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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裂痕

“就这个吗?”

余楸站在湖边,望着那艘随波轻晃的小木船,月光在船板上洒下细碎的银辉。

原朗站在船头,闻言挑眉:“你还想给我点别的?”

“才没有!”

余楸耳尖发烫,却还是把手搭在了他伸来的掌心上。

小船轻轻摇晃着离岸。

原朗划桨的动作娴熟,肌肉线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余楸坐在船头,低头摆弄着衣角,不敢抬头看他。

湖水轻拍船身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原朗缓缓开口:“我第一次见你穿渔家女装直播,就在这条船上。”

“夕阳照在你身上,你唱着渔歌,美得不像真的。”

余楸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直白的赞美,何况,还是从原朗嘴里说出来的。

混蛋。

但是是个可爱的混蛋。

她在心里说着。

“当时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的心,好像不受控制一样,从胸腔里飞了出去,飞到你的身边,把你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又一遍,然后回来,回到我这里,带着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一幕。”

桨声与水声交织,男人的声音深沉而有力。

“后来我才明白,那大概就是心动。”

夜风拂过柳枝,沙沙作响。远处村庄的灯火星星点点,倒映在湖面上,像是天上的星河坠入了水中。

余楸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她从未想过,他们的故事开始得那么早。

“你记得真清楚。”

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清凉的湖水。

原朗停下划桨,任由小船在湖心轻轻打转。

“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

月光下,他的轮廓镀着一层柔和的银边,眉眼间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余楸莫名想起他办公室里那本记满蟹塘数据的笔记本——也许,他也会像这样细致地记住与她有关的点点滴滴。

“给我唱首歌吧。”原朗轻声请求。

“就唱那首渔歌,好不好?”

“那首,你不是听过很多遍了嘛?”

“你唱的,听多少遍都不腻。”

歌声在湖面上轻轻荡开,余楸的声音清亮婉转,带着渔家特有的韵味。

原朗静静地听着,手指在船沿打着节拍,嘴唇无声地跟着哼唱。

余楸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把每一句歌词都记得一字不差,歌声不自觉地更加柔软。

最后一个尾音消散在夜风中,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满天星斗。

余楸望着原朗被月光勾勒的侧脸,一种莫名的冲动抵破心脏,直达脑海。

她想做一件事,一件很大胆的事。

“阿原。”余楸柔声喊他。

“我在。”

“要天天开心。”

她闭上眼睛,主动吻了上去。

男人明显怔了一瞬,随即用力将她搂进怀里。这个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炽热,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抱紧她,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小船因为两人的动作剧烈摇晃,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余楸的裙角,但她已无暇顾及。

直到呼吸变得困难,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原朗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还有些不稳。

“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余楸红着脸靠在他肩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夜风轻拂,带着湖水特有的清新气息。远处传来几声蛙鸣,更显得此刻的宁静美好。

“我们该回去了。”

她小声说,“再晚爸妈该担心了。”

原朗轻笑一声,重新拿起船桨:“遵命,余塘主。”

回程的小船划破平静的湖面,留下一道渐渐消散的水痕。余楸看着岸边越来越近的柳树,突然希望这段路能再长一些。

当小船靠岸时,原朗先一步跳下,转身向她伸出手。余楸搭着他的手准备上岸,却被他突然拦腰抱起。

“原朗!”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嘘——”

他坏笑着压低声音,“寿星特权。”

*

余楸渐渐发现,自从确定关系后,原朗就像变了个人——准确地说,是彻底撕下了那层“原书记”的矜持外衣,露出了本性里黏人又爱撒娇的一面。

村委会例会上,她正认真汇报蟹塘近况,原朗突然在桌下用膝盖轻轻碰了碰她的腿。

余楸抬头瞪他,却见他一脸无辜地举起笔记本,上面写着:【我的剃须刀去哪了?】

“咳咳!”

余楸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秋秋身体不舒服?”林书记关切地问。

“没、没事!”

她慌忙摆手,在笔记本上狠狠写下:【在家!别闹!】

推回去时还用力掐了一下原朗的手背。

男人吃痛地“嘶”了一声,眼底却满是得逞的笑意。

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起初余楸还会羞恼地跺脚,后来她发现,越是害羞,原朗就越来劲。

现在村里人见到他俩走在一起,都会笑眯眯地打趣:“原书记,又欺负我们余丫头呢?”

“哪敢啊。”

原朗总是大大方方地搂住她的肩,“我这是疼她。”

余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这人的手像铁钳似的挣不开。久而久之,她也学会了面不改色地踩他一脚,然后在他吃痛松手时迅速溜走。

但独处时才是原朗最肆无忌惮的时候。

比如现在,余楸正坐在书桌前整理蟹塘数据,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原朗的下巴搁在她肩上,鼻尖在她颈间蹭来蹭去,活像只大型犬。

“你是狗吗?”余楸无奈地用笔杆戳他额头。

“嗯。”

“是你的狗。”

原朗理直气壮地回答,又凑近嗅了嗅,“这个洗发水不好闻,我喜欢你之前的橙子味。”

“爱闻不闻!”

余楸红着耳朵推开他,“别打扰我工作。“

原朗却变本加厉,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那你工作,我看你。”

“你这样我怎么工作?”余楸挣扎着想下去,却被他搂得更紧。

“我教你个办法。”

原朗坏笑着凑近,“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余楸气鼓鼓地瞪他,最终还是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刚要逃开,后脑勺就被扣住,这个蜻蜓点水的吻立刻变成了缠绵的热吻。

“骗子......”被放开时,余楸气喘吁吁地指控。

原朗笑得一脸餍足:“我说放开,又没说什么时候放开。”

最让余楸哭笑不得的是,这人连吃醋都吃得

有次她去县城参加养殖培训,和隔壁村的年轻技术员多聊了几句,回来就被原朗堵在蟹塘边“审问”了半小时。

“他就比我好?”原朗捏着她的下巴,语气酸得能腌黄瓜,“比我高?比我帅?”

余楸故意气他:“人家态度可好了,哪像你......”

话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结束时余楸腿都软了,只能挂在他身上喘气。

“再说别人好试试?”原朗咬着她的耳垂威胁。

余楸捂着被咬疼的耳朵,也不说话,只瞪着他。

男人的气焰立刻消了不少,捉着她的手玩,语气闷闷:“我、我错了。”

“但是真的不许看别人,也不许说别人好。”

“你只能看我,我最好。”

余楸嘴上抱怨他霸道,但心里却是享受的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因为原朗的黏人还是有分寸的——在重要场合从不越界,工作起来依然雷厉风行。这份反差反而让她更加心动。

就像此刻,前一秒还赖在她身上撒娇的人,接到工作电话后立刻恢复了那副沉稳干练的模样。

余楸望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

原朗挑眉看她,对着电话说了句“稍等”,然后扣住她的后颈深深吻了回来。

“等我回来继续。”

挂断电话时,他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她的唇瓣。

余楸红着脸推他:“谁要跟你继续!赶紧走!”

原朗大笑着出门,临走还不忘回头叮嘱:“记得换回橙子味的洗发水!”

余楸抓起抱枕砸向已经关上的门,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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