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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追啊追

暴雨如注,下了几乎整整一夜,直到破晓时分,那股泄洪般的势头才渐渐收束,整座城市被冲刷,洗涤得明亮干净。

蒲灵今天的戏主要集中在上午,所以她很早就起了床,定的闹钟响起,本来还害怕会吵到靳西淮,没想到等她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

跟那天差不多的场景,只留下清浅的洁净香气,昭示着他昨晚的存在。

蒲灵以为靳西淮又有工作要忙,提前走了,但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那高大笔挺的身影此刻正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

蒲灵这两天住都是住在靳西淮的酒店房间,顶层套房,价格昂贵,不仅不用担心在这碰到同事,也不怕隐私得不到保护。

设备齐全,除了单独的衣帽间、影音室等,还配备了厨房,全套的厨具和清洁用具,冰箱里有新鲜的食材,满足了客人自行烹饪的需求。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蒲灵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靳西淮微微侧身,淡白的晨曦透窗,映照在他脸上,衬得皮肤愈发有种清异出尘的质感。

“我不会不告而别的,如果有事,我会提前同你说。”

蒲灵坐到一张椭圆形餐桌旁,撑腮望着他,好奇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靳西淮将做好的早餐放在一方米白色托盘上,端起,放到餐桌上,又将食物一一取出,摆在蒲灵面前。

“一周内应该都不会离开。”

蒲灵愕然:“那么久?那你哥的公司谁来打理?”

听到蒲灵提起靳青恪,靳西淮的眸色有一瞬暗寂,但很快被他掩去。

眉眼一挑,神态散漫,语调却是慢条斯理:

“我已经把工作安排妥当了。”

蒲灵拿起一片吐司,咬了口,闻言含糊不清地问:“嗯?什么时候?”

这两天也没见他有工作过啊。

靳西淮看着她吃,忍住想要伸手去戳她鼓起的脸庞的冲动,人往座椅上靠,手臂搁在扶手上。因为做早餐,他把衬衫的衣袖往上折了折,露出一截清白结实的肌理。

他把一杯热牛奶推到蒲灵面前,嗓音含笑,混不吝的戏谑口吻:

“你当我前一周忙天忙地,是在公司里打豆豆吗?”

蒲灵:“……”

怪不得那一周没怎么理她,原来是在忙工作。

她喔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

靳西淮不辩白,在白瓷碟中拿了个鸡蛋,边角磕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启了剥壳模式。

蒲灵瞅他一眼,以为是他要吃,没在意。

片刻后,那只被扒光外衣的嫩白鸡蛋递到了她面前。

蒲灵咽下嘴里的牛奶,摆了摆手拒绝:“我已经饱了,不吃了。”

“不是给你吃的。”靳西淮推开椅子站起,撑着桌面前倾着身体,将剥壳的鸡蛋滚在了蒲灵素面朝天的半张脸上。

柔软细滑的触感,挟着恰到好处的热意,蒲灵神色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她小幅度地动着唇:

“我脸已经好了,没必要再这么麻烦地热敷了。”

靳西淮不为所动,圈握着鸡蛋,指尖轻推着往一块皮肤上贴滑。

沿着那早已看不见红痕的、却被他烂熟于心的路径,徐徐铺陈。

蒲灵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了。

皮肤上熨贴的温度,仿佛化为了一股热流,注入到了她心田。

很难说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约莫是鸡蛋余温散尽,靳西淮停了手头动作,用那双漂亮的、勾人的眼睛看她的时候。

“有没有更好一些?”他问。

近距离看着这双眼,在清醒时分,蒲灵心脏骤动,讷言:“好……好多了。”

或许是大脑发热,她急于寻找一个出口降温,没怎么过脑就吐出一句:

“但是你这样好浪费食物。”

等说完,蒲灵也觉自己过于小题大做了。

但靳西淮并没为这话感到扫兴,反而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极为配合:“没关系,里面的蛋黄我会剥出来吃掉。蛋白嘛,待会儿我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流浪动物喂掉。”

蒲灵睁大双眼:“可这鸡蛋滚过我的脸,你不嫌弃?”

靳西淮扬眉,笑意漫散:“为什么要嫌弃?”

