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劼注意到骞骁那几乎凝固在南浔夫夫身上的视线,连忙开口介绍,语气里还带着点小小的炫耀,仿佛在无声地说:“看,阿骁,我在招待客人呢!咱家头一遭这么热闹吧?”
“对了,阿骁,” 他指着两人,笑容明媚:“这是部落的南浔,还有他的哥儿息惋,他们来做客的。”
“南浔?息惋?” 骞骁重复着名字,目光却在听到“南浔的哥儿”这几个字上重重一顿。
他探究的视线猛地转向了息惋。
只见那个娇小的哥儿正揪着身前大汉的衣服,怯生生地又往里缩了缩,而那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则像座小山似的挡在前面,一只大手自然地护在身后,完全是一副保护自家人的姿态。
大汉还朝他咧嘴笑了笑,解释道:“骁哥儿莫怪,我哥儿有点害羞——”
这亲昵无间的情深模样,哪里像是普通关系?
分明就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夫夫!
心口那块堵得他几乎窒息的巨石,仿佛瞬间被这画面击碎,化为粉末。
骞骁下意识地长长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才惊觉自己刚才竟是那样紧张,后背都绷紧了。
难道……他开始对尤劼——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尤劼。那小雄性脸上还挂着“我成功招待了客人”的得意小表情,明明是人形,却像只学会了圈地盘的小兽,正悠哉地晃着不存在的尾巴,仰着脸,用那双微带着湛蓝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仿若写着“快夸我”几个大字!
骞骁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一股奇异的热流涌了上来。
就听得尤劼噼里啪啦地开始诉苦:“阿骁!你都不知道,你前脚刚走没多久,吴亮和赵一那两个混蛋就来了!他们可太过分了——”
他添油加醋地把之前的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自己如何受了天大的委屈,听得骞骁刚刚松缓的心又跟着揪紧,眼神也冷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就见眼前这人话锋一转,眉梢眼角瞬间飞扬起来,那点小委屈一扫而空,化作满满的骄傲和嘚瑟。
他修长的手指帅气地一挥,下巴微扬:“不过嘛!全被我给气回去了!”
那小模样,若是兽型,那小兽的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了。
骞骁藏在袖中的指节不自觉地微动,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缓缓抬手,想碰碰那看起来手感极好的头发,抚平那点因得意而翘起的呆毛。
却没想到,他的指尖还没触及发丝,就被一只温热的手先一步抓住了!
尤劼准确无误地握住了骞骁抬起的手腕,然后——
将他带着薄茧的手掌,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
骞骁全身猛地一僵!
雄性的脸颊出乎意料地小,皮肤不仅白皙如雪,触感更是细腻得惊人,贴上去的瞬间,仿佛抚摸着集市上最稀有、最昂贵、最柔软的丝绸。
骞骁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整只手掌都僵硬了,既不敢用力,也舍不得抽回,生怕自己粗糙的皮肤会刮疼了这细腻的肌肤。
咚!咚!咚!
心脏像是挣脱了束缚的狂兽,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耳欲聋的声响瞬间淹没了周围所有的声音。整个世界仿佛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掌心下那片温软的肌肤,和眼前这个笑容明媚、将他视作全部依靠的小雄性。
……先前,怎么从未发觉他竟是这般……讨喜?
骞骁覆着寒霜的眉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开来。
站在二人前方的南浔和息惋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惊诧。
他们是直面感受者,亲眼目睹了骞骁那张阴沉冰冷、黑得能滴墨的脸,是如何在一刹那间冰雪消融,化作春日暖潮的!
那双刚刚还布满杀意而犀利的眼,凝望着他身前的雄性时,只剩下一片无底的顺从与包容,仿若气势迫人、利爪森然的凶兽瞬间收敛了身上所有的锋芒,心甘情愿地露出了自己最柔软无害的肚皮。
而他面前的雄性,也在这专属的港湾里卸下了所有防备。
之前面对他们时,那份游刃有余的客气和隐隐的距离感消失无踪,整个人变得鲜活又生动。
在自家雌性面前,他流露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有点黏糊糊的依赖,又带着几分无所顾忌的恣意,仿佛在骞骁面前,他能尽情地说所有想说的话,做所有想做的事——
这——
虽然之前就隐约猜到他们二人关系可能不像外界传得那般势同水火——
但也没想到,竟能好到这种地步!
这哪里是关系差?这分明就是一对恩爱夫夫啊!
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两人眼神交流的震惊太过明显,尤劼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他忙拉着骞骁的手,指着南浔说:“阿骁,这次吴亮和赵一来找麻烦,南浔大哥帮了不少忙!还有,今晚这顿大餐用的肉和菜,也是他们带来的呢!”
语气里充满了对南浔的感激。
南浔连忙摆手,声音都不自觉地压低了些:“哎,没有没有,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刚好……”
他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骞骁清冽而干脆的两个字打断——“多谢。”
那架势,仿佛不管事实经过如何,只要自家雄性这么说了,他便无条件认下南浔这份功劳,并郑重地表达了谢意。
看向南浔二人的目光,也随之温和了不少。
然而,南浔看着眼前这高大的雌性,极其自然地将自家雄性护在身后,那姿态俨然一副“此人归我所有”的宣示模样,咂摸出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这声“多谢”,似乎不只单纯是感谢……更隐隐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个人是我的,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只属于我!旁人休想染指!
南浔苦笑,这人可还记得,他身后那人是雄性,他南浔也是一个雄性,他能对尤劼有什么心思?何况他还有哥儿——
他的哥儿跟他正恩爱着,他的哥儿对这尤劼又能有什么心思?
一个占有欲如此之强的雌性?还是表达方式如此霸道的雌性?
南浔本能的感受到了压力。若是一个强大的雄性给他这种压迫感,他只会觉得对方实力强劲,不可轻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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