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擦亮,隋垂容就睁开了眼睛,她心里有事,实在是睡不着。
念竹还睡着,忘忧已经起来了,看见她起身,忙递上一杯温水,“小姐,您怎么不多睡会?现在还早着呢。”
隋垂容接过抿了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娘起来没?”
“才卯时一刻,夫人还睡着。”
隋垂容点点头,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等着。
差不多过了卯时,忘忧走过来对她说:“小姐,夫人起了。”
隋垂容点点头,道:“你去斋院里把咱们的朝食拿回来。”一炷香后,她轻敲房门。
琴枝开的门,宋菱正坐在凳子上喝水,看见她,有些吃惊地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暖着,“央央,你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许是有点认床,醒了便睡不着了。娘,您饿不饿?我让忘忧拿朝食去了,一会咱们在房里吃。”
“好。”
忘忧速度很快,不消一会便回来了,“你们三也坐下来吃。”
今日朝食是馒头素包,还有玉米南瓜粥,隋垂容拿过一个馒头慢慢吃着,斟酌着话语。
她喝了口粥,开口佯装闲聊,道:“娘,昨日我看那个许夫人脸色好难看,为何啊?看着她也挺年轻的。”
“哎,此事说来话长,要说那许夫人也是个可怜人。”
宋菱脸色颇有几分同情之意。
“我也是听别人提起过,那许夫人父亲只是个刑部司狱,当初那许邱德发妻去世,没留下一男半女的,过了两三年,他便又张罗再娶。
不知怎的,打听到这许夫人是‘极品宜男相’,便像她父亲提了亲。”
隋垂容静静听着。
“要这样也就罢了,可惜那许夫人未出阁时有一心上人,她死活不愿意嫁,后来听说那男子偷摸去了边京,再无消息,她心灰意冷,只得坐上了许府的花轿。
说也奇怪,之前市井传她是‘极品宜男相’,可都嫁进许家一年半载了,还没有怀上,可见这传闻害人。她一个女人家,估摸着不好受,生生把自己熬成了那副样子。”
宋菱又道:“那许邱德也不是个好东西,任由妻子这副样子。”
隋垂容好笑,“此话从何说起?”
宋菱抚了抚隋垂容发丝,“央央,你还小,不懂,女人状态好不好,婚姻幸福不幸福都是能从脸上看出来的。”
随即又感慨起来,“我们央央日后成婚,要选世上最好的男儿。”
隋垂容道:“她为何不和离?”
宋菱重重的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世道千变万载,唯独对女人的束缚不变。她和离了,该何去何从?旁人对她指指点点,又该如何自处?”
隋垂容低头喝粥,她尊重,却不认同这种说法。
天下之大,何处不为家?世人众多,总能找出不会说三道四的人。要为了外界眼光,平白浪费了自己一生好时光,才会遗恨终身的吧。
吃完朝食,宋菱赶着隋垂容回房再休息一会。
她叫过忘忧,低声道:“你去替我做一件事……”
“扣扣”,一个小和尚来敲门,正是灵台。
灵台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施主,空智大师讲经法会未时三刻开始,今日香客众多,您们可要提前些去。”
“多谢小师傅提醒。”隋垂容笑眯眯地开口。
隋垂容今日穿得十分简单,一身浅粉色凤尾裙,披了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发髻松松绾束,插了根木簪,未戴首饰。
她们走到正殿时,已乌压压站了不少人,十分热闹。
殿里香烟缭绕,诵经声与人声交织在一起,门口站了两排侍卫,正是宸妃娘娘出行的仪仗队。
“垂容,垂容。”漆华跪在蒲团上,伸长脖子朝她招手。“这里。”
宋菱也瞧见了漆华的动作,她说道:“央央,你去找漆华公主吧,现在正是宸妃娘娘祈福,娘不能随便进去。你也多和小姑娘相处相处,娘一会过去看你啊。”说完,她看着隋垂容走到漆华旁边的蒲团上跪下,便转身去找相熟的妇人了。
照规矩,宸妃娘娘先为太后祈福,祈福完毕回宫后,空智大师才开始讲经诵法。
按理来说,隋垂容本是不该进来正殿的,可漆华公主特意给她留了位置,况她也还是个小姑娘,是以进来观礼也无妨。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好一会了,真麻烦。你看,我母妃都在那跪了快两个时辰了,我瞧着都累。”
隋垂容视线投向大殿中间清丽华贵的妃子,见她脊背端直,眼睫轻阖,朱唇开合,低声诵着阿弥陀经,十分赤诚。
宫中妃子祈福,要先向金佛诵吟两个时辰的阿弥陀经,为太后以及陛下求无量福报,消灾免难,一世长安。诵经完后才能开启仪式,是个苦差事,大多数妃子都敬而远之,怪不得宸妃娘娘受皇上宠爱,隋垂容心想。
她移开视线,无意向另一边瞥了一眼,心突地跳了一下。
祁云照?他怎么也在,好吧,隋垂容又想到,他也是太后孙子,在这也是合情合理。
她和祁云照对上视线,这人脸上挂着的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看着就让人讨厌,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继续同漆华说着话。
祁云照看着女子泰然自若的样子,嘴角的弧度不动声色地大了一些,看你能装到何时。
“世子怎么在这?”隋垂容悄声问漆华。
漆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不过他一向阴晴不定的,想到什么做什么,不用管他。”
很快足了两个时辰,旁边的婢子小步上前,搀扶起了宸妃娘娘。
一个小和尚端着一个铜盆进来,盆里的清水一晃一晃,隋垂容一看,还是个熟人,原来是灵澈。
灵澈开口道:“娘娘,请净手整装。”
宸妃玉指伸进盆中,上下拂动,片刻后拿出来,一旁候着的婢子为她拭干双手,还有几位宫人正仔细整理着宸妃的宫装,小心翼翼得把上面的褶皱都抚平。
随即一个微胖的中年和尚迈步到大殿中间,灵澈对他行礼:“师傅。”这便是水阁寺的堂主守真,主持法会仪式一向由他负责。
守真慈眉,递给宸妃五柱藏香,烛火点燃轻轻甩动,划出细小的灯花,“娘娘,请。”
“多谢大师。”宸妃接过这五柱藏香,将香举至眉心高度,虔诚对着佛像祈愿:“顺祝太后娘娘身体康健,福禄寿禧,百福齐聚,大阗雨顺风调,天地人和。”
她将五柱香插在香炉正中间,屈膝重重拜下,金佛低眉看她,香灰洒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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