缓地将托盘放到了案前。
沈知柔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的蜜饼,冲李德顺点了点头道:“有劳公公了,替我多谢皇兄。”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李德顺躬着身退出了殿门。
待他走后,梨云歪头瞧了瞧面前的摆盘,缓缓道:“咦?这不是殿下从前最爱吃的蜜饼吗?陛下怎么突然送这个过来。”
沈知柔未抬头,心不在焉道:“拿下去给值夜的宫人吃吧,我不喜吃这甜腻的。”
梨云挠了挠头道:“可我记得,殿下从前最是爱吃宫外这家杏花铺的蜜饼了呀,吃不到还会郁闷呢…”
一旁正剪着花的冬雪瞧见梨云呆头呆脑的样子,走过来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这小呆子,让你去你快些去就是了,竟在这说些梦话。”
梨云掐腰道:“你说谁呆呢!你才呆!站住别跑!”
说着,两人便在殿内嬉闹了起来。
沈知柔被她们逗笑,可紧接着,她眼睫轻颤,笑意暗淡了下来。
自那晚在承明殿后,她每日都活在无尽的恐惧和痛苦里。
她真的好怕,她怕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猝不及防的事。
更怕沈寂不知何时又会突然来折磨她一夜。
她不敢有一刻的放松,从小长大的深宫突然变成了吃人的牢笼,曾经的哥哥逼着她做有悖人伦之事。
她觉得无比恶心,恨不能立刻逃离这里……
可沈寂每日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更不许她出宫,琼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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