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蒲封闻目不转视地盯着那人看,右眉稍挑,“那柳蛰枭你说来听听。”
“你不在之时,妖族众人或幸灾乐祸,或慌张非常,但有一人却冷静得出奇。故,我不由得地对那人心生左猜,留心注意,且刺探了诸多消息。你猜,我都打探到了什么?”
蒲封闻冷冰冰道:“直说。”
柳蛰枭深吸一口气,开启了连珠炮模式。
“从前,让你围猎时不慎落马的人是他。让你赴宴时跌入粪坑,臭烘烘一整夜的人是他。装作高人指点春然宗甄存昭一二,让其修为突飞猛进,并蛊惑其对给你送婚帖的小美人霸王硬上弓者也是他……”
一炷香后。
蒲封闻轻嗤一声。
“呵,果然都是他。”
“果然?你竟自早就知到了?”柳蛰枭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大,妥妥可以吞下一个鸡蛋,“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右护法野心勃勃,不单单是想毁掉你及你身边的一切,而是想主宰各界?”
“嗯。”
“那你怎么不早点收拾他?”柳蛰枭将脸耷拉下来,双臂无力地垂在身前,“我同你讲啊,因为我是你故人,所以在你为探送婚帖小美人目的,擅自离开妖域之后,我就被他‘爱屋及乌’,泼了不少的脏水!”
“……”
蒲封闻不吭声,好久后才目光复杂地说了一声抱歉。
见蒲封闻这个傻孩子,哦不,傻故人当了真,柳蛰枭连连摆手:“不必抱歉。你我是故人,本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因此,你就当我刚刚是在口吐怨言好了,不必真往心里去。”
蒲封闻:“嗯好。”
“蒲封闻。”忽,柳蛰枭一本正经地唤了声蒲封闻的全名。
“嗯?”
“实话跟我交代,你以往一直不收拾他,顶多是对他小惩大诫可就是为了你对前妖王,亦是你义父的一句承诺?”
蒲封闻几乎是脱口而出:“是。”
柳蛰枭捶胸顿足道:“……封闻啊,你倒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上能跑马’,妥妥的就是个大傻子。”
蒲封闻脸色倏忽阴沉:“你说什么?”
音调不高,咬字不重,却像极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样。
看似平和,实则杀气盈然,暗流涌动。
“咳。”柳蛰枭轻咳一声,吞咽了一口口水才继续说,“别那么凶啊,封闻。本座的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而是,而是,而是……”
看柳蛰枭吞吞吐吐,磨磨唧唧,蒲封闻的脸色愈发难看,不禁出言催促道。
“而是什么?”
“而是觉着你死鸭子嘴硬。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头跟个明镜似的,且重情重义得很,连短短一句对你义父的承诺都记了整整百余年。”
“所以?”蒲封闻抬了抬眼皮,“柳蛰枭你想表达什么?”
“值得吗?为了一句承诺只是小惩大诫右护法那个面誉背毁、损阴坏德的野心家,却让你自己被伤害的……”
蒲封闻组织了移时语言,开口打断道:“柳蛰枭,义父于本座有再造之恩。若无他,四处流浪、无家可归的本座早就饿死街头了。”
说完这些,蒲封闻寸眸转动,唇角勾出一抹笑:“当然,柳蛰枭你于本座也很是重要。若没有你,本座或许早就死于那条凉得刺骨的溪中了。”
“封闻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是你故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右护法这厮……”
“够了!”
蒲封闻再一次打断了柳蛰枭的话。
梅开二度。
“此种话,不必再提,本座不想听。”
“唉——”
柳蛰枭长长叹息。
小闻闻这倔驴脾气,好难改哦!
也不知日后有没有小娘子能管住他,让他变得有季常之癖。
过了一会儿,柳蛰枭将话题拉回到了妖族大乱上:“那妖族大乱……你这个妖王打算如何平息?”
蒲封闻露出笑颜,拍了拍柳蛰枭的肩膀,“你来。”
柳蛰枭眨了眨眼睛:“?”
哈?
他没听错吧?他来?
他不过是区区一个浪子,怎能平息大乱呢?
小闻闻他莫不是吃错了药?
“耳朵凑过来。”蒲封闻道。
柳蛰枭不明所以,可仍旧照做。
蒲封闻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你我是故人,对吧?”
