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说话很难理解?”
眼见着侍从紧张得手臂和大腿的肌肉都绷起来了,安启无法理解,但善解人意地补充说明道:
“你既要服侍安索,又要照顾我的起居,还兼了裁缝的活计。一个人打三份工到深夜领一份佣金,不觉得委屈?”
“委屈?不、不。”
伦恩被这个奇妙又暧昧的词汇惊得有些结巴,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却随着放松的心情隐了下去。
“不瞒您说,我其实能拿到两份佣金。分别来自先生和罗拉夫人,所以辛苦一些没什么的。而且您和安索先生都是很好的雇主,海文宅邸的事务其实并不繁琐。”
更别提他还有第三份报酬,而它的来源——棕灰的眼睛不自觉地被破损的裙边吸引过去。
“需要我为您补一下吗?”
安启坐回床上,翘起二郎腿,拄着下巴看他。宽大的裙摆荡了荡,开线的蕾丝恰恰垂在流畅漂亮的小腿上,勾勒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可不算你的雇主,毕竟我没付钱。”
“是很简单的事情,几分钟就能补好,如果任由蕾丝垂着,不小心勾到可能会扯碎更多裙边,我见您似乎很喜欢这条裙子。”
裙身的棉布微微透光,想来是洗过多次,布料都洗薄了,看起来更柔软也更舒适,只是过于随性自我,不知情的人见了,大概会以为她穷困潦倒生活拮据了。不过细想起来,不知情的人必然不熟悉,而不是熟悉的人,很难见到她穿旧睡裙的样子。真是,变成alpha也改不掉从前的习惯。伦恩的面瘫脸上忽然浮起一点极浅的笑意。
安启盯着那张忽然生动起来的脸,嘴角也攒出点笑意。
“另一条洗了,这条我还得穿。”
所以你要怎么办?
“您只需稍坐一会儿。”
侍从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扁扁的针线包,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边,托起开线的那部分裙摆置于膝上,简单比对了下颜色。
“是很正的白色,很常见。”
骨感修长的手捻着细软的线穿梭缠绕,一点一点把蕾丝牵平,指尖灵活地勾动,顺畅地打了个结,再用一把小小的剪刀截断。
“好了。”
裙摆落下去,伦恩起身收理好针线,手腕一转,小小的布包消失不见。
裤子平整,外衣兜也没有鼓囊,安启好奇地目光在他身上遛了两圈。
“别在腰带里侧,被衣摆遮着,这样不太会影响感官。”
伦恩搂起一截衣摆,靠近侧腰的部分确实有点凹凸不平。
“这样不会扎到么?”
安启比划了一下。
“只会伤到一些不安分的手。”
他小时候非要捏他的包子脸,现在他板着脸了,她又捏他的腰,惯会欺负人,净捡着人软肋捏,那位直到睡前还蜷着身子缩着脚,也不知是不是被欺负怕了。
安启悻悻然收回爪,怀疑这人在内涵她。但他又是跪下来给她补裙边,又是撩衣服露出白白的衬衫,难道不是勾引吗?欲拒还迎的,这手段可比他家先生高明许多。安启扑进床里,鲤鱼摆尾似的打了两下腿,朝背后摆了摆手。
“我要休息了,过了正午再叫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安启蠕动蠕动,转了一百八十度,枕在床沿。
“伦——”
“起来。”
喑哑的声线透着压不住的火气。安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美丽的脸上失了光辉,下眼睑浮着明显的暗影。
“我才趴下不到一秒钟,一二三……”
安启开启语言调戏模式,她现在困得有点精神了。
“是你给那群幼猫喝酒?”
他就知道葛兰不会那么没脑子,只有安启这种无知无畏的外乡人才会这么无法无天不受约束。
安启眉梢一挑,眼皮直跳。
“所以?”
“起来,陛下要见你。”
“上半夜不是才见过,这才不到半天又呼唤我?我知道我帅气又迷人,但陛下已经王后陛下了,而我的心里只有你。”
“你调戏伦恩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我?我安排自己的贴身侍从给你改衣服,你倒好,荤素不忌,还动起手来了。”
花心他倒不怕,他怕的是败家。他安排赶制的那几套礼服全都不能穿了,能改动的也就那一套,照她这么败下去,他的积蓄都撑不到秋季,安索越想越气,越气脸越黑,怨念滚滚如潮水,充满整间屋子。
安启困惑地摸了摸耳朵,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把她的耳朵往上提溜。
“我就是好奇他怎么藏针线包。”
“呵呵。”
“别怪笑嘛,我承认,我是想上手摸一摸,都怪伦恩衬衫的腰线太漂亮。这是他制服的问题!制服,你能明白吧,我要是穿王室近卫军白金配色的军装,身姿笔挺地站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想摸摸?”
安启跳起来,咚咚踢了两下正步走到安索面前,挺胸抬头,眼神清正但眼尾飞扬。
“阁下,我见您在此徘徊已久,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安索绷不住笑了下,立即扳住脸,严肃地托起alpha的下巴。
“目无法度,明知故犯,擅自给小猫喂酒,该吊起来抽十鞭子。”
安启故作惊恐地退了一步,撞在了伦恩身上。
伦恩扶了下安启的肩膀,手背差点被两道视线灼出两个洞,和安索目光一触,光速收手,躬身行礼,几步窜到了门口,逃命的兔子似的,蹭地不见了踪影。
“我去安排马车。”
听声音,人已经在大厅了。安启笑着耸了耸肩,得到了眼刀一枚。
「母亲传了宴会期间负责酒水的侍者问话,摆明了不信葛兰的话,要揪出罪魁祸首,你昨晚做了什么引起了她的注意?」
安启瞥了眼对面座椅上眉头紧皱,眼皮乱颤明显没睡好的安索。要不是那通视讯,她大概不会被发现。现在好了,葛兰的锅白背了不说,可能还要被连带。她能怎么办呢,她只能担着。
「只能说,人倒霉,到处是坑,都不用你亲自挖。」
「挂了」
「我们是在发简讯,姐姐。」
「拉黑」
「等等!」
「有相关消息么,打算怎么处置我。」
「不知道」
「陛下笑得很温柔,你懂的」
「懂,就是没什么事儿呗。」
“到了。”
一下车一股邪风,安启搓了搓发凉的后脖颈。
焦黑的石阶,塌落的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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