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织觉得自己仿佛在蹦极,强烈的失重感与眼前光怪陆离的色彩让她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只是某个瞬间后,她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团柔软的云朵上,周围的海绵被挤压膨胀,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她动了动手指,茫然地看向天花板上木质的横梁,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和室中——难道这是川平构造的幻境?她像是警觉的猫,微微弓起脊背,感知拉到了最大。
外面有水流声,风掠过竹叶的哨声,和……人类的心跳声。
沉稳,有力的心跳,没有隐藏过,至少是个经过训练的成年人类,但和川平的气息不同。
会是谁?敌人吗,雪织在云团上微微扭转肩膀,悄无声息地侧翻滚落地面。
她缓缓起身,顺手摸上胸口的海蓝宝石,确定了这里不是什么幻境,而是真切的现实。
整个和室映入眼帘,经典的榻榻米与实木茶座,镶嵌在四周的壁灯散发出柔和明亮的灯光,让她清楚地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张——
结婚照?!
雪织呼吸一窒,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手中的宝石棱角硌到掌心,一点点的疼痛提醒她这不是梦境。
道理她都懂,但是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这张结婚照上的人是她和云雀恭弥啊?!
*
照片似乎拍摄于并盛神社,雪织认出了背景中的红色鸟居。
画面中的“自己”穿着纯白色塔夫绸抹胸礼裙,锁骨处是依旧透彻如同天空的海蓝宝石,手捧一束红到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玫瑰花,眉眼微微挑起,乌黑发丝与缎带鲜花交织编成一条单侧发辫,只有几缕鬓发被风吹起。
而她身旁,就站着穿着白色西装的云雀,红色领带上夹着一根银色领带夹,挺括的面料勾勒出劲瘦的身姿,嘴角勾起显然心情极好……他手中甚至还拿着标志性的浮萍拐!
雪织又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头顶确实有一条聊胜于无的蕾丝头纱,而照片上的两人是在拍照而不是准备去咬杀群聚的不良。
她伸手捂住了脑袋,自己究竟掉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和室纸门响起了笃笃笃三声,然后外面的人没有任何询问就拉开了门!
“衣服换好了吗……哇哦。”
雪
织保持着防备的姿势,在看到来人时还是忍不住松了下肩膀,她听见自己难以置信的声音:“……云雀恭弥?
她身体微微前倾,脚却往后退了一步,眼前人的气息是云雀没错,但对雪织来说,他的压迫感却比熟悉的那个大了太多,他身量高大了不少,眉眼比以往更加凌厉了。
以往……雪织微微皱眉,她为什么会这么想?目光移动到那张结婚照上,她忽然意识到!
眼前的云雀,不就是中学时期那个云雀长大后的模样吗!
“你想的没错,雪织后退,他却直接走上前来,随着雪织的目光看到那张结婚照,微微勾起嘴角,“欢迎来到十年后的世界,雪织。
雪织瞪大了眼。
*
“所以我是在出门时中了十年后火箭筒,与十年后的自己调换了位置?
雪织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十年后的云雀,很想问问十年后的自己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又好像……显而易见。
据他所说,这里是意大利,完全日式的庭院则是因为这个基地是风纪财团出资建造的。
“没错,一般来说,十年后火箭筒只有五分钟的时效。
“但是现在已经远超五分钟了,雪织指出,“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她总觉得云雀能够给出解答,不过这次云雀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错开了目光。
“其中的答案,也许在参加完今天之后,你会知道。
他身后,草壁哲矢及时出现——介于草壁原本就长相老成,加上一比一复刻的飞机头,雪织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他看到明显变小了的雪织显然很惊讶。
云雀看向原本房间里的一套衣服,对于现在的雪织来说显然不够合身:“去给雪织拿一套合身的衣服。
“是!草壁低头,“我这就为夫人去准备。
雪织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就算早有心理准备,骤然听到窗户纸被戳开,也不免有些尴尬。
她还停留在自己第四次告白失败的印象中,怎么一转眼就已经结婚了?
*
草壁的动作很快,这个地方似乎一直保存着雪织尺寸的衣物,不过原本的女士西服没有了,雪织换上了一条黑色的长袖鱼尾裙。
她对着衣帽间的镜子抿唇,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这样的衣物稍微有点成熟了,但这也在提醒她——这里是十年后的世界。
好在裙子设计很合理,她尝试了几个提膝,并不影响动作,她甚至在裙摆边缘摸到了隐藏的刀片,就和英吉利剃刀党藏在帽檐中的刀片一样,她相信,如果发生任何意外,她随时可以扯下来当做武器使用。
十年后的她似乎生活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
衣帽间的隐藏门被敲响,这次没有人直接走进来,雪织去拉开了门,外面站着云雀。
他手中捧着一顶宽沿黑色女士礼帽,见雪织走出来,自然地伸手替她戴上。
雪织稍一怔愣,眼前就垂下一片黑纱。
修长玉质的手替她打理了下黑纱,边缘处的刺绣拉扯出垂坠感,彻底隐藏住了雪织的面容,凭空增添了不少神秘感,至少让人很难联想到这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这般经典的装束,雪织也意识到了什么:“我们要去参加谁的葬礼?”
顺理黑纱的手停下动作,微微下滑后翻转,手心朝上,雪织抿了下唇,在零点几秒的犹豫后,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云雀牵着她往前走去,说出了葬礼主人的名字:“沢田纲吉。”
雪织短促的惊呼被她咽进了肚子里,黑纱下原本一点无谓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他真的成为彭格列十代目了?”
雪织能想到的,大概就是mafia的世界里,沢田纲吉才会在这个年纪英年早逝。
“是的,”云雀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事实上,你在成年以后,也进入了彭格列工作,不过你的身份和工作内容都是严格保密的,平时并不在总部出现。”
雪织慢慢跟上他的脚步,“那我……”
“所以你今天出现在他葬礼上的身份,”云雀语气微顿,牵着雪织的手收紧,“只是我的妻子。”
过量的信息塞进雪织的脑子,让她一时间停滞了思考。
*
彭格列十代目的葬礼比雪织想象中豪华,又比她想象中简单。
连绵不绝的黑色豪车停留在蜿蜒山路上,像是一条长长的丝带,静静地盘踞在山间,天上日头毒辣,但那些穿着黑色西服的人们,即使被晒
得脸色苍白,也没有人回到车内。
他们都站在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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