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礼拜天要去疗养,江渔礼拜六晚上早早就躺下了。
但她没什么睡意,拿出手机又打了两局游戏。
结果越打越精神。
开门声传来,她忙放下手机躺下佯装睡觉,赵赟庭走到床边,将脱下的外套信手扔到床头柜,俯下身来:“别装了,我都看到了。”
江渔一开始还没动,过一会儿,感觉四周格外安静,脸上还有些痒。
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头顶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江渔的心脏都差点骤停,下意识握紧了藏在被子下的手机。
好巧不巧,手机铃声还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赵赟庭很自然地从她手里顺过了手机,看一眼,上面显示“陈玲”二字。
他又将手机递还给她。
江渔讷讷接过,给接通了,余光里看到他已经去了浴室。
后知后觉的,她觉得他这个举动好像有点……查岗的意思?
“鱼儿?”陈玲的大嗓门立刻将她的思绪拉回。
“你声音能别那么大吗,要吓死我啊?”江渔没好气,“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啊?”
“打牌吗?”
“现在?”
“睡不着嘛。”
“……好吧。”
赵赟庭出来时,江渔趴在床上跟几个朋友玩斗地主,已经全然没有睡意了。
听到脚步声,她忙不迭并拢了腿,回头望去:“你洗好了啊?”
人也变得拘谨些,像被教导主任抓包开小差的学生。
赵赟庭坐床边歪着头擦拭湿发,没有评价什么。
“鱼儿,你墨迹什么呢?出牌啊!”陈玲的大嗓门在房间里格外响亮。
江渔真想穿越过去捂住她的嘴巴,让她闭嘴。
余光里看到赵赟庭勾了下唇角,似乎是笑了下。
赵赟庭的风采毋庸置疑,打湿头发的他看着要比平日随和些,穿一袭黑色真丝睡袍,更多几分慵懒。
他的面孔,在昏黄的灯影更添几分朦胧的意境,说不出的俊朗蛊惑,偏偏一双眸子永远是冷清冷寂的,那种风华潋滟不足为外人道。
“不玩了。”江渔捂着手机对那头的陈玲说,“我老公回来了。”
“你竟然是个夫管严!我对你太失望了……”
怕她还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江渔打了个哈哈忙把手机给关了。
“确定不玩了?”赵赟庭挑眉。
江渔真害怕他这样跟她说话,还不如横眉冷对呢。
她摇头:“不玩了,要早点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
“看来道理都很清楚。”他拉过被子,手腕微微施力就抖开了,“但就是不执行。”
江渔尴尬不已,连忙爬到另一边打开自己的被子,将自己包好,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你想玩牌的话,我也可以奉陪。”他含笑凝视她,“但得加点儿彩头。”
江渔眨了下眼睛看他,随即摇头:“我不跟你玩!”
赵赟庭笑了:“为什么?”
“向公子他们说了,你玩牌很厉害,记牌的。我算数这么差,肯定会输。”
“我可以让你。”
她摇头:“不来!”
胆子太小,太玩不起,杜绝了任何可趁之机。
赵赟庭有些遗憾,轻声一笑:“赵太太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
她已经背过身去,把自己包裹成小粽子:“困了,睡觉了——”
强扭的瓜不甜,赵赟庭翻身睡下。
翌日起早,江渔去洗手间洗漱,磨蹭了会儿又在换衣服上花了很长时间。
走到大厅里,赵赟庭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报表了。
“这么忙吗,早上也要看?”她在他对面坐下,好奇道。
“礼拜一的会议纪要,提前梳理一下。”将文件合上,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对她笑了下,“吃早饭吧。”
江渔的目光在他脸上多停了会儿,还是觉得他戴眼镜更好看。
有种斯文败类的味道。
早饭挺丰盛的,不过江渔早上都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搁了。
“再吃点儿。”赵赟庭说,“一会儿没力气玩。”
她只好又皱着眉头吃了几口。
疗养地点在京郊那边的某滑雪场。
出门前,赵赟庭接到黄俊毅的电话,让他去打高尔夫。
“没空。”清清冷冷波澜无痕的声音。
江渔忍不住望去。
整面透明的落地窗边,赵赟庭临窗而立,比例优越到令人叹惋。
冷白的腕骨上,一只黑色的机械表很醒目,衬得他一双宽大的手掌格外修长有力,握着手机时,青筋凸显,略显狰狞。
不过,他实在衣冠楚楚又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就和粗鲁之类的不搭边,反而更添几分难以言喻的男性魅力。
“那就这样,到时候见。”挂了电话,赵赟庭回头。
两人目光不期而遇地撞上。
江渔此地无银地避开了。
“黄俊毅他们也要来,不介意一起玩吧?”他征询她的意见。
江渔说:“不介意。”
心道他果然不是迁就别人的人,都是旁人迁就他。
哪怕同一个圈子,也隐隐以他为中心。
车在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京郊那边的滑雪场。
江渔有些冷,下来时瑟缩了一下,双手将帽子往下扒拉了几下,遮住白皙的耳朵。
她的手指也是细细白白的,青葱似的,好像一捏就碎,从里到外都是清透精致的女孩。
赵赟庭看了会儿,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肩上微微下沉,感觉被带着体温的长外套裹住了,江渔诧异地回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望到他脸上,透点儿不解:“你不冷吗?”
