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若言说完这句话后的一秒内,裴觉的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如狂风暴雨翻涌而来,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许若言,作为他的夫人,就算只是名义上的,那她该做的事也是……
慌乱间,裴觉竟生出了一个有些离谱的想法——
最起码也是他在上边吧!
已经大脑宕机的裴觉无暇他顾,只能凭着本能动作。然而就在他要翻身做主的前一刻,许若言的手从他的胸前离开了。
裴觉更慌了,一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半仰着身体摸索着寻找许若言的手:“夫人,你要做什么去?”
然后被许若言用手指抵住脑袋又推倒了。
“让你动了吗?”许若言呵斥他一声,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抽出一根银针弹了弹,“老实躺好了,不然扎疼了别怪我。”
说完,还不等裴觉反应,许若言直接对准穴位扎了下去。
她的指尖压着裴觉的皮肤,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细微的颤动。
温热的、鲜活的血液在她指下汩汩流淌,与以往她触碰的病人的血有些相似,但又很是不同。
而今在她指尖之下,每一秒的起伏都代表着希望。
许若言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但她很快回神,眯着眼睛,捻着针慢慢转动,直到针颤才快速抽出。
如此重复几组,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裴觉身上忽地一轻。
“结束了吗?”
许若言细细擦拭着银针:“嗯,今天就先这样。”
裴觉坐起身,脸上的神情颇为认真:“夫人今日为何要给我针灸?”
许若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竹影来找过她的事情,便随口编了个借口:“你收留我,于我有恩。作为报答,我想试着治一下你的眼睛。”
裴觉猛地抬头。
“你当真愿意免费为我诊疗?”
“我不是说了么?报恩,不算免费。”许若言淡淡道。
“可是你我结为夫妻,为你属实遮风挡雨算不上什么恩情,况且你还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当是我报答你才对。”
怎么这么较真。
许若言叹了口气,拎着他的衣服走过来扔到他身上,无奈道:“行,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就乖乖配合治疗,我就满足了。”
裴觉依旧乖乖点头。
许若言看着有点想笑。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裴觉的眼睛依旧没有太大的好转,不过许若言和竹影也从未泄气。毕竟他中毒已有一年之久,在此期间并无经过专业的处理,毒素已在他体内根深蒂固,现在想要补救便不能心急。
竹影相信一定会出现好转,而许若言相信自己的医术。
这一个月间,许若言也攒了不少名贵中草药,拿到镇上卖了之后,她拿了一部分钱买了些医书,而后又去给裴觉买了更多对症的药材,最后给自己买了个带锁的大匣子,打算将剩下的钱都存起来。
坐在床上,许若言满意地拍拍放在腿上的匣子,转念一想,其实这些钱用来逃跑足够了。
但是裴觉的病还没治好……
身为一个正常人的本能催促着她离开这个地方,但身为医生的本心又无法让她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再多留些日子,多采些药换钱吧,这么多名贵药材不采太可惜了。
许若言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既然有了稳定的来钱渠道,不愁吃不愁穿了,那么下一步就是恢复自己的武力值。
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保命,最好的方法是让自己变强大。
许若言瞄定了院子里的那一块空地。
地方宽敞,人少清净,适合练功,唯一的顾虑就是若叫裴觉发现自己会对他产生威胁,指不定哪天晚上就会趁着她熟睡让竹影来解决了她。
思虑过后,许若言决定玩一玩小说里最能激起男主保护欲的一套:
装柔弱。
一不做二不休。下一秒,许若言就敲响了裴觉的房门。
“进。”
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如安安静静地堆积在庭院中那棵松树上最高处枝条上的冬雪。
许若言推门进去,发现裴觉正站在桌前挥动毛笔写着什么。
自从有了许若言的照顾,裴觉就很少坐轮椅了。
这人正站在窗前弯着腰,乌黑的长发垂落在一侧,平日总是遮住手衣袖此刻被挽起,骨节分明、细长白净的手正虚虚握着笔,笔尖划过,留下隽美飘逸的文字。
许若言停在门口,不想打扰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裴觉搁下笔,稳步走到她身前:“怎么不进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相处有段时间了,裴觉现在已经能够精准感知到许若言的位置。
许若言扶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替他整理了一下袖子。
“看你乐在其中,不想打断你。”
裴觉微微笑了一下:“无妨。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许若言开门见山:“想让你教我练武。”
裴觉惊讶了一瞬:“夫人为何会想要习武?”
许若言顺势搬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不想再向以前那样被人欺辱了。我想有自保的能力。”
裴觉不再多问,而是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缓缓开口:“夫人想要学那便学,只是我认为还是竹影教你比较合适,我的眼睛……恐怕不允许我成为一个合格的老师。”
许若言完全不相信他的说辞。就凭她这些天的观察,尽管如今失明了,裴觉的武功也不位于竹影之下,而且失明好似对他的判断和动作并没有很大影响,那就更不用说双目无碍的时候了。
最主要的是,她只想有一个名正言顺的习武的机会,裴觉的实力如何其实根本不重要。而如果由竹影教自己,反而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功底,毕竟竹影的视力没有受损,他一定能发现更多东西。
当然,她所考虑的这些肯定不可能告诉裴觉。
不过她也提前料到了这个问题,自然也准备了一套说辞。
“我见竹侍卫日日不在,只有晚上才会回来,想必是有事要忙,就不劳烦他了,”说完,她觉得这个理由说服力不够强,便又加了一句,“而且,你不是说要报恩吗?”
仗着拍裴觉看不到,她颇为邪恶地笑了笑:“你不会连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我吧。”
道德绑架嘛,谁不会。
果然不出她所料,裴觉就是那类很容易被道德绑架的人,准确来说,是很容易被许若言绑架。
于是许若言的练功课便从这天早饭后开始了。
此时毕竟还是寒冬,尽管被许若言里三层外三层捂得严严实实的,裴觉仍然能感到卷着冰碴的风扑在他的身上,刺骨的寒气也千方百计往他身体里钻。
他驻足在院子里,皱起眉:“天太冷了,夫人确定要习武吗?我想,等来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夫人再学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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