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逊人类研究院里，团队中没有人知道休息室里那个无辜被牵连上的女孩，在短短几分钟里到底经过了怎么样的头脑风暴。
矿石的成分此刻还不明了，在每个人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尸检也被迫暂时中断，大家都四散着找地方休息。
安晓的睡意此刻已经飞得一干二净，只余下些许的心悸让她披着毯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想的却还是那块氪石碎片。
——非地球的某种幽绿色的不明矿石，这要说不是氪石，安晓反而会觉得奇怪。
以她对目前世界观的基础了解来看，其实是比原来的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的外星人大战要和平很多。
比如说莱克斯·卢瑟看不惯超人的这件事从来不是秘密，还有政治频道上说的要出台法律监管超级英雄的新闻也层出不穷，虽然不同世界观叠加在一块的情况来得莫名，但是基本逻辑没什么大改变。
于是，地球上，要说谁有最多的氪石储备，安晓以自己看过的漫画和剧情储备来做出猜测——应该还是卢瑟和韦恩吧？
他们和这桩凶杀案有关系？安晓却又不这么认为。
世界的融合对她来说其实格外突兀，但是这段时间里，安晓之所以还能够日常正常生活的关键原因，那就是超级英雄的存在其实和普通人的生活隔得很远。
前段时间因为波士顿开膛手的事，去FBI做完笔录之后被送回了住处，路上面负责开车的那位探员还问她，如果佛耶没能被一击砸晕又开始反击，该怎么办呢。
本意是想要教育一下这位勇气可嘉的小姑娘不要过分鲁莽，安晓在那天晚上经历了第N次的‘感谢但是并不赞同’的交谈之后，灵光一闪，赶紧扯了一个理由出来。
[如果真的应付不来的话，我会超大声喊超人的！]
[超……人？]
那位探员愣了一会儿才做出恍然的表情，说，对哦，超人。
就好像……世界的融合并不彻底，还是在循序渐进的过程之中。
超级英雄之类的存在和他们的可依赖性，都还不是她所熟悉的这个世界的人们会第一时间联想到的。
那种感受很难用言语形容，不过安晓又有一种自己似乎真的触碰到世界真谛的预感。
可她又只是个小人物影响不了这些世界，再怎么感慨这种事情，在今天之前，安晓还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些。
可现在一桩很明显的凶杀案上的线索又串联起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如果世界观已经彻底融合的话，未知的还带着辐射的非地球矿石应该会很顺其自然地移交给超英相关的部门吧？比如说天眼会或者神盾局之类的？
显然现在的发展也不是这样。
这种情况，或许是世界观合并加快了的结果之一。
“哎。”感觉好复杂啊。
安晓并不是特别了解超英的世界，原本这个题材她就是纯粹的美剧和电影档，知道的那些非影视剧里的设定，还都是来美国之后设身处地在这个环境里面，偶尔刷一刷漫画，才在她原本的刻板印象里补充了些许的细节。
只能算是半瓶水程度的安晓，也不觉得这件事会和卢瑟有关。
倒不是她觉得那位是多好的人——安晓对于所谓‘超级反派’基本还是保留着一定的刻板印象。
但那可是‘超级反派’，会做这样的‘普通’的凶杀案？
在这个汇聚了顶尖人才的杰弗逊研究室里面，既然霍金斯博士都辨认不出那是什么，就代表如今的这个世界观底下，氪石也还是足够稀少的物质。
安晓想了想，对于那枚碎片的来源做出了三种推测。
第一种，蝙蝠洞的氪石被偷了。
第二种，卢瑟的氪石被偷了。
非常确定今天的实事新闻里大都会和哥谭都没有什么大新闻出现，安晓认为这两种可能性已经被压到了极低。
至于第三种猜测，安晓觉得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
和受害人息息相关的那块氪石碎片，或许是无主的。
“然后问题就更复杂了。”
如果那真的是‘野生氪石’，也就是说那块氪石的主体目前是不知所踪的状态……
果然也是很不妙的啊。
果然还是得要先破案知道凶手是谁才行吗？
回想起来研究室中央实验台上已经被清理干净的骸骨，那颜色看起来终于不那么可怖了，虽然只是匆匆看过，但安晓眼神很好，回想起来也实在是清晰。
虽然她对于人类学没有兴趣，但因为好友之一就是这个专业，安晓也看过一些文森特的论文资料，半吊子算不上，但姑且也勉强是个八分之一吊子。
除了受害者是男性之外，安晓也就只能看得出来他胸骨肋骨上的伤口，凶器从角度来看应该是从下往上刺入的。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在这边想破案的事啊！
想到睡觉都梦见了关于那具尸骨的一切。
于是第二天一早，文森特发现他亲爱的好友的怨气，好像比昨天晚上还又更深重了一些。
“你请。”
毕恭毕敬送上一杯红茶，和外面人送进来的早餐，文森特看好友没有要炸毛的趋势，这才一溜烟窜出去套上防护服，准备继续跟着布伦南博士研究尸骨。
颇大的研究室里就这么几个人在忙来忙去，安晓像是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晃，听了一耳朵并不算机密的案情资料。
比如说，死者是在纽约市郊被发现的。
还有，死者的面部还原图也出来了，还查到了他的牙医记录，身份很普通工作也很普通，只是普通的空调维修工人，甚至只是个派遣工。
嗯。
拿出手机默默调出地图在翻从布斯探员那儿听来的地名，安晓发现，那块发现尸体的纽约市郊公园和大都会正接壤。
这个地点就有点儿敏感且微妙了。
再一听布斯探员说的，死者在死前的工作安排。
哈……
预计死亡时间的前一个月是在卢瑟集团下的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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