该问题一出,柳蛰枭挠了挠头,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却还是点了下头。
“那——故人的困难就是你的困难,故人的心事就是你的心事,故人的……”
“嗯?”听到此处,柳蛰枭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双眼猛地睁大,震惊满满,“你这一套一套的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怎么听着这么像姑娘家爱说的话?一点都不像你平日说话的风格。”
蒲封闻皱眉:“不像……吗?”
在蒲封闻狐疑的目光中,柳蛰枭重重颔首,一字一顿道:“不、像。”
说完,还十分贴心,不,八卦地补充了两句话:“一点也不像。所以……你到底是从哪学,不,从哪个姑娘那学来的?”
蒲封闻:“……”
细细想来,刚才那些言语,好像确实不太像他能说出来的话。
且……还隐隐有点熟悉?!
等下,他记起来了。
此言不就是那个姓常名汀湫的废物送婚帖那夜对他说的话吗?
奇怪,他怎么会下意识地一字不落地模仿她说的话?
百思不得其解好一阵后,蒲封闻终于想到了一个他自认有理的原因。
——她是他那杀千刀的宿敌的青梅,某种名义上也算是他的宿敌。
故,他因乌及屋,对她厌恶非常。
而她所言的每一句话,自然而然都会犹如钉子一般,根根深扎于他的心中,怎么拔也拔不出。
因此,他偶尔下意识地口吐“钉子”,倒也不以为奇。
“你该不会……有喜欢的姑娘了?因为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会情不自禁地模仿一个人的所做所说!”
“恕我多问一句,你喜欢的姑娘姓甚名谁?可是那个给你送婚帖,要和你成亲的小美人儿?若不是,那可便是脚踏两只船,与水性杨花的女子毫无不同!”
“蒲封闻啊蒲封闻,你真糊涂!”
……
听着柳蛰枭无休无止的话语,蒲封闻终是忍无可忍,再次向柳蛰枭踹出一脚。
只不过这回柳蛰枭及时闪躲,未被他踢中。
确确实实没有在同一个阴沟里翻两次船。
“……躲得倒是挺快。”蒲封闻好气又好笑地吐槽一句。
然,话音方落,熟悉的感觉就如同沙暴般奕奕霏霏地向他袭来。
髌骨跪地,心口一窒,充斥着腥气味的血大口大口地从口中喷出,瞳孔还稍稍有些失焦。
“封闻,你这是怎么了?”柳蛰枭瞋眸,二话不说地蹲到蒲封闻身前,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我背你去找妖域最好的御医。”
蒲封闻扶着墙壁费力起身,气若游丝:“不必,不过是同心协力咒的作用罢了。”
“同心协力咒?那可是威力盛大的一种咒啊!封闻,是何人给你下的?你又是如何中招的?虽然我很早之前就被蒙面人挖去半颗妖丹,修为正逐步倒退,但我可以喊小凝凝帮你找……”
蒲封闻听到此处,眉头紧皱,敛眸:“等等,小凝凝是何人?”
“嗐,她呀——”
柳蛰枭语调拉长,向口中抛了几颗开心果。
又取下酒壶,用牙咬开塞子,咕咚咕咚猛灌几口后,方继续说。
“就是那个抢了我与她的一纸婚书,而后在婚书上涂涂改改写成话本卖到书行,一夜爆火,一夜暴富的那个美娇娘。”
见蒲封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愈来愈像个川字,柳蛰枭又补充了几句。
“小闻闻,你知道的,我的本体是小白狗,而她是小雪狐,以是她还给我和她起了个别称。猜猜看,是什么?”
蒲封闻用眼刀狠狠剜了眼柳蛰枭,凉冰冰地回答了四个字。
“不感兴趣。”
柳蛰枭:“……”还真是不给面子。
但身为纨绔,柳蛰枭最不缺的就是不要脸,哦不,自己接自己话的本事。
故,他没有任何尴尬地耸了几下肩膀,接着说了下去。
“告诉你吧,别称是‘狐朋狗友’。瞧瞧,是不是还挺生动形象的?虽然我的那些泛泛之交都说该别称寓意不好,但是身为小凝凝的好友,我以为我家小凝凝就是……”
“你的风流事,本座不感兴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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