因他这话,蒲灵脑海里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一些画面——

靳西淮自某处抬起头看她,秀挺的鼻尖和冷白的下颌都挂着水珠,嘴唇润红,长直的眼睫毛也被殃及,湿漉漉地黏连。

“……”

这么一想,他似乎……确实没有嫌弃她的理由。

-

下午的曲南,天公作美,雨停风歇,天空是水洗过的明净,又恢复成令人心旷神怡的晴好天气。

但蒲灵此刻的情绪却并不怎么美丽。

镜头外,她捏着剧本站在一棵树下,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走了神。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蒲灵回头,发现是宁如玉。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

“如玉姐。”蒲灵礼貌喊人,弯着嘴角,脸上又带着那无可挑剔的微笑。

宁如玉手上拿着一包便携式的湿巾,她抽出一张,蒲灵以为她这是要递给自己,正想伸手接过,但宁如玉却直接抬手,帮她擦拭着鬓角沾上的泥点。

蒲灵身形一僵。

近距离中,她能看见宁如玉眼角的细纹,以及在剧组妆造下蜡黄的皮肤,这大概是普世之间许许多多平凡母亲的形象。

现在,这个在电影中扮演她的母亲的演员,正在为她的“女儿”擦脸,动作无比轻柔,像是带着无限的怜爱。

蒲灵有片刻的恍神,表情与半个小时前她在拍摄时ng的镜头神态如出一辙。

那时候,也是在差不多的情景中。

她和宁如玉演对手戏,母女互诉衷肠,宁玉如饰演的母亲对女儿极尽爱护,一腔柔情全都倾注给了她。

演绎剧本中的人物,要想演活,演生动,除了需要演员拥有扎实的基本功和本身的天赋,更多的还是需要演员对这个角色的正确理解,以及基于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凝结出来的经验体会。

只可惜,蒲灵格外缺乏这样的经验。

所以在那样极尽温情的时刻,她没能接住戏,被章闫志喊了暂停。

宁如玉动作温柔地帮她擦去脏污,收回手,笑意和煦地看向蒲灵,“好些了吗?”

蒲灵点头:“好多了,谢谢如玉姐。”

顿了一秒,她再次对宁如玉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拖累您晚些要跟我一起重拍过那段戏了。”

“没关系,刚好我对自己那段表演也不太满意,再拍一次效果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宁如玉拉着她,走到休息区的地方坐下。

坐下后,宁如玉也并没有松开蒲灵的手,而是将她的指尖握进掌心,独属于长辈的宽厚温暖感。

两人面对面坐着,宁如玉注视了蒲灵一会儿,目光慈爱:

“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和我讲一讲吗?”

蒲灵定定地看她一眼,垂下纤长眼睫,摇了摇头:“没什么困难,就是我演技太差了,没能接住如玉姐您的戏。”

宁如玉笑说:“怎么会,你的演技在我见过的同年龄阶段的年轻演员里,已经算数一数二了的,那么有灵气的小姑娘,不要妄自菲薄。”

“拍上部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小女孩。”宁如玉抬手,将因为蒲灵低头动作而垂落的发丝勾到她而后,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皮肤,也是温热柔软的,“虽然你总是笑着面对所有人,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好像没有多少烦恼,但我能看出,这只是你的一层保护色。”

闻言,不知为何,蒲灵喉间有隐隐发哽的迹象,但还是什么也没说,保持着沉默。

宁如玉并不介意她的沉默,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掌背,叹息一声:

“上个剧组你痛陈父母罪行的表演,情绪十分到位,但这一次却演不来母女融洽的亲情。结合两次的表现,我大概能猜到,应该是你的原生家庭造成的伤害,给你带来了一定的创伤……”

蒲灵睫毛颤了两颤。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人看穿,却是她第一次没有强行掩饰,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像是一颗无人问津的柠檬,突然有一天,有人剖开了它厚重的外皮,也让它释放了内心的酸意。

“但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也别将这些伤痛一直背在自己身上。”

宁如玉面色温和地看着她,循循善诱:“这都只是你过去生命的一部分,你未来的人生路还长着呢,我相信会有更多独属于你自己的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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