他里面就穿了件衬衣和西装。
“没事,这点儿冷受得住。”他神态云淡风轻的,在她还纠结的时候,已经迈步跨上雪场的专车,回头将手递给她。
伸展在半空中的手宽大修长,筋骨分明,就这么平稳地在那边等她。
有那么会儿,江渔心里竟有一种奇异的安定的感觉。
他的眉眼在逆光里其实是有些模糊的,身后是蔚蓝的晴空,如一片澄净的琉璃瓦。
太阳从地平线下升起,衔着一抹朝霞的金辉。
“你愣着作什么?”身后有个明艳的姑娘探出头,好奇地看着她。
江渔忙垂下头,将手递给他,借着那点儿力道上了车。
“对了,我叫沈绾,你叫我绾绾好了。”沈绾友好地跟她打招呼,“我之前一直在加拿大念书,最近刚刚回来。”
这没头没尾的,江渔求助地看向赵赟庭。
赵赟庭解释:“沈绾,我妹妹。”
“亲妹妹。”她不忘加一句。
江渔恍然地想起来,之前在他朋友圈看到的那张滑雪照里,这个明艳漂亮的姑娘就在他身边,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只是——
“我跟我妈妈姓。”沈绾笑道。
江渔“哦”了一声。
大家族人际关系复杂,有些是为了避嫌,有些是为了安全考虑,子女其实很少都随父亲姓的。
就像赵赟庭,除了亲近的人,也很少人知道他是赵良骥的四公子。
普通人只知道他来头很大,窥不见这些内幕。
“我们年纪差不多,叫你嫂子好奇怪啊,我可以叫你别的吗?”沈绾说。
“可以啊,你叫我鱼儿好了,朋友都这么叫我。”江渔笑道,一双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赵赟庭不由看了她一眼。
她难得笑得这么放松,不染一点阴翳。
沈绾很健谈也很活泼,身上没有丝毫千金大小姐的习气,小嘴叽叽喳喳个不停。
后座,陈明义踢踢她的椅背:“小五,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你可以把耳朵堵上。”沈绾哼哼,“我四哥都没意见,你在这儿哔哔个什么劲儿?”
“对了,怎么不见洪熙啊?”另一人笑道。
此人叫方新文,和染一头黄毛打着三个耳洞的陈明义不同,看着还像个正经人,说话也蛮温文的,比这帮小辈看着成熟一些。
但显然也够不到赵赟庭、黄俊毅他们的层次。
“闯了大祸,关禁闭呢。”沈绾没好气,“上次被我四哥揍一顿就扔回南京了,最近你是见不到这家伙了。”
“就那女明星坠楼的事儿?”方新文沉吟。
陈明义嗤一声,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地插道:“不长脑子,活该,邵之舟那种家伙,明摆着不安好心,他还老上当,这次长个教训也好。”
他们聊些琐碎的事情,江渔安静地托着腮望着窗外风景。
从山麓到山顶还需要一些时间,沿途风景优美,群山峻岭,烽烟环绕,半山腰往上则是白茫茫的雪场,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像碧盘上的一块白玉。
“喝点儿水。”赵赟庭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江渔接过,道了声谢。
一直没有开口的凌宇这才多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