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拥着林森进了府门,又进了大堂,大堂里连只公鸡都没有,只有无数的白幡。
夜风涌入,吹开了白幡后的大堂真容,无数牌位密密麻麻的陈列在桌上,像无数凝视的眼睛。
那个老太太跪坐在金丝绣织的蒲团上,低声念叨着,像咒语。
林森努力的分辨她在说什么,却只听到几个词语。
“...孤独...献上...忘...儿孙...”
说完,她干枯的手挥了挥,一个女人捧着一个木盘从白幡后猛的闪出。
感觉到身体猛的颤抖,挣扎的愈发剧烈,林森知道,仪式怕是要开始了。
果然,老太太接过盘子上的东西,一抖,竟是一块红盖头。
那红盖头上密密麻麻的绣着各种花样和吉祥话,却显得很老旧,每条丝线上都泛着恶心的油光。
随着身体的挣扎的剧烈,林森也开始挣扎,她不想再接触任何和油脂有关的东西了!
反抗在五花大绑前显得徒劳,那老太太依旧将盖头盖在了林森头上。
铺天盖地的尸臭味立刻充斥了林森鼻腔,她被熏得头脑发胀,挣扎的力度都小了很多。
暂停的喜乐又开始响起,不过却变了调,越吹越悲。
林森知道,这不是逼婚,这是冥婚。
作为记者,两年前,她曾发过一篇关于冥婚的报道,那个时候,她血气方刚,痛批了这种毫无人性和道德底线的行为。
那篇报道奠定了她走上人生巅峰的基础,她还记得那篇报道里有句话她写了很久,删了改,改了删。
“在他的生前你从不怕他孤独,当他死后,你才惊觉,一具尸体需要活人的陪伴。”
这种病态的父母,这种病态的习俗早就应该被打击。
就在她沉浸在回忆里时,哀乐停了,有个男人声音尖细,扯着嗓子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他停下不喊了,反而低声的在和谁说什么。
林森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她的身体比她的思想要更敏感。
“老夫人,时辰对上了,您看是现在就开始,还是等少爷......”
“现在就开始吧,我怕我孙儿走前无伴儿啊——”
话音刚落,林森就感觉天旋地转,绳子被解开,这具身体又开始剧烈挣扎。
随着头盖骨上的一处突然痛麻,这具身体不动了。
林森被刚才那一锤击的根本反应不过来,那种剧烈的疼痛感折磨着她的神经,她无法控制身体,这具身体似乎已经**。
一切戛然而止,身体无法移动,林森却还听得见外面的声音。
“这是三千两白银,拿走吧,从此以后,你们只当没有过这个嫡亲小姐。”老太太的声音依旧干哑。
另一个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声,林森从未听过:“哎,感谢老夫人抬举,鸢鸢能嫁给李少爷,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森听到这话,只觉得反胃,什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是被活活打死做冥婚啊。
突然那种眩晕感又来了,林森清楚的知道,梦要醒了。
灵魂慢慢被扯出身体,林森才看明白,刚才头顶那一下不是闷棍敲的,而是被钉入了一根长钉。
那盖头被死死的钉在女人头上,除了李少爷,谁也别想知道她的容貌。
比起死亡的人所遭受的痛苦,老太太显然更关心自己的孙媳妇会不会不守妇道,被别的男人看见了脸。
林森轻轻的叹了口气,睁开了双眼。
她刚睁开眼就发现古风成正在一旁死死的盯着她,林森吓了一跳,几乎是从床上窜起来。
古风成按住她,咬牙切齿的说:“这个情况你怎么睡得着的?”
林森刚要跟他解释自己知道了这个神龛主人的来历,就被他挥手打断:“嘘——别出声,你听外面,我们的任务。”
林森支起耳朵,仔细的聆听外面的动静。
“**,录像录像没拍到,东西东西也没拿到,要你们两个废物有什么用!”一个粗狂的男声骂的很难听,应该就是那个父亲。
“该死的,本来还想从他们哪儿再敲一笔的,现在直接做了得了。”
“爸爸,那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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