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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拍卖

“不!不要!”

赵知欢跟随着梦境,一步一步和少年时期的陆景翳走进了藏书阁里。

起初赵知欢虽然为自己无法控制身体感到惊慌,但见到少年时期的陆景翳,听着对方一口一个“仙女姐姐”,还觉得这“黄粱一梦”也算好玩,直到——陆景翳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整个藏书阁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梦里的感受实在是太清晰,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在梦里赵知欢只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地拉开了弓箭,而下一秒自己亲手射出的箭矢已经穿过了陆景翳的胸口!

赵知欢惊恐万分手足无措的同时,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控制梦中的身体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捂住伤口,企图让它不再流血。梦里一切实在是太过清晰,粘稠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赵知欢手里涌出!

赵知欢抬眼,便对上了对方的不可置信的目光,赵知欢疯狂地摇头解释道,

“师父,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你!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

可是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一大股一大股地涌出来,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映入眼帘的,还有少年时期的陆景翳,不断变得苍白的脸。

“怎么会这样!不……”

“赵知欢,醒醒!”

赵知欢忽然听见了陆景翳的声音,但不是来自自己面前!

眼前场景倏然崩塌。藏书阁、陆景翳,全都烟消云散,四周归于一片漆黑。

“师父,你在哪?”

“凝神——这只是‘黄粱一梦’酒造成的幻觉,醒来!”

耳边传来陆景翳的声音,低沉而清醒。

赵知欢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屏息凝神,心中竭力排空杂念,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她已身在一间小酒馆中,面前是一张泛旧的木桌,陆景翳正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臂。

“陆景——师父!”

赵知欢一把扯住陆景翳的衣领,几乎是慌乱地去找那致命的伤口——却什么都没有。衣衫完好,洁白如新,哪儿来的什么伤口?

“没事了,没事了。”

陆景翳拉着惊慌失措的赵知欢重新坐下,按住她的双肩,和她说,

“不过是黄粱一梦酒的功效罢了,不是真的,你什么也没做。看,我好好的。”

直到确认他衣上干净无血,赵知欢这才缓缓平静下来。她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竟已大亮——他们进百妖集市时,明明还是深夜。

赵知欢接过陆景翳递来的醒酒茶,问道,

“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不到十二个时辰,放心,还有时间。”

这次任务足足可以呆三天三夜,还好时间只过去了六分之一。

“这个梦境,究竟是真是假?为什么触感这么清晰?”

赵知欢想到梦里血液温热的触感,不由得后怕。

话一问出,没想到一向没个正经模样的陆景翳居然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回答道:

“十八岁的某天,我在学院后院白树下睡着了,醒来却在藏书阁,醒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可从那天起,我总会反反复复做同一个梦。”

陆景翳顿了顿,然后回答道,

“我醒来后记不清树上那姑娘的面貌,只感觉她十分亲切,不像是要伤害我的样子。通常,我的梦就停止在她把酒壶送给我的时候,直到今天……”

陆景翳摸了摸梦里胸口那道骇人的伤口所在的位置,剧烈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

“大概是因为我们共喝了同一碗‘黄粱一梦酒’,所以才把你牵扯进来,强行进入我的梦境。不过说起来——”

陆景翳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壶递给赵知欢,通体黑泽透亮,壶身上有一朵金黄色的荷花,精致小巧,不正是梦里那个酒壶?

“这个事情本就荒谬,无论上仙还是学徒,都不会胆大到在学府后院饮酒作乐……所以我也姑且就真当作是黄粱一梦罢了。不过当时我从藏书阁醒来的时候,身边倒是真的多了一个酒壶。”

赵知欢接过酒壶,奇怪道,

“无论天界人间,万物生死循环,不可能出现凭空造物的情况,但抹去一部分记忆和伤口,却是轻易做到。会不会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的?”

“我也这样想过,可是我既不认识那位上仙姑娘,醒来后身边所有人都不曾见到我口中的那位上仙姑娘,所以……”

“嘶嘶嘶嘶嘶——”

“什么声音?”

赵知欢问,终于注意到一旁柱子上被绑着的青衣公子,正是那只蛇妖所化,此刻正瑟瑟发抖地吐着蛇信子。

“你是想老实交代呢,还是想我们帮你找点雄黄呢?”

陆景翳问道。

“诶呀!客官你说笑了……饮酒醉倒是很正常得事情……我也没逼你们喝……啊!”

青衣蛇妖话说道一般便被陆景翳扯住了尾巴狠狠一拽——

“你真当我们不知道黄粱一梦酒最多让人昏睡一个时辰?你这分明是在少许的药里掺了点酒吧?”

“呜呜呜呜,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昨天店里来了一位客人,让我拖住带着小狼的九尾狐狸!说你们是天界派来捉妖的呜呜呜……”

被捏住七寸的青衣蛇妖立刻招供了。

“什么样的客人?你可知道它是什么妖?”

“那客官带了黑色的斗篷,我看不清面貌……啊,他有青绿色的羽毛尾巴!声音很是动听……客官饶了我吧,我只是想拖住你二人几个时辰,可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们的性命啊!”

想要拦住二人的,想必便是从天庭偷了灯芯油的妖了,只有他会如此想要摆脱天界派来的人。陆景翳略微沉吟,青绿色羽毛,声音动听,难道是喜鹊?可对方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幻化成狐狸和狼?

不过——

“喜鹊?喜鹊不是温顺吉祥的象征吗?如果真是喜鹊……怎么会胆大妄为偷盗灯芯油呢?”

赵知欢悄声问。正是因为喜鹊归顺天界,才获得了比一般妖族更多的进入天界学府修仙名额。喜鹊的叫声还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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